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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八章 是她嗎?(十二)

烏雲遮月,夜幕一下子沉了下來,而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下,郭明軒的內心充滿了焦慮,這焦慮並不是蝶娘自身帶給他的,而是他的真切的思緒與感嘆。

蝶娘雖是孤兒,也有幸被收養在了‘錦’地,但也注定了她的不平凡,而這不平凡或許起初還會有些憧憬,也會有些驕傲,因為從‘錦’地走出來的女子,都象征了這天下第一門派的榮耀,雖然她們隸屬于素海棠,但是她們從小便知道自己的宿命。

可,她們還是全力以赴著自己的使命,從未停歇,且一代接著一代。

但,她們也有可悲的地方,從片面來講,她們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許,她們也要傾盡一生去守護著一個‘滅影門’的據點,從始至終,不得指令,不可調離。

如今,素海棠已逝,她們不僅不知,那些還未走出‘錦’地的女子卻依然翹首以盼著使命的召喚,甚至連冷溶月接管了一切都不曾知曉。

她們嬌艷動人,比那路邊的野花還要芳香,還要奪目,但是她們又是那般的無奈,終其一生,不得選擇情愛。

也許,她們是可以選擇情愛的,但是在忠心面前,情愛是完全可以舍去的。

這世間如此的公平,又是如此的不公平,‘錦’地護下了她們的生命,而她們則是用一生來回報‘錦’地的栽培。

當,郭明軒的身姿在顯現在房閣之巔時,他已經緊緊凝視著殤沫了,也許從蝶娘走後,他便已經將目光移落在了殤沫的身上,也許他只是剛巧在孤月從新展露之時,看向殤沫。

殤沫,仰望漆夜的脖頸剛剛收回,便察覺到了師父郭明軒那雙甚是有神的雙眸,他對著郭明軒嘻嘻一笑,道︰「師父,方才天忽然黑了下來,我連動都不敢動了,嘿嘿。」

郭明軒遲疑了一會兒,雙眸隨著眼簾一同落下,他,沉聲道︰「殤沫,若你以後再見到冷溶月,便告訴她,‘錦’地可以連男孤一同收養,這樣才能將‘錦’地壯大,形成萬事永駐的傳承。」

殤沫,皺眉思索了片刻,道︰「師父,是要我告訴她嗎?」

「對。」

「那師父為何不自己親自告訴她呢?」

「因為為師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哦,可是….為何偏偏是我要去告訴她呢?」

「你與冷溶月終有一日,會相互糾纏的,這也許就是命數。」

「糾纏…不清…」殤沫打了個冷顫,雙目一翻,道︰「師父的意思是,我真有可能娶了她?」

「是,你最終一定會娶她的,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她對我很重要,視為親人一般,你要好生待她,她也是個孤獨且苦命的孩子。」

「不是,師父。你是不是糊涂了?我真的要娶冰弦的,就是‘秋思閣’的那個冰弦….」

郭明軒右臂一抬,殤沫見狀,快速閉上了嘴,他不知道師父郭明軒為何要打斷他的言語,但是他是絕對尊重師父郭明軒的,所以他也只能閉口不言,默默地傻愣著。

「行了,殤沫。你快點下去搬來美酒,我這酒壇里真的已經空了,就連一滴也不剩了。」郭明軒單手傾覆著酒壇,道。

「哦。好的,師父,我這就是….」

「殤沫,切記下我方才的話….」

「哦…」

隨著殤沫的離開,郭明軒緩緩的望向懸空皎月,眼中充滿了情愫,他自語喃喃道︰「微葉瀾依,水波伴側,離枝猶傷始感嬌。霜來雨去一春秋,落罷還了笑看好。」

「敞室冷紙,贊頌迎喝,皎月拂面成獨照。晝夜冷暖和誰道?似我非我緇塵老。」

隨後,他忽然站起,揮出戟指劍氣,直沖星空,他的衣袍也隨著他這一戟指而飄逸擺動,「規身塑體淒迷,百師授,又得蒼瓊暢意道施。百丈冰,指尖破,誰與敵?常勝尤懼獨處無眠思。」

他順勢抬腿躍起,展直手臂當空一揮,一道月牙光影縱橫萬里,「心有殺伐善不欺,逢惡必毀其心志。若水浮華三千路,忘懷哪家或可棲。」

隨後,他輕盈落下,這時殤沫已經將一壇未開封的美酒向他擲來,他接過酒壇,右腳尖點起,一個旋轉,那酒壇的封口便被掀了開來,他搖晃不穩,且後仰傾斜,將整個酒壇舉過頭頂,美酒迎面泄下,只見他的喉結不停的一上一下著,直到再如酒水滴落為止,「雨歸塵,木守林,炊煙裊裊樵夫門,生怕負了熱粥恩。」

