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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九章 是她嗎?(三)

燭色微綿,氛圍濃烈,‘問天賭坊’的里面其實是一間並不算小的內室,而偏偏一些事情發生後,冷溶月突然感覺到空間太過于狹小,只覺急促焦灼,連呼吸聲都無處可藏。

本,面無表情的郭明軒,看到冷溶月甚是緊張的神情,想到她居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想到她就是‘秋思閣’宮主冰弦後,臉上不禁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他這一笑是那般的柔情似水,又是那麼的淡然,只因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冷溶月當下的舉動,絕對是一副安然無恙的樣子,是的,冷溶月已然無事了…

郭明軒舒緩了一口氣後,瞥了一眼念順夫人,此時念順夫人依然是橫眉冷目,以生吞活剝之態瞪視著殤沫。

這也難怪,在她眼里殤沫始終是一個毫無關聯的陌生少年,而冷溶月呢?不但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還是要在不久後成為皇子伴讀的人選,可能以後會進入帝王家,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再則冷溶月也的確討念順夫人喜愛。

念順夫人的心思,郭明軒自然看在眼里,他緩緩月兌掉外袍,遞給了念順夫人,「殤沫畢竟救下了溶月的命…去給溶月披上吧。」

念順夫人聞言,側臉看了一眼郭明軒,郭明軒的言語聲的確是小了些,但她還是能听清楚的,她沉思了片刻,接過了郭明軒手上的外袍,低著頭走向了冷溶月,俯身為冷溶月披在了身上,並親自蹲子,將冷溶月的上身包裹了起來。

「溶月,我們走吧。」念順夫人,道。

「啊?走?去哪?」冷溶月,抬頭驚道。

「當然是回故府啊,眼下這種情形,我想你也有些累了,我們該回去了。」

「可是母親…」冷溶月微眉輕皺,本想言些什麼,但她又看了一眼念順夫人後,又瞬間改了口,無力道︰「好,我們先回故府…」

念順夫人扶起了冷溶月,右手臂在其腰間繞過,挽住了她的腰,二人齊肩開始向內室外走去,「身子還覺得冷嗎?」

「不冷了,母親。」冷溶月低下頭,瞥了一眼仍坐地不起的殤沫,又快速的將眼神移開,道。

「你是冰弦嗎?」眼看二人就要離去,這時,殤沫突然起身,詢問道。

「我….我….」冷溶月吱吱嗚嗚,不知該如何回答殤沫的詢問,其實,她有很多話要對殤沫說,可念順夫人就在她身側,她又如何能開得了口呢。

「你難道不是嗎?」殤沫,湊前了幾步,又追問道。

「我….」冷溶月滿臉羞澀,深情且苦澀得望著殤沫,她是多麼想留下來啊,可是….可是,她又不想違背念順夫人的意願,此刻的她難為極了。

若換成平日,她大可婉拒掉念順夫人,但今日這種情形,她已然丟盡了顏面,直到現上還裹著別人的外袍,她又有什麼勇氣如往日一般驕傲、自信呢?

「念順夫人,我覺得我們倆人先出去,讓孩子們聊一聊吧。」冷溶月的一舉一言都印在了郭明軒的眼中,郭明軒也自然懂得些少女的心思,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為難。

對一個已知道自己身份,還未相認的父親來說,當下的解圍,是他為他的女兒能做的第一件事。

「我們倆出去?難道,今天還沒有鬧夠嗎?都成什麼了?就算是你徒弟救下溶月的性命,那又如何?溶月畢竟是個女兒身!」念順夫人,怒喝道。

「其實,你不必動怒,你應該清楚,我沒任何理由去傷害溶月。我想問的是另外一些事,還請夫人移步室外。」郭明軒,緩緩道。

「行,走吧。你看你要問我些什麼。」念順夫人,遲疑道。

郭明軒聞言,轉身大步向內室外走去,念順夫人緊跟其後,二人的身影漸遠,也能听到郭明軒開口詢問的言語,「念順夫人,為何我們第一次打開這賭坊內室的機關時,這道鐵門會自動關閉?可這次又為何不見這道鐵門自動閉合了呢?」

「哦,進入內室之後,我已經解除了機關,你走在前面,可能沒有注意到,其實機關就在內室鐵門的一側,只需手握凸石,扭動下即可。」

「念順夫人,海棠所在的位置,又在這內室的哪個方位?是安放在另一間密室里嗎?」

…………………….

冷溶月听著內室外,郭明軒與念順夫人的交談,她的身子卻在時不時得顫抖著,這種顫抖絕不是寒冷所致,而是內心陷入了無限的糾結中,她在調整,也在控制,她不想讓殤沫看到自己任何不堪的一面,正如當下,要靠著別人的外袍,遮擋住赤身的自己。

「若…若我不是冰弦,你會後悔救我嗎?」冷溶月猛然回頭,含情脈脈的望著殤沫,眸中充滿了渴望,道。

「我不會後悔救你,方才我為你提氣御火時,我已經想明白了,你殺掉錢爺,其實也是為了我好。」殤沫,緩聲道。

「如今…如今,你我有了肌膚之親,且身子被你看過,你願意娶我嗎?」冷溶月,脹紅了臉,硬著頭皮,道。

不久之前,身為‘秋思閣’宮主的冷溶月,已然對身邊的女侍冷瞳表明過,有盡快想辦法嫁給殤沫的打算,現下無論是形勢所迫,還是機緣巧合,她與殤沫又共同經歷了此事,如今挑明,對冷溶月而言,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盡管她身為女子,但她還是願意放下所以的矜持和臉面,直接去面對殤沫。

