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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露鋒芒

「這小子這麼小的年齡就是我們少門主,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因為有蕭氏四兄弟撐腰嗎?」天翱門徒行天陽又一次在飯堂望著殤沫不屑的道。

第二人連忙道︰「是啊,這小子何德何能能讓梅、蘭、竹、菊四劍成為他的侍從。」

第三人道︰「哈哈,想必師父之意,日後還要把梅、蘭、竹、菊四劍許配給這個殤沫吧。」

第二人道︰「如若師父真許配了梅、蘭、竹、菊四劍給殤沫,這小子日後一定會繼承門主之位的。」

行天陽惱怒的將手中筷子拍在桌子上,道︰「休想,梅、蘭、竹、菊四師妹雖然年齡尚小,但是卻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悟性極高,分別授予梅劍、蘭劍、竹劍、菊劍四種絕世劍法,好事豈能讓這小子佔盡。」

「休要多言,好好吃飯。」這聲音雖然柔弱,卻極其清晰。行天陽三人听到這聲音後,再也不敢多言,低下頭吃起了手中的白飯,飯堂側門的珠簾外正是天翱門小師妹柳韻錦。

雖然隔著珠簾,但也能感覺到她強勢的劍氣,更讓人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容顏,細長且濃重的眉毛下,眼楮閃爍著點點光芒,好像是一潭清泉里的縷縷波光,挺拔的鼻梁鼻頭卻很小,薄薄的嘴唇透著嫣紅,嘴型好像嬌女敕的柳葉,整體看上去好似月光下的水中百合,精致美艷卻又有點模糊,眼楮總想一直盯著好好看清這絕世容顏。

年芳二八的柳韻錦端著手中木飯盤緩緩走進飯堂,飯堂里眾師兄弟的目光不由得朝她看去,好像在欣賞一幅美畫一般,顯然眾人對這位小師妹愛慕有加。

柳韻錦冷冷的目光一直沒有凝聚在飯堂內任何人的身上,卻在行天陽身邊緩緩坐下,道︰「少門主就是少門主,其身份、地位是不容置疑的,師兄應盡力輔佐,休要胡言亂語。」

「師妹,少門主剛滿13歲,如此幼小的年紀如何讓人服眾?師兄弟們都知道,這門中上下事務這麼多年都是由大師兄邢雲飛打理,這少門主又做過什麼。」行天陽雙眉緊鎖,振振有詞的看著柳韻錦言道。

柳韻錦往口中送了些許白飯,柔聲喃喃道︰「大師兄大師兄確實如高山巍峨峻拔,使人仰止」

沒等柳韻錦話落,行天陽忙道︰「師妹,你說什麼呢,我是說大師兄這些年盡心盡力的管理這門中事務,如今天翱門一片繁榮景象,全是大師兄的功勞。」

柳韻錦遲疑了一會兒,低下頭又往口中送了些白飯,定了定神,道「是啊,大師兄凡事親力親為,確實勞苦功高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少門主就是少門主,以後也請各位師兄不要詆毀少門主!」柳韻錦的語氣也開始嚴肅起來。

听到柳韻錦的語氣漸漸加重,行天陽沒有再多說任何言語,干笑著看了看她,便丟下碗筷,拂袖離去

高聳的山崖邊,孤芳泉涌動著,遠處的荷葉滴滴水氣,荷花也開的甚是嬌艷。飯後的柳韻錦來到了自己的住處孤芳閣,靜靜的飲下一口茶水,彈起了陪伴自己16年的古琴,琴弦緩緩波動

她閉上眼楮,內心卻久久不得平靜。回憶起少門主殤沫剛進門時的幼小,一時貪玩的他總是來到閣前的孤芳泉戲耍,那天真的笑容是柳韻錦從未見過的。孤僻的她,也許只有這孤芳閣相伴,一張古琴則是她訴說心事的唯一方式。

想著這里,她不由的一怔,緊隨著驟雨般的琴弦也停了下來,又回想到︰年幼的殤沫,幾次腳滑差點落入泉中,當她急忙起身欲縱身相救時,卻總被梅、蘭、竹、菊四位師妹搶在前面拉起殤沫,隨後往往是五人的嘻嘻談笑。那時,她很想陪這五人一起玩耍,但是又止步不前,也許是怕打擾到她們的氣氛,也許是怕自己無法融入其中。

想到這里,柳韻錦的琴弦又被波動的極快,毫無章法,直到弦斷手破,鮮血滴滴落在古琴上,此時的她微微一笑,也許這就是她一生的宿命,注定孤獨一世。

「師妹,好好的琴聲怎麼連續斷了兩次?你沒事吧?」天翱門首席大弟子邢雲飛快速的走到孤芳閣台階下,急迫的問道。原來邢雲飛已在閣外听柳韻錦撫琴多時。

柳韻錦不自然的回道︰「沒沒事,今日,大師兄怎麼有空來我孤芳閣?」

「剛好路過,給師妹帶了些許茶點,順便看下師妹你。」邢雲飛有些拿捏的回道,此時的他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潤。

