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隱夏第一時間，抓起一面鏡子，對著鏡子，又對著白綿綿給出的投影，仔細比較。
怎麼看，都一模一樣。
瞬間，一切都被串聯了起來。
「我……這是被算計了吧？」
唐隱夏眯起眼楮，盯著投影里的少女。
少女的名字，唐隱夏當然也記得很清楚。
「秦語夕……呵，說的也是，既然我都可以成為復仇代理人，為什麼秦語夕就不行呢？」
白綿綿先是愣了幾秒，沒有立刻明白為什麼唐隱夏能瞬間得出這樣的結論。
難道就不能是，那具會行動的尸體，在看到唐隱夏之後，選擇用這張臉作為自己的樣子來變化嗎？
這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
但是很快，白綿綿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在那具尸體過來之前，唐隱夏就已經隱藏在了空間里！
除非，是有別的什麼東西，看到了唐隱夏的樣子，才做出了這樣的變化。
可問題在于，這個猜測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合理。
因為剛才那具尸體一路上殺死的人不少，為什麼偏偏是唐隱夏呢？
偶然？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偶然嗎？
白綿綿雖然不像唐隱夏那樣篤定對方就是真正的秦語夕，卻也覺得唐隱夏的懷疑不無道理。
直到外界的少女開口說話。
「剛才我好像感受到了奇怪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些熟悉，072，你有什麼發現嗎？」
一個看起來非常具有高級感，形態類似于古代皇帝用的玉璽的東西飄了出來。
「我也感受到了，但是很快又消失了。所以，沒什麼發現。」
白綿綿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特麼還真的是代理人and系統啊！
072這個名字，不，這個代號它都听說過的，是個超級大佬系統。
據說，072作為系統的性能一流，工作能力頂級，跟它的搭檔代理人雙劍合璧所向無敵。
代理人倒是無所謂，但072的傳說一直在萌新系統中流傳。
白綿綿曾經還幻想著，自己有一天會成為072這樣的高級系統，被許多萌新系統憧憬。
沒想到，坑了它和唐隱夏的，居然就是這個072。
瞬間偶像就崩塌了。
在白綿綿的認知里，系統應該都是按照主系統的要求去做事，不能破壞規矩。
072的行為，毫無疑問，不僅是破壞了規矩，更是沒有把被它搶走任務的唐隱夏和白綿綿的性命放在心上。
一個連資深代理人+頂級系統都不願意去做的任務，憑什麼就要讓一個一級代理人和一個萌新系統去呢？
難度首先就不合適了。
如果不是遇到了唐隱夏這樣的怪胎，換做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已經中道崩殂了。
倒不是白綿綿在小瞧誰，實在是……
一般人會憑著一己之力，把一整個弱小國家全都拉去修仙嗎？
就離譜。
可就是因為這份離譜，唐隱夏才能愉快地活下來吧。
白綿綿不由得開始覺得自己是個派不上用處的系統了。
外界的秦語夕，卻跟072繼續對話。
她似乎有些旁若無人。
不過……周圍的確也沒有其他人就是了。
「現在已經收集了8376個魂魄，距離9999個，已經不遠了。」
072發出了嘆息的聲音。
「可是，如果想要達到目的，這些準備，其實還遠遠不夠啊。」
「你出身的世界，實在是太復雜太危險了。這次雖然利用系統漏洞，找了一個替死鬼過去，可是那邊對你的追捕，也越來越近了。」
「今天早些的時候，這個世界稍微發生了一些扭曲，我感覺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再這樣下去，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
少女換上了一臉的陰狠。
唐隱夏從來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因此乍一看到跟唐隱夏此時一模一樣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如此猙獰的樣子，白綿綿差點兒被嚇得蹦起來。
倒是唐隱夏，抓住白綿綿，把它抱在懷里，似乎在安慰它。
果然還是隱夏最心疼我了！
我就是隱夏最關心的小可愛吧！
白綿綿心滿意足，努力讓外界的景象更加清楚一些。
只是因為對面有072的存在，白綿綿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發現。
「我秦語夕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只不過為了計劃繼續順利進行，接下來咱們還是低調一些。」
秦語夕一邊說著，一邊露出鄙夷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那邊現在發生了什麼……不過只要咱們的計劃成功，就能順利確定穿越的時間點，定點穿越。」
「那個倒霉蛋的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
「等這邊該收集的東西收集齊了，072，你就去確定一個最合適的時間。」
「我回到自己的世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會有人懷疑這中間有什麼問題。」
072上下飄動，發出贊同的聲音。
「那個替死鬼也會發揮她的作用，抵消兩次定點穿越帶來的扭曲，這樣就算總系統那邊，也不會查到有什麼問題。」
「真不愧是你啊，能夠想到如此精妙絕倫的設計。」
「果然我的搭檔是最強的，而我這個系統，也是最強的。」
看著這兩個臭不要臉的家伙互相吹捧，白綿綿抬起頭。
「……隱夏，你稍微等一會兒，我先去吐一陣再說。」
唐隱夏卻一反常態，甚至都沒有進行吐槽，而是依舊專注地盯著外界的狀況。
白綿綿是真的去吐了。
072也是它崇拜了很長時間的大佬，白綿綿為自己覺得不值，並且懷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哪里不好。
「隱夏，你怎麼了？你該不會氣壞了吧？其實沒什麼好生氣的，真的，你比她強多了……」
見唐隱夏始終沉默，白綿綿反而開始擔心了。
唐隱夏卻奇怪地看了白綿綿一眼。
「我其實，並沒有生氣。」
「你看你說話都變得一截一截的，你這還叫沒有生氣？」
唐隱夏搖頭，聲音和表情都十分平淡。
「我不僅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想笑。」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只以為讓我做了替死鬼，卻沒有想到我在那邊的世界混得相當不錯吧？」
「那麼，你猜他們有沒有想到，這次的異人戰爭，其實是在這個位面展開的？」
「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