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之中。
龍離側頭看著發呆的趙凡,她輕聲問道︰「凡哥,你在想什麼?要不,這事先一放,反正那麼多年了,不急于一時半會兒,你研悟刀道秘術要緊。」
旋即,趙凡笑著說道︰「我在想在天元古界時的經歷,有個地方挺詭異的。」
「哦?」
龍離有些疑惑。
「就是跟你提過的天元神山。」趙凡若有所思的說道︰「山里邊仿佛一直有個聲音在召喚我,加上我莫名其妙開啟天元古界的事情……那時我實力低,無法破開山體,現在再進入就有把握能破開了。」
「也許,天元至尊留下了什麼傳承,選中了你。」龍離推測的說道︰「但有戰力的限制,所以上次是時機未到。」
「那得給我下次的機會啊。」
趙凡哭笑不得的說道︰「如今連門都打不開了,奈何,至尊血就一滴。」
動用至尊血,他並不覺得浪費和可惜,若非如此,哪還有現在?早就隕落了!
「這樣,我就當放個假了,之前沒日沒夜的研悟技藝,確實也身心俱疲,就緩個一年。」趙凡若無其事的說道︰「期間多陪陪你,順便想辦法將二叔接出來。」
龍離聞言之後,心中感動,知道對方是為了她才美其名曰「放假」的。
次日。
趙凡集結妻子們和所有子女,在命瀾島來了場小家宴。
席間,他看著趙諾,忽然意識中閃起一道靈光,現在的小兒子,已然是個翩翩的小公子了。
而且趙諾身上的特征,也越來越與傳說中的混元之師接近,至尊層面的東西,哪怕他過去從未接觸過,更是前所未聞,一觸之下雖然無法道出具體,卻可有模有樣的說個大概。
那麼……
沒準就能在開啟天元古界的難題上幫個忙啊!
吃完之後。
「諾兒,來。」趙凡沖著趙諾擺了擺手。
「爹。」
趙諾乖乖上前,「怎麼了?我最近可沒有做錯事啊。」
「帶你去個地方。」
趙凡打了個響指,便沖著趙小呆傳音說道︰「把我挪到天元古界所在的坐標。」
緊接著,他就離開了命瀾島。
片刻過後,趙凡就出現在了中星城,開啟秘境,來到川流之下。
他意念一動,將趙諾挪了出來,指著天元古碑的殘破碎渣說道︰「諾兒,給你個任務,試試能否看出些門道不,若是能,為父就在原則之內實現你一個心願。」
「真的?」趙諾雙眸泛起期待的光彩,立刻投入到了任務之中。
他蹲模索著那些殘破碎渣,時而露出思索的眼神,又時而閉目。
而趙凡在一旁安靜的站著。
良久。
趙諾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趙凡,「爹,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
「臭小子,說什麼呢?」
趙凡差點就口吐芬芳了,期待了半天,就來這麼一句?
說完之後,他不禁想起了在人間界的地下城時,趙衍也老是叫自己臭小子,笑了起來。
「咳,我不是這意思。」趙諾連忙忐忑的解釋道︰「我想說的是,爹你也太無聊了,拿自己的東西來測我的能力,這跟直接送我一個心願沒區別,我明白,怕我覺得願望成真的太容易,可設置的起碼有點難度才像回事啊。」
趙凡听的雲里霧繞,「我拿自己的東西測你?」
「對啊。」
趙諾捧起了一些碎塊,說道︰「這些都屬于同一根發絲,並且來源就是你。嘿嘿,說好的原則之內實現我一個心願,不許賴賬啊。」
言下之意,你就是您老別裝傻了。
趙凡更加犯懵了,「諾兒,你是說,完整的古碑,是我的一根發絲?」
「嗯!」
趙諾點了點頭。
「扯淡。」
趙凡隨口說道。
「哼,我告訴娘去,就說你言而無信。」趙諾郁悶壞了。
「等一下。」
趙凡又覺得不太對勁,問道︰「除了這個,還看出其它的了麼?」
「我有種錯覺,本質為碎頭發的古碑殘塊,存在的時間,你的年齡都不及它們的零頭。」趙諾像是不太確定。
「嗯?」
趙凡沉吟了一會兒,再次開口說道︰「諾兒,這錯覺,與你之前的判斷,沖突啊。如果比我的年齡還大,發絲又豈會是來自于我呢?」
「爹,就別為難我了。」
趙諾敗下陣來,說道︰「我真確定它屬于你,至于那錯覺,我解釋不了。」
「好吧。」
趙凡往前移了半米,指尖點在地上說道︰「這個位置,有一方獨立的空間,名為天元古界,你觸模下,試試有沒有可能知道如何將之打開。」
趙諾笑道︰「那就要另算,加一個心願了!」
「前提是成功。」
趙凡聳肩說道。
趙諾屁顛屁顛的湊過來,他摩拳擦掌了半天,便伸手觸踫著那個位置,近乎瞬間就忍不住嘆道︰「好奇妙的感覺。」
「莫非真的有戲?」
趙凡眼中浮起了濃郁的期待。
就見趙諾的手指,在相應的星空坐標不斷戳戳點點,隔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他便抬起頭來說道︰「爹,這里封印著一個寶物,我模糊的感覺到,它與那些古碑碎塊一樣,也是來自于你。」
「……」
趙凡莫名其妙的回顧著小兒子所言,要說扯吧,趙小呆說過天元古界是伴生至寶,確實屬于寶物的範疇,要說不扯吧,曾經分明是天元至尊的內世界,怎麼可能是自己的?!
但一次也許是分析錯了,可連著兩次呢?趙諾說天元古碑是趙凡的發絲!
趙凡越想就越覺得蹊蹺,甚至詭異。
這時。
他記憶之中封存的一些片段,爭相浮現。
在混元亂流與五大至尊失散,誤入混妙的地盤,她將自己誤認為成天元至尊,至今都沒有改變過,依然將趙凡視為天元至尊!
再一個,就是超月兌之前,于元界中,趙凡因為黑雪絕地的緣故,大家以為他隕落了,然後歸來時被懷疑是冒牌貨,便來到鬼族聖地,讓殺身聖人動用輪回鏡驗明正身。
輪回鏡中顯輪回。
按照順序,首先出現的是第一世。
趙凡身在輪回鏡內無法直觀看到,事後听十七說,那個畫面是茫茫的雲霧之間,黑色雷光閃動,一個嬰兒的小手撥開了雲霧。
還沒來得及看清個所以然,輪回鏡就猶如忌憚般激烈的顫動,非但如此,更是裂痕浮生,隱有崩碎的跡象。
身為天階的殺身聖人,也猶如面色煞白,如同重創般吐了一大口血,他及時操控輪回鏡跳過第一世才沒有讓意外加劇。
趙凡一向的觀念就是前世為前世,無關于今生就沒有必要探知究竟,畢竟活在當下,今生之事都折騰不過來,哪有那個閑心,所以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回想,到底什麼樣的存在,僅僅降生之時的情景,在時隔了無盡歲月後通過寶物映現都能讓一位天階聖人無法承受?還是僅映現了一只手而已!
「與天元至尊有關的種種巧合,還有我的第一世……難道!」
趙凡的意識之中,驟然凝聚了一個念頭,其中蘊含著隱約的猜測!!!
「爹?」趙諾望著神游四海的父親。
「諾兒,我有一件要緊事,心願回頭再補上。」
趙凡回過神來,笑了下,便將趙諾收入了命瀾島,又將趙小呆挪到外邊,說道︰「帶我前往混元心海,翻查一下天元至尊降生時的時空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