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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我回來了(求訂閱月票)

劉大路記得當時是初夏時節,天上還飄著毛毛細雨。當听完劉大路的交代後他老婆還有那懷里的女圭女圭都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就仿佛這一別就是永生。

當抓壯丁的這一行人一到,當兵的拿槍抵著他的背,輕吼︰「走!你這個死不老實的,竟躲到這個旮旯里來了!害得我們走得腰酸背疼!」

另一個兵則用腳狠踹了他一腳,叫他快點拿件衣服上路。這段記憶就仿佛是刻在劉大路的心里一樣,直到他跟張德明訴說的時候都是細節滿滿。

當劉大路被當兵的壓著向山外走去的時候,劉大路回頭看妻子正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著她會等他回來,一定等著!

張德明還記得當時劉大路訴說這段經歷的神情,那是愧疚,不舍,以及難以言說的痛苦,但是他並沒有老淚縱橫,可能是這麼多年的痛苦經歷早就讓他失去了流眼淚的能力。

劉大路他們被征召當然不會跟現在當義務兵一樣,還給你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時間。

他記得他們從他的老家出發,連續走了兩天兩夜,反正他只記得他腳上那雙妻子給他做的鞋子已經磨破了。

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城鎮,他們被「安排」進了「招待所」。

這是失去自由的開始,招待所四周都是高牆,其實也就是當時關押俘虜或者犯人的地方。

環境自不必說,就連吃的喝的都不能滿足他們。他們在這里才體會到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受,同樣也體驗到了人生最後幾天的安寧。

這種生活當然有人會不滿意,出逃的事情就發生了,而結果就是出逃的那兩個小伙子當天就被捉了回來,當然逃出去的時候他們是活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具尸體。

這是劉大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實體,尤其是人身上的那幾個洞洞,讓他連續做了好幾天噩夢。

吐是吐不出來的,因為連續多天的最低供給標準,他們連大號的次數都很少了,別說嘔吐了。

這次鎮壓的效果非常好,劉大路他們們嚇得再不敢心存逃跑的念頭。那時人的性命不如一只雞,雞逢年過節才殺,人卻是隨時有可能掉性命的。

接下來他們這一批人就像是貨物一樣被裝進了悶罐車,直接被押往長沙。

到長沙後劉大路很幸運,被中央軍給挑中了,成為了其中的一個步兵,他們部隊屬于原陳誠中央軍。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陳誠這個人雖然不太會打仗,但是其在總裁心中那是地位很重的,而且其在果軍當中也有小委員長的稱呼。

劉大路他們屬于中央軍,雖然也是很窮,但是在武器設備上還是不會短缺的。他們連長看他年紀小,就給發了挺輕機槍,其他有的發的是重機槍,有的是手槍,還有的是手雷。

接著是老兵帶他們軍訓,練習站立、稍習、打靶。短短一個月之後,他們部隊便開往廣東。

他當兵的那段時間正是舊戰剛消,新戰初起的時候。經歷抗日戰爭後,當時他們部隊里厭倦戰爭的人不少,但對打勝仗有信心的卻更多。

大家普遍認為「對面不是對手」,所以那時大家以為戰爭不會拖得太久,對方只有八十萬部隊,而他們卻有三百萬裝備精良的部隊,結局一定會像委員長召見司徒雷登時所說︰「相信能夠在六個月內粉碎對方的軍事力量」。可是,誰都沒想到,此後會打一仗敗一仗。

劉大路說他家里的算命瞎子說過他命硬,那打仗的兩年時間里,他到過河南,鎮守鄭州;後又轉戰武漢,保衛長江和南京;又到過安徽,最後兵敗後又轉戰上海,很多人都戰死,他卻沒有挨過一次槍子兒,到現在為止。

劉大路是1949年5月24日那天下午從吳淞口登客輪前往萬萬的,那天也是下的雨,和離家那天的雨相比,簡直是瓢盆大雨。

當時別人的心情他不清楚,劉大路自己非常悲觀,甚至心里是茫然的。

在這里他同樣看到了一些人間慘劇,到了那邊肯定不能沒有人啊,所以又一次的抓壯丁就開始了,而且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丁,不管你有沒有家事,只要被發現,那就等著被壓上船吧。

他們是經歷了三天的飄蕩才到達萬萬的,沒想到剛登島就像是德勝的將軍回歸了一樣被歡迎,搞的他們這些大頭兵在心里都忍不住嘀咕,怪不得會失敗,都這時候了還搞這個。

來到這里以後他們肯定不是建設者,那些臨時抓過來的壯丁才是。劉大路仍在部隊服役,但是是在重新改編的部隊里。

他們部隊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駐守要地,防止被登陸。他們部隊先後駐守過桃園、台北、基隆、宜章、花蓮、屏東、高雄、台南、嘉義、宜蘭等16個縣市。

劉大路還記得當時軍隊上的口號是「一年準備,兩年反攻,三年掃蕩,五年成功」,他們等待著反攻、掃蕩,最後能回家的那一天。

可是時間一晃就是幾十年,他已經從一個「壯丁」逐漸衰老,變成現在這個枯瘦的老頭子了。

張明德回味著劉大路的經歷,他出身「高貴」,從來沒有在老兵村里面居住過,也不了解那邊的情況,他只知道他們的經濟發達,他們的部隊也還可以。

「張旅長,這一次就看您這邊的表現了,當局可是把所有都壓在這一次演習上面了,群眾也在看著,所以這一次一定不能有留收啊。」一位穿著正裝的中年男子走到張明德身邊說道。

「我只是一個軍人,我肯定會用我最高的水平去完成這次演習,但是劉主任,我並不能給你們太多保證,對方也不是當年只有幾艘破船,幾輛坦克的隊伍了。」張明德道。

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正是因為明白才有些煩躁。對于自己部隊他是有信心的,但是這樣被逼著立軍令狀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戰爭哪有只贏不輸的,除非差距甚遠,但是情況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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