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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四章 復雜心情

夏雨擔心自己離開後,夏麗的事再節外生枝,便與穆珍夏麗商量好,準備預訂周末的飛機一同隨自己出國,按照這個日子計算,還有四天的準備時間。

穆珍獲知出國的日子,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與劉忠山請假,同時還提出這次請假回來就不再擔任工作站的站長一職,提醒他可以考慮換別人來擔任。劉忠山對于穆珍的離職有些不解,無論是從工作能力上,還是從創收上,都沒有離開的理由,當劉忠山問及穆珍不擔任站長的原因時,穆珍解釋是︰自己壓力太大,常因為工作而失眠,再這樣下去,感覺有一天非得將身體拖垮!

劉忠山對于穆珍的理由可以理解,因為在全國的工作站中,曾發生過站長因為壓力過大,而導致身體出現問題的情況,這個理由讓劉忠山是信得過的。

劉忠山問及穆珍有何打算時,穆珍回道︰「我想到國外去轉轉,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回來做些自己勝任的工作!」

劉忠山對于穆珍的回答感覺沒有任何毛病,回復穆珍道︰「回來後如果還願意做媒體,可以繼續與我聯系,我這里的站長永遠有你的位子,只要你願意,還可以調到我們總部來工作,這期間,我們領導對你在那里的工作非常滿意,無論是稿子的質量,還是創收,都令我們編輯部的人對你刮目相看,隨時歡迎你來我們這里!」

穆珍相信劉忠山說的是大實話,去首都時,總編在飯桌上曾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可自己並不是不想做,而是自己在而立之年,發誓要改變一下自己,這一點不容得任何外來的利益誘惑自己,就是夏雨兄妹將自己帶至國外這樣的好事,自己也不感興趣。

穆珍的這種想法,不能對劉忠山講,委婉地回道︰「感謝你與編輯部的領導對我工作的支持與照顧,我回來後會考慮你說的這些,只是現在我確實有些想法,只是還不知是否可行,回來後我們再相聚!」

「你還真出國,幾號走?我去給你踐行!」劉忠山說得很誠懇。

「來不及了,我還要回家一趟,你安排好人選,我盡快辦理一下交接,交接完就坐飛機走了,三天以後的飛機!」穆珍不想麻煩劉忠山來省城為自己踐行,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天成叔,這個決定,務必與他說清楚,明確自己回村後的工作。

劉忠山听出穆珍的去意已決,順水推舟道︰「我現在這里一時找不到合適接替你的人選,給我推薦一個,這樣也便于開展工作,咱們先不要說清你這次回來不再擔任站長的事,只說在你離開期間讓他先代你來行使職務,將來也便于我進行調整,如何?」

穆珍月兌口而出道︰「那就讓唐亮來做代站長,這年輕人做事踏實!」

「就是你上次來時帶著來的那個大學生嗎?」劉忠山問道。

「對,就是他,你也知道我們站里只有三個人,我離開,還有兩個人,薛小芬是位女的,也就做業務還行,寫稿件還欠缺些!」

「行,就按你說的,讓唐亮來做代站長,你給他說就行,讓他主動跟我聯系!」劉忠山從心里還是有點割舍不下穆珍,稍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回來後,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崗位,我這里是隨時歡迎你加盟我們團隊!」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也謝謝主編對我的關照!」

穆珍掛了電話,坐在那里暗自發起了呆。

工作站的事情明天有了結果,劉忠山對于自己的挽留之情,自己清楚絕非虛情假意,而現在天成叔想讓自己回村帶領大家干一番事業也是真心實意,夏雨兄妹想帶自己到國外發展的誠意更是容不進沙子的,而此時最急切的卻是對天成叔如何解釋好自己的國外之行。

穆珍不由自主地再次打開電腦上的那個加密文檔︰

我是農家的孩子,盡管自幼父親不停地灌輸那些升學月兌離農村的思想,可是自己永遠是一只月兌不了線的風箏,無論走到哪里,好似總有一只無形的線牽著自己似的,你越想抗爭,這線就變得愈緊,到最後也未能掙月兌這根線的張力。

穆珍寫到這里,再次想到年少時不止一次做的夢境,穆珍明白了什麼似的,在電腦上敲擊著打出下面的話︰

樹總是有根的,人也是一樣。無論走到哪里,都在受著這個無形的根的羈絆,這個無形的根就是意識,也許正是少年時的那個夢境,注定了自己離不開那個根。

樹靠根汲取營養,而人也一樣要靠營養來生存,自己從小生活在那個小鄉村,從那里獲得了人生,正如歌中唱的「小米飯把我養大」一樣,自己也是吃著小鄉村的米飯長大的農家孩子,月兌離不開那個根給自己的營養。

一個人總是帶著他的烙印出生的,當他出生在哪里,哪里就注定會給他留下很多無形的印痕,這些痕跡伴隨終生,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抹掉的,奮斗可以改變生活現狀,可以讓你由貧窮變得富有,可改變不了出生的環境留下的印痕。

穆珍對于自己的人生軌跡是有自己看法的,寫到這里,穆珍又覺得自己十分可笑,可笑是自己為了實現人生價值,又百般地在找理由似的,當下的事情有這麼復雜麼?簡單地看,不就是回家幫助鄉民創業致富,開創一個新天地麼?這又為什麼考慮這麼多呢?

穆珍寫到這里,真的搞不明白,自己倒底是舍不舍得離開省城了?

穆珍思考了一會,接著寫道︰

人生就是圍城,正如錢大師說的︰「外的面的人想沖進去,城里的人想逃出來」,自己這次離開省城,是沖進去,還是逃出來的表現呢?正如事物的反正面一樣,既是沖進去,又是逃出來,這是一個問題的對立面,沖進去是逃出來的開始,逃出來又是沖進去的結束。

得與失是相互轉化的,同樣對于圍城的說法亦然,這次離開省城,就是一個轉化而已,又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事,何必再為這事焦慮呢?認定的事情,就當走下去,水的理論對于自己是適用的,那就是回鄉建一個大型的水庫,吸引更多的魚進來,自己豈不是做了件名利雙收大好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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