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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無盡殺戮

秋菊有佳色,浥露掇其英。

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

一觴雖獨盡,杯盡壺自傾。

日入群動息,歸鳥趨林鳴。

嘯傲東軒下,聊復得此生。

……………………

對于蕭左言語中的‘天翱寨’,我是有心,想去看一看的。說不好那里真就成了我最終的歸宿。對于素海棠的舉動,我只能當是朋友間的關切之情。

「我若去了天翱寨,只怕寨中所釀的美酒可要空了。」我笑道。

「空了又何妨?」蕭左,道。

「倒也無妨。天翱寨我的確有興趣去看一看。」我道。

蕭左目光凝聚著我,站起身來,「大哥,若真能接下天翱寨,不單單了卻了兄弟我一個心願,也是寨中人的福氣啊。」

「哈哈。我向來沒什麼好運氣,又哪來得福氣啊…」我大笑道。

「只要心地善良,善待他人,放下,福氣自然會來的。」蕭左,朗聲道。

一只酒杯在我的撥動下,不停地在桌面上轉動。熟讀道家典籍的我,自然懂得蕭左的言語,與其漫無目的,真不如隨遇而安,也許現下正是我與‘天翱寨’初遇的時刻,而這種初遇又是那麼的奇妙,根本無需身在其中,便已心中向往…

「少主夫君,你真的打算接管‘天翱寨’嗎?」素海棠眨了下眼楮,道。

「尚可一試。」我微微一笑,道。

「好,我可以不惜重金,為你建造出你想要的一切景色。」素海棠,怔了片刻,得意道。

相信任何人都有心中向往的情景,但若真的去訴說,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有時,這些情景在不經意間發現,反倒更使人有歸屬感。正如隨緣的相遇,總有一次相遇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在海棠姑娘心中,我所向往的景色是怎樣的?」我道。

「嗯…若清修,門外要有陣法護之;然後是一高聳的門牌坊;還有白玉石板的道路;更有那入雲的白玉橋;最後兩側的山崖腰間建立起數座樓宇;當然了,你要有練功的地方、議事的地方、休息的地方。對了,還要有間藏書閣…」素海棠言語中的景色極美,望著她喋喋不休,絲毫不倦的神情,我心中頓時流露出萬分感激之情。

我不知我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但從她的描繪中,能使我感覺到極重的份量來。也許,她所言的都只是虛幻,且需要千金萬兩去建造出來,但听起來卻又是那麼的讓人陶醉。

「好。很好。謝謝海棠姑娘,你太高看我了,如此仙境,我又如何與其相配呢?」我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

「怎麼不配?我素海棠說行,就行。」她顯得十分在意,好似在力爭著什麼,一臉嚴肅道。

「哈哈,先不言此工程如此浩大,就單單所用的金銀都是讓人所無法估量的…」

沒等我的話完,素海棠便搶言道︰「若你喜歡,定能如願。」

「你…你是認真的?」我望著她堅定的眼神,愣了一下,道。

「‘玉面公子’,向來言出必行!」素海棠,道。

「可…這…絕非常人….能建造出來的…你又何必….」我遲疑道。

「只為你永遠記得我…」素海棠白皙的俊臉一抹紅暈,甚是霸氣道。

她的神情仿佛告訴我,這絕不是說說而已。可,當著蕭左的面,她居然如此毫無忌憚,這樣的女子既讓人佩服她的勇氣,又讓人有些生怯…

「哈哈,怎麼?嚇到了?」素海棠大笑道。

「哈哈,大哥。你真被她嚇到了…」蕭左也朗笑道。

「我…」我欲言又止,呆若木雞,想到︰我雖接觸的女子不多,但也是成過婚、有過孩子的人,面對素海棠的一言一行,居然被她的言語深深得震住了,不知該是汗顏,還是該欣慰…

「不過,我剛才所言,都是真的。嗯…滅影門…對了!不如改名為︰天翱門。哈哈,從此這世間會流出傳聞,無敵者分立兩門,一天翱、一滅影…」素海棠蹦跳著,囅然而笑,道。

一笑傾城的她,持續歡躍著,我不知她此等舉動因何而致,但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是真真切切的開心,還帶著些許滿足…

身為女子的素海棠,不但對我言語曖昧,且又要為我建造天翱門,這早已超出了朋友間的情義,而蕭左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暢笑著拍手道︰「天翱門,甚好,甚好啊。大哥…蕭左在此拜見天翱門門主郭明軒,哈哈…」

也許,他知道我有清修之心,所以並不以為然。但我卻有些尷尬,望著二人的眉飛眼笑,我不知該言些什麼,只得干笑連連…

………………….

