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他還活著,信不信隨你。」
鼬平靜的語氣,就仿佛在闡述一件事實,可是這件事實太過匪夷所思。
「你少騙我了!」
有些惱怒的佐助,手中抵著的草薙劍卻穩當無比,沒有絲毫動搖。
這也讓鼬察覺到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繼續道。
「人們總是仰仗于自己的知識和看法,而為此所束縛,卻偏偏還要稱之為現實。」
「不過,所謂的知識與砍翻其實都是很曖昧的,現實也有可能是幻影,人原本就活在誤會中,不是嗎?」
何為現實,何為虛幻,你說見所識,就真的是真實嗎?
一切都源自于你說認知的存在,即便出現駁論的存在,超出你的認知,你卻否認它,不承認它。
然而存在即為合理,這才是認知世界的態度,而不是說拒絕錯誤。
「你究竟想說什麼?」
佐助無法理解如今的鼬,曾經可愛可親的哥哥,轉身變成滅族凶手。
親手將自己的父母屠殺,叛逃木葉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不明白,如今的她也不想再明白了,她只想親手殺了他。
結束這一切,放下這一切,如同寧次所言,還能回到她最後擁有的一切。
鼬轉動著眼楮,看著身後氣息不穩的佐助,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呵呵,認為斑已經死了,那只不過是你的想法。」
「就像以前,你把我當成是個好哥哥一樣。」
佐助瞳孔一縮,腦海中浮現出當初美好的回憶,兄弟二人的相處時刻。
隨後而來的,卻是猩紅的月夜,一切都被染上了紅色。
遍地都是族人的尸體,血液如同紅色的染料,不值錢的潑灑在四周各處。
而那名為家的屋內,倒在血泊中的父母,臉上十分平靜。
緊握著草薙劍的佐助,這一刻手臂在顫抖,那股恨意彌漫出胸口,呼之欲出。
低著的臉籠罩在陰翳之中,如同猛獸壓抑的低吼聲響起。
「那天夜里發生的事,對還是孩子的我來說,就像是幻影,我多希望……那只不過是一個厲害的幻術而已。」
「然而!現實即使如此!」
她壓抑的一切,在這最後一句話爆發,佐助顫抖的寫輪眼猛的看向後方,赫然是另一個鼬屹立在那里。
撤離草薙劍的手臂,閃爍的雷光,一道銳利的長槍,從緊握的拳頭暴漲而出。
「現在,我的眼楮也不同于以前了!」
「我的寫輪眼也可以識破幻術了!」
雷光在空中劃過,千鳥銳槍從宇智波鼬的臉頰擦過,掀起鼬這一側的發絲。
一臉平靜的鼬看著佐助︰「哼……你還是那樣,那麼倔強。」
「這句話就當我听進去了。」
佐助微垂著眼楮,緩緩轉過身來,而那草薙劍穿透的鼬逐漸虛幻,最終消失。
「我不用再陪你演下去了吧。」
拳頭上的千鳥銳槍,也逐漸消逝,佐助撤去了其中的查克拉。
而鼬有些失望道︰「話說……佐助,你還是沒有我這樣的眼楮。」
緩緩放下手的佐助,輕哼一聲。
「哼!」
「那你就趁現在用萬花筒寫輪眼殺了我呀!」
「還是說,現在的我仍沒有檢測自己【氣量】的資格?」
緩緩閉上眼楮的鼬,輕聲低語。
「你對自己還真是有信心啊!」
「萬花筒寫輪眼,這種眼楮很特別……」
「從你掌握開始的那一刻起,這雙眼楮就開始邁向來黑暗,用得多久是會一點兒一點兒的封印的。」
這讓佐助一愣︰「什麼意思?」
睜開眼楮的鼬,眼中的勾玉逐漸變化,同時繼續道。
「萬花筒遲早會失去光明!」
「所以……」
一番來自哥哥的教導開始了,讓如今「可愛」的妹妹知道家族的歷史。
那位斑是如何獲得新的光明,並且永遠不會失明,那就是奪走自己弟弟的雙眼。
最後得到……
永遠的萬花筒寫輪眼!
講述完一切的鼬,眼中已經化為萬花筒寫輪眼,露出一抹狂笑。
「佐助!對我而言,你就是我新的光明!」
「你就是我的備用品!」
「宇智波一族原本就是為了萬花筒寫輪眼而殺掉好友,為了永遠的瞳力而殺掉親兄弟,並且一直稱贊這力量的可恥一族!」
在鼬展現萬花筒寫輪眼的那一刻,這一片空間就再也不受佐助的控制。
不斷被束縛的佐助,那份束縛之物在她的面前化為一只手臂,不斷的對著她的眼楮逼近。
「從你出生在這一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卷進了這血腥的命運!」
「來吧!以前的弟弟,如今的妹妹!」
「讓我殺了你,從家族的宿命中掙月兌出來,得到真正的變化!」
不斷掙扎的佐助,用著自己的寫輪眼在抵抗著,破解著,但是……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利爪的手臂朝著自己的眼楮靠近。
「讓我擺月兌這制約,于自己的器量中,解放自己!」
「我們是彼此的備用品,這就是宇智波一族兄弟(妹)的羈絆!」
面對癲狂的鼬,佐助最終閉上了眼楮,一股強大的瞳力出現,讓面前的束縛消散一空。
幻境消失,回歸現實,佐助伸出手將額頭的繃帶扯開,將身上嚴實的衣袍解開丟棄。
露出身上簡單的衣物,這讓鼬目光微微有些變化。
「看來,你的確見到了心中的我了!」
「原來都是為了這個……」
閉著眼楮的佐助有些想笑,卻絲毫笑不出,緩緩睜開眼楮,露出冰冷的神色。
「終于……到了這一步了。」
「可笑的目的,永遠的光明,那個男人可是為了不被命運的束縛而挖去雙眼,實力依舊比我強大。」
「而你,我愚蠢的歐尼桑喲,卻追求那份光明,將自己束縛在那宿命之中。」
鼬平靜的看著她。
「日向……寧次嗎?」
「那個男人的器量的確足夠強大,不過他最終不還是重新將那雙眼楮恢復。」
「佐助,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你不懂,因為你根本沒有體會過那份力量。」
佐助已經不想在跟自己愚蠢的歐尼桑討論著可笑的話題了。
目光直視著他︰「是時候達成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