「師兄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師妹這有些茶水,還請大師兄品鑒。」柳韻錦緩緩的起身,來到孤芳閣門前順勢相迎邢雲飛。

在陽光的照耀下,邢雲飛淨白的面容又多了幾分鮮亮,濃濃的眉毛下,那雙有神的眼楮一直盯著柳韻錦久久不能離去。「大師兄?大師兄請進。」柳韻錦被邢雲飛的眼神燒得很不自在,連忙喚邢雲飛進入閣中。

「好,好,好。師妹請。」邢雲飛收起眼神,低了低頭,拍打了幾下衣袖,進入閣中。其實他的衣袖很干淨,但是每次前來孤芳閣,他總是這樣先拍打幾下,也許是怕在柳韻錦面前失了光彩吧。

入閣後,柳韻錦靜靜的坐下,慢慢的將斷弦續上,正準備將這張琴放回臥榻,卻被邢雲飛得話語打斷了,「師妹的手怎麼受傷了?讓我看看。」他急促的來到柳韻錦身前,欲用手去抓她受傷的手指,但卻被柳韻錦一個轉身給錯開了。

她緩緩的拿起古琴進入臥房,道︰「我的手沒事,還請大師兄品一品我這孤芳閣的茶水。」

「師妹,手受傷了要上藥的,你這樣是不行的,還是讓大師兄我看一下吧。」邢雲飛接著說道。隨後,欲進入內閣,可見柳韻錦默不作聲,他只好無奈的回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大師兄覺得,這里的茶水比你飛雲閣的茶水怎樣?」柳韻錦緩緩的走出內閣,受傷的手指已經纏上了雪白的紗巾。

邢雲飛來不及回答茶水的味道,便接著問道︰「師妹,前段時間我寫給師妹的書信,師妹可有收到?大師兄並非輕薄之人,信中以真真切切的寫明了我的心意,師妹」

「師兄還是先認真的品一品茶水,這茶喜靜,若大師兄的內心無法平復,還請師兄隔日再來。」柳韻錦立即打斷邢雲飛得話語,靜靜的坐下,拿起茶磨粉輕輕的撥入壺中幾許,抬眼看了看大師兄邢雲飛,道︰「大師兄,你們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實無他意,如若大師兄一味的強求兒女之情,怕是韻錦要辜負大師兄的一番情意了。」

此時的邢雲飛俊朗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冷漠,低下頭凝視著桌上的茶杯,就這樣一直得看著

「我們的少門主原來如此無用,只會來回躲閃再無其他本事。」遠處,行天陽的叫喝聲打破了孤芳閣的僵局,邢雲飛和柳韻錦幾乎同時往御劍台看去,兩人又幾乎同時縱身躍起,均穩穩得落在御劍台的高台上。

只見13歲的少門主殤沫急促道︰「天陽師兄,小弟入門以來從未學得一招半式,今日苦苦相逼,是否有些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你乃這天翱門少門主,整個天翱門誰不知曉,少門主身份尊貴,自然武功卓越,何來強人所難?」行天陽冷然道。

話落,行天陽的劍又直接向殤沫揮去。殤沫腳尖一點,用蕭月傳授自己的蹬雲式一閃再閃,可行天陽連連揮向殤沫的劍,卻使殤沫有些失了陣腳,一時無法提氣,重重得摔在御劍台的青石地板上。

然而,行天陽依舊不依不饒,劍鋒又直直的刺向殤沫,冷笑道︰「任你身形再靈敏,也無法連續躲避我的劍,今天就讓少門主領教一下我的劍法。」

看此情形,邢雲飛和柳韻錦幾乎同時拔劍,可柳韻錦沒等邢雲飛出招,便隨一陣微風吹過,重重得揮了一下手中長劍,劍氣隨著微風向行天陽的劍端斬去

誰曾想,揮出的劍氣還未到,她身後便出現數道冰錐,以更快的速度向行天陽的背後飛去。這顯然是梅、蘭、竹、菊中蘭雨晴的御水劍法,這數道冰錐逼近行天陽背部時,瞬間化成滴滴驟雨重重得將行天陽擊飛,行天陽瞬間臉朝地倒在數米以外

