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是有點太激動了……」陸放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子，「還有，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事，來遲了……」
「沒關系！」司予很鄭重道，「我們今天的項目能不能成，還得看您，您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折煞我，讓我為難呀……」
陸放看著司予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行行行，我不說了……其實都還是我的錯，剛才我的助理說你來了，我還在想著，怎麼才能勸司予和你一起來完成這個項目，甚至還想著要放放你的鴿子，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想著這樣的話，後面的事情才能順利進行……
結果沒想到，一直思來想去，猶豫來，猶豫去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一直求而不得的‘賢能’，竟然就是我的合作伙伴！」
陸放說著，實在是無比窘迫。
司予被他逗笑——這和剛才那群同事討論的那個一絲不苟，甚至嚴格到變態的陸總，是同一個人嗎？
「不光你，我也是真的沒想到。」司予笑著解圍。
「對了……我之前還當著你的面，懷疑你的能力，你不生氣吧？」
陸放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還有些小心翼翼。
司予就想到他會說這個︰
「生氣倒是不至于，我只是想不通，我什麼時候炒作了？」她說著，有些哭笑不得。
陸放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幾番，很是為難的樣子︰
「……前段時間，因為那個偶像團體Win吃了你做的餅干……隨即很快被人頂上熱搜榜榜首，這對素人來說，幾乎是很難得的，更不要說是沒有資本推動的情況下……
所以……我當時就理所當然地以為了……」
「沒事，你不要這麼為難的樣子。」司予連忙笑著安慰他，「這件事情，我知道而且我也很清楚，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在短時間內獲得了極大關注，甚至有了這次與貴公司合作的機會……
這些我都知道，但有一點……我真的沒有炒作。
你可能覺得這期間，有太多不可思議的環節，比如像Win那樣的頂流，又怎麼會吃到我做的餅干，
好吧，其實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已經在JM簡直Win的營養師挺久了，上次確實純屬意外，我用我微博做抽獎的袋子，裝了餅干，沒想到還沒Win的其中一個成員帶上了節目……
再加上咱們的網友神通廣大唄，很快發現了是印有我logo的專屬袋子……
于是，就這樣，讓我感受了一波頂流的粉絲的力量。
和別的事情一樣，這件事，也是有好有壞——讓我遭受到了一些攻擊；但同時也讓我被更多人認識，還獲得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
我挺感激的！」
司予微笑著，不急不緩地解釋完整件事。
話音落下，讓陸放更加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該不會上次吃飯的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炒作’的那個人是你了吧？」
司予搖搖頭︰
「這個我還真沒想到，不然剛才也不知道那麼驚訝——
我這個人，現在已經盡量學著不去過分在意別人的目光，包括不隨便對號入座。
其實我當時還挺理解你想做好一件事的心，而且我對自己還蠻自信的，我知道自己沒有刻意炒作，所以也不會聯想到自己身上。」
陸放長舒了一口氣︰
「我真是窘大了，竟然在當事人面前，詆毀本人……你不生氣就好，改天有機會，一定親自請你吃飯賠罪。」
司予笑著不置可否︰
「眼下還有很重要的事——」她說著，轉過頭去，拿出包里的文件，「我今天來可是談項目的，如果成了，你再請我吃飯，就當慶功宴。」
「既然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就是過了，我當時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現在擺在我面前，還有什麼疑慮？」
陸放說得一臉坦然，掏出西裝側邊的筆，翻開合同協議，就準備簽字。
「誒！等等！」司予伸出手攔住他，「不行，現在是談公事的時候，不是將交情的時候，我連我的方案都還沒說呢……」
「可現在是你呀……」陸放理所當然道。
「是我，又有什麼不同？你這個樣子，我會覺得，你是不是因為之前不小心說了我，現在為了賠罪，才這麼輕易通過的……」
「當然不是！」
「那最好！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就請陸總听听我的方案——」
司予掏出一沓文件，站起身來。
陸放心里當然是對司予一百個放心，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陸放也不好阻止。
……
可能因為見著陸放是熟人，又準備得很充分，所以接下來半個小時的闡述都很順暢。
「……我的意見就是，中式和西式糕點、菜肴，本來就是各有千秋，我們沒有必要強拉著，相互遷就。
相反，就是要讓食客有個強烈而鮮明的對比才好！」
話音剛落，陸放立刻拍掌附和︰
「好，非常好，你之前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好，但當時只是限于，理論層面的那種好——
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但理論和現實往往是有巨大差距的，實踐起來，可能會很困難。
但听完你剛才詳盡的安排，我算是徹底放下心了！」
司予笑著鞠躬︰
「謝謝你的肯定，這里面其實也有朋友的很大功勞。」
陸放立刻掏出筆簽好了合同︰
「好了，我已經簽了，等會兒讓我的助理拿去蓋章，這份合同就正式生效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司予鄭重地和他握手︰「合作愉快。」
「看來，沒想到，我們的慶功宴，這麼快就來了，走，今天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隨便說！」
吃個飯而已，這還是她剛才自己說的，剛想要答應，她突然想起剛才看到樓下那輛很熟悉的車——
難道周近嶼還沒離開？
「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