「智中謀,環中環,思來慮去身心沉,只憑舊物憶生辰。」

郭明軒的身姿,好似天外飛仙一般的展現的淋淋盡致,站在一旁的殤沫居然看傻了眼,隨著郭明軒‘呵呵呵’的朗笑後,殤沫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師父,方才的詞,有題目嗎?」

郭明軒醉眼飄忽,極其懶散的沉聲道︰「君非君,忘卻塵。」

……………………………

翌日,清晨。

應天府的故府閣院中,冷溶月在床榻之上伸了個懶腰後,微微一笑,她知道嶄新的一天開始了,而這嶄新的一天,也將會是她迎來這世間最大的權勢的開端。

她並不向往自己有多麼厲害,她也並不羨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她要的很簡單,或許簡單到說出來無人敢信,那就是希望這世間充滿愛與陽光,不再有血光殺戮。

而她願意接下這千金的重擔,也只為守護這份簡單的期望,想到這里,她蹬上了靴子,緩緩地來到了門窗前,緩了一口氣後,又是盈盈一笑。

‘海棠依舊閣’正中的一扇門窗被緩緩推開,展現在冷溶月眼前的則是滿地的海棠花瓣,盡管已經遍地重疊,但海棠枝干上仍綻放著無數的花蕾,這就是生命的力量,也是周元復始的展現。

她的身姿在閣中,也猶如聖蓮綻放,明艷且光亮。

她欲轉身走出閨房之時,雙眸移轉間卻閃過了一個身影,這身影很熟悉,只是她有些不解,閣外的郭明軒是整夜未曾離去,還是又早早的來到了這里。

她並沒有再回過頭去,與郭明軒對望,而是分花拂柳的直接下了樓閣,甚是淡然的對著郭明軒言了一聲︰「早。」

「早,昨夜修習‘御風術’,耽擱了那麼久,你今晨居然沒有貪睡,也算難得。」郭明軒笑了笑,道。

「海棠花雨,早已沾染上了地上的塵土,溶月又怎能算得上起得早呢?」

「花海醉人,可惜沒酒。」

「公子,好心情。」冷溶月轉身走向閣內,不一會兒,便手持酒壺,又走了出來,「公子,既然有如此雅興,那溶月就陪公子飲上一杯。」

「可惜,你只拿了酒,還只是一壺酒,且是沒有酒杯相伴的酒。」郭明軒接過酒壺,高高舉起,一飲而盡。

「若想飲得痛快,自該如公子這般暢然,又何需酒杯相伴呢?」

「可是,你卻無法與我對飲了。」郭明軒低頭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呵,若這一壺酒,能讓公子盡興的話,公子全部飲下,又當如何?」冷溶月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淡淡的笑了。

「我的確是盡興了,可你呢?」郭明軒,側臉問道。

「我盡興與否其實不重要,‘滅影門’在江湖中的地位,我想公子應該是知道的,所以溶月也願意將這‘聞風喪膽’的江湖第一勢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公子一早便來這‘海棠如舊閣’等候溶月,溶月已感激不盡了。」冷溶月,接回郭明軒手中已經空了的酒壺,道。

郭明軒捋了捋鬢角的絲發,冷溶月既然直截了當的把話說明,確切的言出她要接管‘滅影門’,那自然是離不開江湖的紛擾了,可他這個做父親的能做些什麼呢?用‘天翱門’門主的身份,與‘滅影門’結為盟好嗎?還是守在冷溶月的身邊,為他這女兒沖鋒陷陣呢?

「公子,為何不說話了?莫非是我這一壺酒太過于醇厚?」冷溶月不想與眼前的郭明軒將這交談的場面給冷掉,她心里也認可這個突如其來的父親,雖然她一時還不能適應,喊出該有的稱呼,但是她的內心是十分歡喜的,只因她畢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且還有一位依然尚在人間的父親,正完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知有一處地方,高台樓閣、千里竹海、白玉雕橋,更勝那人間仙境,且其中還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天嵐觀微閣’,里面存得玲瓏綢緞,美酒無數。」郭明軒望著冷溶月嘴角的一抹親切的笑意,道。

