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病房樓的一霎那，穆珍倍感不安，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小娟會去哪里？
穆珍站在醫院的院子里，看著微弱燈光下移動的黑影，腦海中不停地閃現小娟可能去的地方。
鄉鎮衛生院？診所？藥店？還有……
究竟去了哪個地方呢？穆珍想不明白，更不知到哪里能找到她。
此時的穆珍好似落第的窮書生，沒有了一點方向感。
穆珍不由自主地踱步到醫院的大門口，突然意識到再打個電話看看小娟是不是到家了。
帶著一線希望的穆珍來到醫院大門旁的電話亭，撥下了小娟的手機號，竟然是通著的，幾聲長長的「嘀」音過後，又進入了盲音，手機沒有人接，盡管沒有人接，這對于穆珍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小娟的手機在靜音，沒有听到。隨後又撥通了家里的電話，依然是無人接的狀態。
穆珍站在電話亭旁，停了幾分鐘，又撥通了小娟的手機，依然是通的，只是沒有人接，穆珍無力地放下話筒，重新回到醫院，走進小娟父親的病房。
「小娟沒有在單位嗎？」小娟母親從穆珍的神情中已經讀出了答案。
穆珍點了點頭，接著回道︰「剛才打她手機，是通的，只是沒有人接，有可能手機設在靜音上，估計也快回來了！」
小娟的母親笑了笑道︰「你看這孩子，出去這麼久也不知道給家里打個電話！」
話音剛落，醫院里那輛救護車發出的尖叫聲打破了醫院的平靜，這對于在醫院住久的小娟母親來說，早已司空見慣這種聲音，然而今天卻十分特別，特殊就特殊在這聲音顯得離病房那麼近，以前听到這聲音好似很遠便停下來，為何今天卻听得這麼清晰呢？
「你看這救護車的司機到了醫院，還響著笛聲，也不怕影響病房里休息的病號！」小娟的母親抱怨道。
穆珍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出了門，向醫院救護車燈光閃爍的地方多看了幾眼，那里幾個黑影正在緊張地忙碌著，好似如臨大敵一樣。
穆珍感覺醫院的緊張還真的不是一般單位所比擬的，假如所有的單位都能像醫院這樣緊張而有序，都能像醫院這樣謹小慎微，都能像醫院這樣齊心協力，那工作效率將會是高出無數倍，也不會出現什麼拖沓、推諉的現象，也不會出現有事無人管的真空。
穆珍默默地嘆了口氣，剛才小娟手機的正常接通好似已將剛才緊張的心情舒緩了許多。重新回到病房時，穆珍對小娟的母親說道︰「看來是個重病號，那里有不少醫生在那里忙著救人！」
「說不定是個特殊的病人呢？」小娟的母親說道。
穆珍輕輕「嗯」了一聲，便悄然拉了個小板凳，墊在了自己下面。
病房里陷入一片安靜，病床上小娟父親濃重的鼾聲聲如同晴天的霹靂般，讓人心情變得煩躁。
正當穆珍琢小娟會在回家還是回醫院兩者之間選擇時，門外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向病房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