翌日,清晨。

「蕭大人,蕭大人,王璞…王璞…死了….」客房外,一時傳來驚恐的嘶叫,伴隨著沉重不一的腳步聲奔忙而來。

我疾步到門外,發現素海棠已然站立在隔壁客房門外的木欄桿處,凝望著突來之人。而蕭左的房間則在我的另一側,隨著重重的敲門聲,蕭左敞開了房門,道︰「你們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蕭大人,王璞…剛剛忽然暴斃…和宿州城外….應天府途中…死去的弟兄…一樣…」第一人,氣喘呼呼道。

「今早…有弟兄看到王璞在廚房中熬制著什麼…一時好奇,便上前詢問…誰知王璞邪笑連連得掀起熬制的藥爐,滿爐都是涌動著的黑色蟲子,隨後便立刻倒在了地上,等到上前察看之時,他…已然死去…」第二人,嘶啞道。

「蕭大人,由此可見,連續殺害我們錦衣衛之人正是王璞啊!」第三人,哀鳴道。

「你們昨夜在何處安睡?」蕭左,道。

「我們在鎮撫司安睡啊,怎麼了?大人。」第一人道。

「鎮撫司?你們不在衛所,怎麼去了鎮撫司?」蕭左,驚道。

「昨日,我們一到衛所就被指揮蔣瓛喚了去,本以為不是什麼好事,沒曾想到了之後,不但好酒好肉,且請來歌姬為我們助興…」第二人道。

「蔣瓛?他可詢問過什麼?」蕭左,思索道。

「也沒問什麼,就問下我們隨蕭大人您去了哪些地方什麼了。可王璞卻醉酒亂言,把死去數名錦衣衛的事情說了出去…沒想到今日一大早,他便…死去了…」第二人又道。

「在鎮撫司內被殺…怎麼可能….那一爐的黑蟲…王璞又是如何得到的….」

「大哥。這……你如何看?」蕭左滿臉疑惑的望著我,連續道。

「我如何看,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毒之人這次必須死。」我,道。

「怎麼?大哥不認為是王璞?」蕭左,皺眉道。

「不會是他。倘若是他,我現在更擔心的應是我的女兒柳韻錦,她還在王璞的父母身邊。」我道。

「那會不會是蔣瓛?他武功高強且心狠手辣,會不會是王璞醉後,不但言出數名錦衣衛離奇得死去,還說到了什麼細節?才使得蔣瓛擔憂自己暴露,從而痛下殺手?」蕭左,遲疑道。

「大人,說到細節。我依稀的記得,王璞昨夜曾言我們在回應天府的路途中,停歇的三次,他每次都是聞到很濃重的酒氣後,才發現的我們當中有人失蹤的。」第三人,道。

「濃重的酒氣…男子皆好酒,這又算什麼線索呢?」蕭左,微嘆道。

「不。這的確算是一條線索!」素海棠,驚道。

「是的,這不但是一條線索,還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接著道。

「此話怎講?」蕭左,詫異道。

「酒氣雖飲過酒得人都有,但是你們在回應天府的那日,並沒有看到什麼行為異常之人出現,而王璞卻能聞到濃重的酒氣,這只能證明…」

我尚未說完,素海棠搶道︰「只能證明,凶手終日與酒相伴,最少近幾日,他是經常能接觸到酒的。」

「可…一路之上,我與眾錦衣衛都有飲酒啊…」蕭左,忙道。

「道路開闊,時有微風,就算飲過些許酒水,也會被風很快的吹散。為什麼王璞會對濃重的酒氣如此在意?你想過沒有?」素海棠,道。

「那用蠱蟲殺人之人是….」蕭左,道。

「尚未可知,但我知道他已命不久矣。」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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