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凡,仿佛沒有听到一樣,凝重的問道︰「即便是活下來的生靈,也沒有辦法庇護重要的交集麼?」
「沒有。」
毀滅之眼搖頭說道︰「紀元之劫,不論藏在什麼地方,哪怕是強者的體內世界,只要是活物,哪怕是有意識的死物,包括聖祖器之靈等等,都會被波及的。」
「那你為什麼還存貨到如今的大紀元?」
趙凡一字一頓的問道。
「者難自己無法活下來,但是,他卻耗盡了一切,讓我有了活下來的機會。」
毀滅之眼五味雜陳,「讓我這種聖祖器之靈渡劫,可比生靈難度簡單。」
「……」
趙凡沉默了下來。
「你怎麼了?」毀滅之眼見到趙凡眼眸之中的光彩,好像一瞬間暗淡了,便納悶的問道。
「如果只有自己獨活,又有什麼意義呢?」
趙凡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寧願不做任何掙扎,隨著親人、朋友隨著這個大紀元湮滅。」
毀滅之眼更納悶了,「我也沒說你可以自己活下來啊?」
「不是,和你無關。」
趙凡微微搖頭,說道︰「院長之前和我說過,若是我跨入聖祖層次,還是有點可能性的。現在看來,他說的只是我一個,不包括我的親人朋友。」
「……」
毀滅之眼同情的說道︰「讓你推測出了真相,確實殘忍,對不起。」
「沒事。」
趙凡擺了擺手。
就算真在大紀元之中湮滅了。
也沒遺憾了!
至少,他是知足的,相信親人朋友們也會知足。
趙凡起初從猶如井底之蛙般的一個人間界大造化天師,一步步站在了最高層面的眾多域界,早就值了!
「嗯?」
毀滅之眼訝異的看著趙凡,錯愕的問道︰「好像,你一瞬間又看開了?」
「不看開又能如何?」趙凡聳肩說道。
「好吧。」
毀滅之眼無奈的道︰「我還是有一點點的可能,將你的意識,保留到下一個大紀元的。」
「算了。」
趙凡笑了笑,道︰「沒意義,真的,若是你認我為主是為了此事,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不不,這是兩碼事。」
毀滅之眼糾正的道︰「我認主只是願意跟著你。」
「那繼續講講者難前輩吧。」
趙凡點了點頭,前輩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者難了,上個大紀元的存在,比院長還古老呢。
「者難,在這個大紀元中,論影響力,可比現在靠著雙生融體秘法的兔免聖祖大多了。」
毀滅之眼介紹著說道︰「畢竟,他只有孤身一人,就超越了絕大部分上位聖祖,更是讓那時的毀滅聖祖,拜其為師。」
趙凡詫異的問道︰「毀滅聖祖拜者難為師?」
「是啊,不是專精的規則規則,都比專精的強,毀滅聖祖能不想學點什麼嗎?」
毀滅之眼笑道︰「但是,拜師之後,才發現,專精的毀滅規則,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注定和者難的路無緣,說不起來,那位毀滅聖祖就挺吃虧的。」
「哈哈。」
趙凡也笑了起來,期待的問道︰「我應該符合條件吧?」
好大也是序號一試煉等了無盡歲月才等來的通關者。
「對!」
毀滅之眼認真的道︰「只要,我把者難的毀滅道路,傳承給你,那我也就不負他的遺命了。我先問你,你可願意?」
「願意。」
趙凡沒有任何猶豫,點頭道。
雖然紀元之劫快來了。
但是所謂的快,也只是和整體的長度對比。
趙凡無法做到從現在起就開始擺爛。
能變強的機會,先抓住再說。
「好。」
毀滅之眼浮起了笑意,道︰「等你跨入聖祖層次,我便指引你。」
「這……」
趙凡有些無語。
跨入聖祖層次,還是挺遠的事情。
「祖境就猶如奠定基礎的階段,現在你的根基,已經無比完美了。」毀滅之眼笑著說道︰「者難的毀滅道路,是從聖祖層次真正開始的,若是現在亂來,只會毀掉你。」
趙凡沒有意見。
「還有其他疑問麼?」毀滅之眼問道。
「沒有了。」
趙凡搖頭。
「那開始吧。」
毀滅之眼開口說道︰「將你體內的毀滅規則,全部釋放出去,或者壓回到規則種子中。另外,我還發現你兼修了死亡規則,與毀滅規則相提並論,也一樣處理吧。」
趙凡按照毀滅之眼說的方式。
很快。
他的祖身之中,沒有一絲毀滅規則和死亡規則游離了,都全部壓回了源頭所在。
下一刻。
毀滅之眼便抬起手掌,它的指甲,宛如毀滅規則凝聚的利刃般,在趙凡的眉心,割開了一條縫隙。
「嘶!」
趙凡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疼!
前所未有的疼!
那種疼痛,就猶如將祖身連同意識同步的給切開了一樣!
還是不可逆無法復原的!
「這是在為你開眼。」
毀滅之眼解釋著說道︰「我即將成為你的第三只眼,動用我時,便會睜開,宛如你自身的一部分,沒有使用外物的感覺。」
趙凡瞪大了雙眼。
連剛開的第三個眼眶,出血的量都更大了!
如果真像毀滅之眼說的那樣。
豈不是就如同一手貨的聖祖器了?
還沒等趙凡反應過來。
毀滅之眼便化作一道黑光,遁入了鮮血直流的眼眶。
眼眶不斷的愈合,最終只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痕跡。
完全不明顯。
如果不仔細盯著感知,都發現不了。
而趙凡,此時就感覺自己真的多了一只眼楮,宛如與生俱來就存在的一樣。
他意念一動。
毀滅之眼睜開。
再一動。
閉上。
「這是認主成功了麼?」趙凡好奇的問道。
「成功了。」
毀滅之眼的聲音響起,「感受一下吧,先睜開,盯著你要攻擊的目標,你會發現驚喜的。」
「驚喜?」
趙凡笑著點頭,決定立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