「看來雨晴師妹還是念點同門之義的,否則也不會化冰成水擊飛天陽。」邢雲飛點了點頭,微微笑著對柳韻錦說道。

可此時,柳韻錦的御風劍氣也已擊出。倘若,殤沫立即站起,移動了方位,很有可能會傷到殤沫。想到這里,柳韻錦沒有理會邢雲飛,便極快的移至殤沫身邊,欲推開殤沫,就要伸手之時,只見蘭雨晴從側面掠過,其間推了下殤沫的臂膀,殤沫便離原地數米以外。

見狀,柳韻錦一怔,眼神失去了光芒,站至原地一動不動。此時,她揮出的御風劍氣,重重得劃開了她腳下寸米處的青石地板,看到柳韻錦差點被自己的劍氣所傷,邢雲飛急忙遠遠喝道︰「韻錦,當心!」

邢雲飛望著柳韻錦的背影,疾步而至,又低頭看了看地上被劍氣劃開的青石地板,已破至數米之深。他瞬間面色驚然,別說行天陽的劍,倘若是一塊金剛石也能瞬間變成兩半。

邢雲飛從未見過柳韻錦如此模樣,更不解柳韻錦為什麼會下手這麼重,他看著絲毫不動的柳韻錦,略微顫抖道︰「你你沒事吧?」

柳韻錦未答。見柳韻錦不動聲響,數米之外的殤沫也好奇的回頭看了看柳韻錦,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靜靜的站著,像石頭一般。

「走吧,殤沫,到我們的住所,定要好好給你看看哪里受傷了。」在蘭雨晴的催促下,殤沫只好隨蘭雨晴先行離開

柳韻錦直到殤沫離去,還是冷冷的站著,就這樣一直站著

忽然,一滴眼淚從柳韻錦的眼中流出,她的眼神變得憂傷極了,看上去使人陣陣心碎。這眼神,好似一朵被驟雨擊打得體無完膚的花朵,在用早已彎曲的頸藤爭取著自己的生命,讓人憐惜,卻又不敢上前。

(又是這樣,對,就是這樣,每次柳韻錦出手相助殤沫時,總是被梅、蘭、竹、菊四姐妹捷足先登,就連靠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也許是太過于關注這個可憐的孩子,自打殤沫入門,韻錦的心思就在這孩子身上,也許是與自己同命相連,也許是別的原因,總之這種關注也慢慢得變了味道,變成了向往,可遇而不可求的向往。)

此時的韻錦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剛入門之初,種種閑言碎語擊打著柳韻錦幼小的心靈,使她不敢過多出門,只能偷偷的躲在角落里,比她大5歲的大師兄邢雲飛更是時常捉弄她,每次都哭喪著臉孤自走回孤芳閣。

直到殤沫入門,一入門便被封為少門主,雖然整日有梅、蘭、竹、菊四姐妹緊緊相伴,殤沫卻少言寡語,沒有絲毫笑容。那時,她看到不開心的殤沫就想到了自己,于是幾乎每天都要到殤沫練功的地方,找一個無人能察覺的角落看上一會兒,從小自帶功法的她也總是在殤沫出錯的時候,將身邊的石子用手指彈出,去糾正殤沫的錯誤,殤沫也總是來回的找尋石子的出處,好笑極了。

幼小的柳韻錦每次都會心情歡快的離開,雖然從未直接出現在殤沫身邊,但是回到孤芳閣,殤沫那傻傻的找尋石子出處的情景,總能讓小韻錦開心好大一會兒開心完了,她依然冷冷的坐在孤芳閣窗前,靜靜的看著枝葉搖擺,孤泉涌動,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有時甚至一天都如此

「行了,天陽,以後不可對少門主無理,如若今日不是雨晴師妹留情,你的小命休矣,快回去休息吧。」大師兄邢雲飛的話,打亂了柳韻錦的思緒。她回過頭來,冷冷的向邢雲飛道︰「大師兄,沒事我先回了。」沒等邢雲飛回過神,柳韻錦已經走遠。

而此時的行天陽面部紅腫,不時的還滲出血來,他用手輕輕的踫了踫傷痕,憤怒至極。又看到大師兄邢雲飛的眼神一直留在柳韻錦的背影上,咬牙諷道︰「大師兄,剛剛韻錦師妹居然也出手傷我,你都看到了,師弟們都知道你愛慕韻錦師妹已久,可今日韻錦師妹的表現,很明顯心思並不在你身上!」

邢雲飛怒怒的看了看行天陽道︰「這與你無關,殤沫師弟尚小,韻錦比他整整大了三歲,她們兩個又從未交際,不可能有什麼,韻錦只是護少門主心切罷了,休要胡言,還不快快離去,難道今天的教訓還沒吃夠嗎?」

行天陽森然著臉,將手中長劍重重甩在地上,用衣袖遮擋住疼痛無比的面部,赫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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