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已經崩毀的石像的確是愛麗絲本人。
但只有身體而已。
精神的部分,則是已經變成了紅月,跟童話世界融為一體。
山魯佐德之所以要維持童話世界的存在,也是為了維持愛麗絲的存在。
而她想要破壞世界,或許……
她想要復活愛麗絲嗎?
秦語夕的尸體,則是為愛麗絲準備的新的身體。
唐隱夏原本就懷疑,主神偏偏要帶走秦語夕的尸體,這件事實在是很古怪。
主神又不是玩僵尸的,為什麼需要這樣的一具尸體。
很可能就是有作為祭品,或者是作為容器的可能性。
現在,一切都對上了。
就連山魯佐德那看似矛盾的行為,也得到了非常合理的解釋。
在失去了秦語夕的尸體之後,整個【神之國度】,隱約產生了一些崩塌的跡象。
「……一個一直以來表現得像是個非常強大非常高級的反派,心理脆弱的跟白雪公主一樣這合理嗎?」
「我這還,什麼都沒干呢。」
听到唐隱夏這樣說,山魯佐德的心態更崩了。
唐隱夏正打算乘勝追擊,讓山魯佐德更崩一點兒,白綿綿卻突然發出了警告。
「隱夏,這個位面發生了很強的能量反應!」
「咱們必須走了!」
唐隱夏一愣。
「那這些人怎麼辦?」
除了薛言之外,還有其他幾個被主神抓來的倒霉蛋。
「那幾個主神空間的輪回者,靈魂都是跟山魯佐德綁定的,已經沒救了。」
白綿綿也是無可奈何。
它和唐隱夏都沒有這麼強的能力,可以拯救這些倒霉蛋。
「……行吧,帶上薛言,咱們走。」
「把他打暈了丟進我的空間就行。」
「後面,要是那邊的世界也崩掉了,就把他帶給主系統看看。」
白綿綿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在薛言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唐隱夏抬手就把他給打暈,包上麻袋丟進空間。
其實不管是唐隱夏還是白綿綿,都早就受夠了這麼一個扯淡的世界。
能有機會離開,兩個人其實都挺高興的。
白綿綿是早就做好準備,就等著迅速返回系統空間。
現在,機會來了。
————
回歸到久違的系統空間,唐隱夏立刻撲在了軟軟的大床上。
一個字,舒服!
她先在床上躺著,好好休息了一會兒。
系統空間里是沒有時間流速這一說法的,對于外界來說,這里就是一個靜止的點。
因此唐隱夏可以開開心心,想怎麼休息就怎麼休息。
從她被秦語夕給坑了之後,就完全沒有這麼放松的休息機會。
唐隱夏實在是太想念系統空間里這張床了。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唐隱夏坐起身來。
「白綿綿,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這還有沒有大殺四方的機會了?每次都是我準備好了要上了,立刻就出事了,還能不能行了?」
「……就算你這麼說,我覺得如果不是你把山魯佐德的心態給搞崩了的話,說不定你還是有機會上去平A的。」
白綿綿不知道什麼時候,抱著一大桶冰淇淋,正在美滋滋地吃著。
看起來,回到系統空間這件事,讓白綿綿也很放松。
它連杠的角度都變得無比清奇了。
唐隱夏想了想,也拿起了一個冰淇淋。
「算了算了,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做什麼。山魯佐德再怎麼心理脆弱,戰斗力比我強那是肯定的。」
「我只不過是一個萌新代理人而已,她可是做了那麼多年的主神了。」
「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不至于我說了那麼幾句話,山魯佐德就心態崩到整個【神之國度】都涼了吧?」
白綿綿咽下最後一口冰淇淋。
「其實也不止是因為這個吧?」
「山魯佐德肯定有什麼其他的打算,但是她沒想到因為利用了你把童話世界給鏟平,結果你反而還讓她的其他打算也都落了空。」
「魔鏡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魔鏡覺得白綿綿這句話暗搓搓的,總感覺是在陰陽怪氣。
它老老實實就在旁邊做自己的鏡子,怎麼又扯上它了?
「不,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不過……關于另外一件事,我倒是有一些想法。」
「那張羊皮紙,或許是跟我類似的東西。」
「只不過我在偉大英明的陛下的指引下,成為了器靈一類的存在。那張羊皮紙卻依然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擁有一些自己想法的魔法道具。」
它這自己學會了修煉之後,立刻就開始鄙視起從前的同類了。
當然,這也沒什麼問題。
從本質上來說,魔鏡跟羊皮紙,的確已經是完全不同級別的存在了。
被魔鏡這麼一提醒,唐隱夏記起自己還沒有把羊皮紙從人偶仙度瑞拉的手里給拽出來。
當時是時間緊急,又怕用力過猛給車壞了。
現在,或許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坑爹的東西。
唐隱夏自己沒打算用,可是看到白雪公主的下場之後,她突然覺得,這張羊皮紙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的。
雖說羊皮紙很坑,可只要坑的對象不是自己,不就沒問題了?
一些真正的坑,很多人是能夠避免的。
麻煩的就是羊皮紙這種糖衣炮彈,先給一些甜頭,證明它的實力,幫助人完成一些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接下來會有什麼後果卻完全不提。
而那些相信羊皮紙指點的人呢,本身就想要實現一些違反常理的事情,遭到這樣的結局,也是理所當然的。
唐隱夏當時就覺得︰這玩意自己不用,可以給別人用啊!
說干就干。
唐隱夏取出人偶仙度瑞拉,把它平放在地上。
人偶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毛病,可到底也是在冰天雪地里冰凍了不知道多久,估計是哪里壞掉了。
唐隱夏也不希望這玩意突然就動起來。
她找來一些工具,開始拆卸人偶的關節。
羊皮紙很輕松就到手了。
唐隱夏想了想,又把人偶被拆掉的關節裝回去。
「……奇怪,為什麼我感覺這個人偶的胸口是有溫度的?」
唐隱夏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她和白綿綿分別把手放上去之後,都有類似的感受。
「拆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