「莫不是公子的‘天翱門’?」

「正是,也是你母親素海棠親手建造的‘天翱門’,那里也是你的家。溶月可願意去?」郭明軒望著冷溶月,道。

「若我去了,那‘天嵐觀微閣’的存酒,可就要空了,你可別看溶月只是金釵之年,小瞧了溶月。」冷溶月,喜笑顏開。

「空了又何妨?只要溶月肯去便好。」郭明軒依舊風度翩翩,道。

「那公子的存酒可有數目?」冷溶月湊近郭明軒,將手中的酒壺高高舉起,搖晃不斷,略顯調皮,「少了,我可不去。」

郭明軒順勢將雙手放在冷溶月的肩頭,冷溶月的只感身子猛然一震,頓時花容失色,有些為難的微皺起眉宇,郭明軒緊緊凝視著冷溶月,「存酒可供你飲用一輩子。」

冷溶月不敢再吱出聲來,她緩緩閉上眼,讓心中的苦澀,盡情的在心頭翻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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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角車擁踏夜行,緊衣展顏談心聲。不經已到街轉處,無緣車載攜共路。橋間瑟瑟涼亦重,無情更是旁掠匆。

忽聞曾伴初遇郎,踏遍行途金難放。悄聲暗問藏心故,只得片語感心苦。終擁人群車窗駐,不顧感觸忙笑目。

日過方知彼有情,邀在街頭笑靨等。不禁難掩聲聲思,說盡心中無限事。低眉含顏旁人妒,落座階台竊私語。

寒雨催折花逝睫,雪壓枝頭無彩容。爛葉離腳又連踏,檐下冰錐寒做啞。家中傳出不應話,幾番淚珠臉上滑。

哀聲言散已深情,愧對那人母牽朋。冷泉逢暖涌不斷,柳暗花明再無難。朝暮如賓步步趣,護其昏厥輾轉渡。

人生本如棋中子,爭名奪利勸舍離。曾嘲他人過世俗,難料終將進囚途。遠游難消失月復痛,不離守護誕女聲。

淒淒燈火難掩幸,生為父母方曉情。萬路通往萬向終,命運定數虛影蹤。三十六行狀元出,偏持繁雜殺伐赴。

畜生憐憫把人護,勝過親生真心付。只恨生感八百重,重重能把心兒橫。傾盡芳華為君志,又恨才情難轉急。

卿本蓮池純淨花,自持仙姿亦容華。不比牽牛纏繞生,不比牆頭一枝杏。海容天地乳萬物,無奈皎月照夜途。

風卷雲舒萬里晴,遮頭烏雲有雨生。飛鳥盡散良弓藏,狡兔絕跡犬遭棒。盡思極心清新慕,不曉何為連理樹。

芳華初見深有幸,不得反目愧相逢。難辨空心傾向往?不分愛意隔岸望?若非紅日從東升,不曉困在無心城。

人非草木皆有情,此情共濟與卿同。蠟淚成啼凝成冰,潭深千尺無回聲。離合陌路終有休,不應有恨不知秋。

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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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皇宮中宦官宮妃從初一時就開始吃花糕慶祝,九日重陽,皇帝還要親自到萬歲山登高覽勝,以暢秋志。

南京是商業廣告的先祖,是傳統廣告「龍燈」的發源地,是早期資本主義萌芽的發源地。畫面展現的「南教坊司」和戲台樣式,說明昆曲的歷史可以往前再追溯300年。沿河密布的澡堂子和茶舍,表明「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水文化,至少已有600年……秦淮河沿岸有遠比夫子廟「六宮粉黛」更恢弘、豐富、大氣的市民文化、商業文化,這對挖掘和打造明文化歷史資源,提升南京歷史地位和國際地位,怎麼評價也不過分

畫中描繪的是中國明朝晚期的陪都南京城市商業興盛的場面。晚明時期的南京城究竟是什麼樣子?當時的人們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千年流淌的秦淮河,如一部浩瀚的大書見證了六朝古都的興衰沉浮。從運糧河口到三汊河,15.6公里外秦淮段,周處台、芥子園、朱雀航、長干里、古鳳凰台、賞心亭、石頭城……沿河竟散落了100多個文化遺址,270多個典故紀聞,其中最豐富最集中的在明朝。但600多年的風風雨雨,大多歷史遺存已難覓影。作為明「故都」的秦淮河兩岸,當時城市布局、經濟發展、市民生活究竟是啥樣?近日,一幅剛剛從中國國家博物館「挖」來的《南都繁會圖》,為我們破解了這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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