「若你是冰弦,我可以娶你,且現在就能娶;若你不是,請恕殤沫不能答應。」面對冷溶月願意下嫁的言語,殤沫居然想都沒想的直言道。

「你….若我不是冰弦,你真心願意如此對待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嗎?」冷溶月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含著眼淚,道。

「你是冰弦嗎?你的聲音騙不了我的,你就是冰弦,對嗎?」殤沫,道。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溶月先行告退!」冷溶月,冷然道。

冷溶月的冷漠,並不是在怪罪殤沫認定了非冰弦不娶的言語,而是當下,她展露的是她最真實的容貌,且沒有一絲隱瞞與修飾的身體。

可,居然被殤沫如此對待,她有些想不開,畢竟殤沫否定的是真切的自己,肯定的是虛幻、模糊不清的自己。

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會坦然的去面對一心要嫁的男子的拒絕的,雖然冷溶月就是冰弦,冰弦就是冷溶月,但是殤沫拒絕的卻是真真切切的自己…

冷溶月沒有再理會殤沫,她向內室外的方向走了幾步,本想直接走出內室的她,不知為何又默默的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站著,心中除了不舍外,還仍糾結著殤沫的言語。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殤沫對著冷溶月,輕喊道。

「……………………………」

「我覺得,她就是冰弦,傻瓜。」站在一旁的楚姍姍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湊近殤沫的耳邊,輕聲道。

「可她為何不承認呢?」殤沫的目光落在了楚姍姍的身上,回道。

「女人心,海底針。你是想不明白的,想來,你選擇的是你心中的冰弦,而不是現下的她吧。」

「這有區別嗎?若她承認她就是冰弦,我自然會娶她。」

「傻瓜啊!她承認是,就是了嗎?若我承認我是那個冰弦的話,你也會娶我嗎?」

「這….我有些想不明白~」

「若她有心欺騙,不管她是不是,她都可以言出︰她是。不是嗎?為何她不言呢?因為她只想听到你對現下的她,是否願意以誠相待。」

「還是不明白,一個人兩個身份,不還是同一個人嗎?」

「……………」

楚姍姍面對殤沫在兒女之情上的遲鈍,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願再繼續多言些什麼了。

「對了,葉離顏呢?你為何會在應天府內呢?」殤沫沉思了片刻,突然對著楚姍姍,又道。

「你說葉還啊?你和你師父離開了長安府後,又過了幾日,我照舊來到了‘忘素秋’酒樓討生活,那天酒樓中有一位頭發稀疏,毫無修飾,其貌不揚的男子特別喜愛我唱的小曲,這男子的年齡大概在35歲左右吧,奇怪的是我始終記不清他的樣子,因為他的樣貌實在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若有的話,就他那雙烏溜溜的眸子,黑亮黑亮的,且出手特別大方,一出手就是一整錠銀子。小曲一完,我心里本是十分高興的,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守在酒樓外的葉還,至從你和你師父在的那晚有人找我麻煩之後,葉還就一直守著我,雖然之前他也守過,但沒有像這般寸步不離的守過。與他說道後,他的心中便滿是好奇,他非要去看看那個給我一錠銀子的男子是誰,長什麼樣,誰知道,他見過那位男子後,居然看上了那男子手中所持的佩劍,還特別興奮的告訴我,那絕對是一把名劍,于是便請求我,配合他,與他演一出戲,從那男子身旁盜走擺在酒桌上的那把長劍….」

「這葉離顏居然要盜別人手中的佩劍,要知道,江湖中人,手上的兵器可是他們的生命,若離了趁手的兵器,和自願放棄自己的性命沒有任何區別了。不過,也難怪葉離顏會動容,因為葉離顏手中的那把劍實在是太差了,後來呢?」

「後來,我本不想答應葉還的請求的,因為我知道這不對,但是他視我為朋友,我也當他是朋友,經不起他的軟磨硬泡,就同意了…誰知…誰知,那個其貌不揚的男子,不但發現了,還只用了一招,便制服住了葉還….」

「什麼?只用一招?想來,葉離顏的內功修為的確很差,但是若論劍招的話,還是可以和一流高手過上幾招的,不至于被人一招制服吧?」

「葉還他被那男子發現後,根本沒有機會拔劍,便被那男子點了穴道,隨後,那男子笑著問葉還︰你很喜歡這把劍嗎?葉還道︰是的。那男子又道︰既然喜歡,你就跟我走吧,我會帶著你身邊的這位姑娘陪你一起走的,對了,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都是要跟我走的,因為我發現你的確很喜歡我的這把劍。當時葉還一听,就怕急了,他連忙回答︰我現在不喜歡了,不喜歡你的這把劍了,別帶我們走了,你要帶我們去哪里去?誰知道那男子只是一陣狂笑,根本不听葉還在說些什麼,我們就被那男子莫名其妙的帶到了這‘問天賭坊’里,然後,幾日後,葉還便被帶走了,至今未歸,而我也被那個剛剛冷溶月殺死的錢爺關在了這間內室中,整日練習搖骰子了….」

「葉離顏,至今未歸,他會去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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