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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O章 疑慮重重

胡國慶來找馬三爺,自然是想打听些祖上的事情,沒有想到這馬三爺不僅猜到,而且還講的這麼具體,假如不是馬三爺講出來,估計再沒有人了解這段鮮為人知的故事,胡國慶的收獲不僅是聊到的這段故事,更為重要的還得到了祖上留下來的遺物,一本自己從未見過的《康熙字典》,他如獲至寶地翻看著馬三爺遞到手上的字典。

馬三爺看著胡國慶對于那本字典有點愛不釋手,關切地問道︰「你們倆誰學習好?」

「他學習好!」胡國慶抬眼看著穆珍急忙回答道。

「假如你不是因為去年耽誤功課,應當比我好!」穆珍補充道。

馬三爺臉上現出一絲疑惑︰「怎麼耽誤的功課?」

穆珍便將胡國慶父親患病的事情簡單地說了,馬三爺立即問道︰「那也不能耽誤孩子的學習啊!」

「不是耽誤,是我不想上了,當時家里的情況很不妙,缺少干活的,所以我只想著在家幫忙干農活,便綴學了,不過現在不用考慮種地的事情,我家的地全部交給鄰居耕種,所以也就不會再耽誤了!」胡國慶覺得過多的家事,不便對老人講,怕老人因為自家事再傷心。

「那就好,當年你祖上還是很崇拜讀書的,雖然沒有取得什麼大的功名,那並不代表書沒有讀好,晚清時期科舉的混亂,花錢捐官到處都是,考得再好不如三千紋銀好使的年代,又怎麼能憑本事吃飯呢?」馬三爺說得很慢,透出對那個時代的極度不滿。

「我只知道我們祖上父子三秀才的事,卻從未听說還有這麼多酸甜苦辣的故事,假如是現在,一定會成為國家的棟梁!」胡國慶聞听馬三爺講的祖上故事,有點憤憤不平地說。

「你家祖上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那時我年紀小,也就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我讀書卻十分用功,從不偷懶,並且對于書籍也十分愛護,先生正是看中我這一點,才將這本字典交付與我!」馬三爺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穆寶說道。

「我那里還有一個硯台,據說是祖上留下來的!」胡國慶說道。

「硯台,你是說一個四方的硯台?」馬三爺面色凝重地問。

「對啊!您怎麼知道?」胡國慶十分驚訝地反問道。

「這硯台卻是有來歷的,先生年輕的時候,滿月復經綸,曾到縣里做過師爺,後來由于耿直,對于官場上的歪風邪氣極為憎惡,于是便對縣太爺提出身體有恙,有意回歸故里,縣太爺對于先生的辭職,很是不舍,刻意挽留不住,便拿出這個硯台贈與先生,先生雖憎恨官場的爾虞我詐,然而據先生說縣太爺秉性很好,先生也很尊重他,正因為此,先生才能保全身退,縣太爺送給先生的這個硯台,先生一直帶在身邊,他在這里教私塾時,便一直將這個硯台帶在身邊,並且很愛惜地使用,你現在提起這個硯台,自然我就能記起。」馬三爺說完,又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兩口水。

胡國慶見狀,立即又端起桌上的茶壺給其滿上。

穆珍與穆寶細心听著馬三爺講故事,沒有說話,胡國慶倒完水,繼續問道︰「那縣太爺去過我們村嗎?」

「听先生講,他辭職回來的第二年,縣太爺因為受人誣陷,曾到過你們家,但那時縣太爺罷了官,自然也是一身輕,在你家還小住了幾日,與先生高談闊論,好不瀟灑,後來民國時期,這位縣太爺參加了革命黨,在戰爭中犧牲了,先生無比悲痛,還寫了一首詩作,先生曾拿給我看過,卻記不上半句了,由此先生越發珍惜縣太爺送的這方硯台了!」馬三爺的語調低沉,顯然對于先生很是尊重。

「縣太爺罷官去我們家,難道僅僅是與祖上談古論今嗎?」胡國慶覺得就算縣太爺與祖上有交情,但是罷了官,去家小住,有點違背常理,便接口問道。

「你提的這個問題,當年先生與我講時,我也曾有同樣的疑問,先生只是長長嘆了口氣,沒有給我解釋理由,我也不便再問,現在想來,縣太爺找到昔日的屬下,自然有他的理由,但是單純談古論今,倒是沒有這個必要,估計還應當有什麼事情,不然怎麼會在你家還小住幾日呢?」馬三爺心有疑慮地說。

「就算有事情,也已隨人作古了!」胡國慶越發感慨地說。

馬三爺正欲繼續說,卻被門外傳來的一聲招呼打斷了。

「听說大爺暈倒了,現在好了嗎?」隨著聲音進來一位中年婦女,穆珍認得這是馬三爺家的佷媳婦,穆珍立即站起來,向來人打了聲招呼。

胡國慶見有人來看馬三爺,當即與馬三爺道別。

馬三爺有點依戀不舍地交待︰「有時間多來我這里坐坐!」

「一定,爺爺,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說完,胡國慶一行三人退出了馬三爺的房間。

回路上,穆珍問胡國慶︰「當初只認為這馬三爺是個老學究,沒有想到他那里的故事還真的不少,下次不知又會講出什麼前朝軼事?」

「從昨天我見他第一面,看到他的書,就覺得他不同尋常,再加上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有很多的話,所以今天才想著來拜訪他,未曾想不僅聊得祖上的事,還獲得了祖上的遺物,真是一舉兩得!」胡國慶說得有點激動,舉起那本字典炫耀起來。

「今天雖然他沒有講明,但是我總覺得你長得一定像你的先人,不然他不會那麼異樣地看你!」穆珍猜測道。

「這個倒是不足為怪,最讓我納悶的是那縣太爺罷官來我家小住,一定有什麼要事,不然,怎麼會來一個下屬家呢?」胡國慶話語隱含著神秘。

「說不定僅為散心而來呢?」穆珍對于縣太爺罷官倒是很感興趣,而對于胡國慶的猜測確實提不起多少關注,畢竟是老朋友,難免會有拜訪的可能。

「這個可能性不大,縣太爺能與祖上交情深,說明是同道中人,況且這縣太爺後來又參加了革命黨,說明是進步人士,你說這縣太爺是罷官之前就是革命黨?還是罷官之後呢?」胡國慶腦海中顯然還沉浸在馬三爺講的故事中。

「這個哪里清楚,都過去快一百年了,當時的人都已做古,哪里還能尋得蹤跡?」穆珍認為不論哪種可能,都只是猜測罷了,何必去想呢?于是又接著問道︰「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有,假如是罷官之前就是革命黨,他找到祖上,極有可能拉著我們祖上參加革命黨,假如是罷官後,那事情就更撲朔迷離了!」

胡國慶的回答讓穆珍覺得很有道理,但是無論是哪種答案,好像都與胡國慶沒有關系。

「這與你有何相干?」穆珍笑道。

「也許沒有,但是我有種預感,那就是祖上的事,好似與我有關系,並且關系還不小!」胡國慶神情很嚴肅地說。

「你說得讓我毛骨悚然,那些陳年舊事,怎麼還與你有關系了?那時祖上能知道有你?」穆珍真的有點嘲笑起胡國慶的胡說八道了。

「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胡國慶隨後緘默不語了。

穆寶突然大聲喊道︰「別撞了電線桿!」

穆寶的提醒讓胡國慶猛地一愣,自己先笑了起來,剛才由于思慮太投入,竟然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電線桿,如果不是穆寶提醒,就差半步撞上了。

穆珍與穆寶看到胡國慶站在那里傻笑,兄弟倆開心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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