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中年打量著趙凡，又遠眺了一眼外面的道陣聖祖，便淡聲問道︰「怎麼就只有你們？方才出手攻擊我洞府的上位聖祖呢？」
他雖然自以為強大，可還沒有覺得會讓其他上位聖祖望風而逃的地步。
「咳。」
趙凡尷尬的笑道︰「並沒有別的上位聖祖來此，一切都是晚輩所為。」
「你所為？」灰袍中年有些詫異。
「是這樣的，我的師尊送了我一張卷軸，其中封印著一道上位聖祖的攻勢。」趙凡隨口胡編道︰「游歷到了這易眠域界，見到這座山峰中存在著萬向引虛陣，以為有什麼機緣，所以就使用了那張卷軸，結果沒想到卻驚擾了前輩。」
「好大的手筆。」
灰袍中年眯起眼楮，問道︰「你是誰？你師尊又是誰？據我所知，將一道攻勢封印進卷軸之中，付出的代價，可不亞于煉制一件頂尖聖祖器。」
確實，若是那種卷軸煉制的成本不高，恐怕但凡是跟上位聖祖沾親帶故的生靈，都有恐怖的護身手段了。
趙凡凝聲說道︰「四大規則聖祖之一的毀滅聖祖。」
「你是聖院的？」灰袍中年面色一緩。
「嗯。」趙凡點了點頭。
「哈哈，那你可在聖院的學員記載中，看到過虛游子的名號？」灰袍中年饒有興趣的問道。
「虛游子？」
趙凡聞言一怔。
歷代聖院學員里邊，成就上位聖祖的本就不多。
所以，他對那些上位聖祖師兄記憶深刻。
而虛游子，便是其中之一，不過極為低調，從聖院畢業後，只有兩段記載，一個是成四規則聖祖時，一個是成上位聖祖時，沒有任何具體的事跡。
「閣下就是虛游子師兄？」
趙凡忍不住問道。
「既然你也是聖院的，師尊還是毀滅聖祖，那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虛游子笑了起來，道︰「不過，我當時只是普通學員，可沒有資格稱毀滅聖祖為師尊，你應該是她的親傳弟子吧？」
「對。」
趙凡點點頭。
敢情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把自己隔了不知多少屆的古老師兄給弄出來了。
「造化師弟。」虛游子感慨萬千的說道︰「我一生懶散習慣了，故此，絕大部分時間不是睡覺就是閉關，連闖蕩都懶得去，若非這次你造成的動靜太大，估計距離我下次出門，還要過上無盡歲月呢。」
「抱歉。」趙凡笑了笑。
「話說，須臾子如今可成就上位聖祖了？」虛游子關心的問道。
「須臾子師姐應該沒有，因為我畢業的時間也是最近的。」趙凡搖頭說道︰「並未看到過關于她達到上位聖祖的記載。」
聖院在歷屆學員名冊的記錄，基本上不會出現遺漏的情況。
如果趙凡沒有記錯，虛游子和須臾子，是同一屆的學員，還是道侶。
現在虛游子竟然不知道對方的近況，難不成，決裂了？！
虛游子注意到趙凡那種八卦的眼神，便笑著說道︰「我和她，的確和離了，是我的錯。」
趙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就靜靜的听著。
虛游子沒有多聊，他取出一株天材地寶，遞給趙凡說道︰「第一次見面，送你的，我極少闖蕩，沒什麼積累，也就這株天材地寶送的出手了，喏。」
趙凡哭笑不得。
這株天材地寶，如果自己是尋常聖祖，還真會心動。
可是如今，他的身家底蘊，連一般的上位聖祖都得秒殺，所以面對這株天材地寶，毫無感覺。
更何況，虛游子還是一窮二白的上位聖祖，也許除了隨身的聖祖器外，啥也沒了。
趙凡擺手說道︰「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缺外物。」
「你不缺是你的事情，我送是我的事情，能一樣麼？」虛游子笑道。
「是，我收。」
趙凡將之收進了九域塔，不然就駁了對方的面子。
「若是你遇到須臾子……」虛游子若有所思的說道︰「還請代我轉告一聲，就說我在易面域界的褐心山中，她如果願意來見我，我隨時等待，若是不願，就算了。」
「沒問題。」趙凡點了下頭，然後疑惑的問道︰「話說，師兄你為何要布置出蔓延整個域界的奇怪波動，讓眾生大部分時間都在睡夢之中？」
「我在研悟一種手段。」
虛游子解釋著說道︰「夢中的那座域界，是我開闢的，雖然不是實體，卻真實存在，唯有在睡眠狀態並且有我的指引方可進入其中，不過，我基于自己域界的手段，還在完善中。」
旋即，他的目光便引以為傲起來，道︰「一旦成功，那師兄我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我將會是上位聖祖之中的佼佼者，甚至可和四大規則聖祖掰掰手腕！」
趙凡听後不禁感到莫名的震撼。
跟四大規則聖祖掰掰手腕？
規則聖祖們的實力，趙凡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首先，心天界的尊主們，比上位聖祖厲害不少，規則聖祖比尊主們又厲害不少。
而趙凡觀虛游子的表情，仿佛真的有信心能達到那一步！
「那師弟在此預祝師兄成功。」趙凡期待不已的道。
「借你吉言。」
虛游子打了個哈欠，道︰「我繼續閉關了，你隨意吧，這萬向引虛陣進來難，隨便出去。」
「好。」
趙凡沒有繼續打擾對方，轉身就朝外行去。
很快。
他就出了這座褐色山峰，回到道陣聖祖的身邊。
「造化兄，里邊那個上位聖祖，沒有為難你吧？」道陣聖祖問道。
「沒有。」
趙凡搖頭說道︰「還真是巧了，竟然是我聖院一位很早就畢業的師兄，名為虛游子。」
「虛游子？沒听說過。」道陣聖祖好奇的道︰「那這波動的原因是？」
「他開闢的域界，是虛體卻真實存在的。」
趙凡介紹著說道︰「通過引導此中眾生睡眠進入其中來完善一種手段。」
「厲害。」道陣聖祖詫異的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開闢的域界都有虛無的。」
「可能在開闢的過程中，通過什麼東西或者機緣巧合之下造就的特殊域界。」
趙凡推測著說道︰「我看過聖院詳細的域界立體分布圖，沒有任何關于那座虛幻域界的提及。看樣子，比過去的心之域界更加隱蔽。」
隨後。
趙凡和道陣聖祖就離開了易眠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