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凝神觀察著，上下左右前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盯住一個方向。」水府主人道︰「我起初陷入規則窟窿的時候，也是花了很久才發現的痕跡，在此之前，可是迷茫了很久啊！」
趙凡的目光，隨便鎖定了一個方向。
他安靜的觀察，試圖看出什麼不同。
水府主人則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趙凡，而是選擇了引導，正是因為規則窟窿需要一步步的自適應，水府主人實力是強大，但不可能像保姆一樣時刻圍繞著趙凡轉，畢竟在規則窟窿里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萬一被迫分道揚轆了呢？
故此，眼下趁著初入規則窟窿，水府主人準備通過層層引導，讓趙凡形成靠其自身而不是依賴水府主人的意識。
隨著時間的推移。
過去了差不多三個時辰。
趙凡的瞳孔凝了凝，他語氣不是很確定的道︰「前輩，這里的時空，似乎存在著一種淡淡的波紋，極其的不明顯？又好像是錯覺，目光稍微偏移一點角度再挪回來，那波紋就如同消失了一樣。」
水府主人笑著點頭，「發現時空波紋，就說明你已經具備了在此中生存的潛力，你繼續觀察。」
萬事開頭難。
得到了水府主人的肯定，趙凡知道自己觀察到的不是錯覺，就繼續盯著一個方向。
觀察到了波紋後，他的思緒沒有波動，勢如守株待兔般一動不動的望著。
「這時空波紋，在緩緩的移動！」
趙凡驚喜的道︰「而移動的速度，緩慢到近乎靜止不動，可是我之前鎖定的那段波紋，確實比之前的位置變動了絲毫。」
「哈哈，這觀察力可以啊。」水府主人神色贊許的說道︰「沒錯，時空波紋就是移動的，而移動的方向，便是前往主脈的方向，故此，我們可以根據時空波紋，將這方位判定為前，反方向為後，左右就無需多言了，至于上下，不用管，無論實際的方位如何，頭朝的就是上，腳朝的就是下，其他一切跟著時空波紋判斷，任何時候都不要懷疑自己的判斷就行。」
旋即，他又補充的道︰「剛剛你目光偏移再挪回來，覺得時空波紋消失，事實上並非如此，正是因為它是移動的，你目光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它卻有了變動，就無法鎖定它了，只能鎖定新的波紋。」
「原來如此。」趙凡恍然大悟。
「繼續練練。」水府主人坐了下來，說道︰「爭取一個呼吸內就能鎖定時空波紋，兩個呼吸判斷它的移動方向，就具備在規則窟窿獨立行走的資格了。那時，我才能放心的帶著你繼續探索。」
「好。」趙凡明白水府主人的用心，他當即便心無旁騖的專注練習起來。
這一練，嗯……就持續了兩年半。
終于，趙凡將自己鎖定時空波紋和判斷方向的時間，達到了水府主人的要求。
「真快，不愧是眾多域界最有天賦的存在。」水府主人在一旁感嘆。
「咳，我與前輩相比，還差的遠。」趙凡謙虛的道。
「我一路機緣也極多，但像你這個壽命的時候，我才剛成雙規則聖祖。」
水府主人回憶著道︰「確實沒你出色。」
「造化小子，你確實不用謙虛。」銅燈笑著說道︰「我主人沒騙你，我們閱人無數，論天賦，你絕對是最高的，同樣，也正因為你的努力，才兌現了自己的天賦。」
趙凡錯愕不已，沒想到銅燈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
下一刻，水府主人便打了個手勢。
趙凡秒會其意，一步站在了對方的前面，邊觀察時空波紋，便朝著前方穿梭。
水府主人見到趙凡對于方向的把控，絲毫不差，就滿意的跟在後頭。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規則窟窿里沒有時間的概念，趙凡是自己心中計時的，僅需分出一絲念頭，即可精準的計算時間。
沿著時空波紋的方向，穿梭了半個月。
忽然，水府主人如臨大敵的聲音響起，「小心！」
與此同時，趙凡意識中強烈的危機感浮現，他本能的下意識一躲，就見一道黑色的利刃穿透了自己肩膀，連帶著大半個聖體都灰飛煙滅了。
落入重創的趙凡，立刻浮下一枚丹藥恢復。
在規則窟窿，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快速補充。
「那是什麼？」趙凡一邊問，一邊回頭看著那將他重創的黑色利刃，猶如冰塊一轉瞬消散。
「是這里的土著，在暗中偷襲我們，」水府主人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啊？」趙凡傻眼的道︰「規則窟窿里還存在土著生靈？」
「對，慶幸的是，根據我的經驗，此中土著並非成群結隊的抱團模式，都是各自為營的獨立模式。」水府主人講解著道︰「記得在我剛進來時，同時踫到兩個土著生靈，它們為了爭搶我，自相殘殺，即便我爆發出了超過它們的實力，也沒有聯手的跡象。」
他話落就凝聚了一段記憶影像。
是兩具土著生靈的尸體。
通體暗烏色，一身的長毛。
「特征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個種族的，卻互相殘殺。」趙凡看了看，便望向黑色利刃之前來時的方向。
「大概率已經離開了，土著生靈很謹慎的，如果連偷襲都不成功，他們就清楚沒有正面交鋒的實力。」水府主人笑道︰「但是一旦動手，就算不敵，寧可戰死也不會逃走。」
「這風格還真是奇怪，又慫又莽的。」
趙凡暗暗咂舌。
他們繼續前行。
這回趙凡有了教訓，不再專注的觀察時空波紋，而是隔一段路程，再花幾個呼吸看一次，如果有偏移，就及時調整，這樣一來，就能最大化的警惕土著發動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