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說實話,熊起對聶雪瓊過來找還是有點驚訝的。
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說呢?
非得晚上一個人來。
「熊大人。」這個看起來冷艷颯氣的姑娘先向熊起抱拳躬身,「我有個疑惑想請您指點。」
熊起更感奇怪。
心想︰請我指點?我能指點你什麼?
它默默地看著聶雪瓊。
意思很明顯——你說。
聶雪瓊直起身來。
反正熊起躺著也並不比她站著矮,所以即便是她站直了,也不會俯視熊起,依舊需要抬頭,算不得對熊起不恭敬。
「近來我總會做一個怪夢。」
听了聶雪瓊的開場白,熊起眼神微動,暗想︰怪夢?總不會夢到我欺負你,所以才來找我吧?
我要是想欺負你,在現實里就行了,也不用跑到夢里面啊。
聶雪瓊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柳眉微蹙,接著道︰「夢里我變成了一只銀白色的狼,總在一個山頭蹲著望著夜空里的圓月。」
熊起更訝然。
心想,這姑娘該不會是要覺醒成為狼人了吧?
問題這世界背景也不是西幻呀?
聶雪瓊說到這里,瓜子臉上卻露出了明顯的驚悸之色,繼續道︰「那圓月中有一雙血色的眼楮,一直在注視著我。
那時,我只覺得對那雙眼楮的主人無比敬畏,甚至是狂熱,夢里的狼身居然忍不住跪拜下去!」
血色眼楮?
銀狼拜月?
熊起完全被聶雪瓊的夢吸引了,忍不住換個偏側躺的姿勢,並且離聶雪瓊更近了些。
「那種感覺讓我很害怕,我怕,要是那雙眼楮的主人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會不會也如夢中般不受控制,听從祂所有的命令?」
這個向來堅強的女戰士臉上出現了惶恐之色,似乎對自己的夢不知所措。
頓了頓,她深吸口氣,又抬頭看向熊起的眼楮。
「熊大人,夢里我既然化身為銀狼,我想夢多半和霜月銀狼血脈有關。
您也覺醒了霜月銀狼血脈,是否有做過類似的夢?」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來請我指點啊。
熊起恍然。
隨即探爪在沙盒中寫道︰「沒有。」
看到熊起的回答,聶雪瓊明顯露出失望之色,但抱著萬一的期望,仍問道︰「那您可知我究竟為何會做這怪夢?這夢又預示著什麼?」
這個世界的底層百姓自然也像熊起前世古代人民一樣迷信。
如聶雪瓊這種地位高又修煉到一定層次的人雖然很少迷信,卻也無法杜絕,因此也相信夢境是人生的一種兆示。
熊起想了想,寫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種夢的?每次夢境都一樣嗎?每晚都做?」
聶雪瓊回憶了下,蹙眉道︰「似乎是從我進入靈竅境以後,便開始做這個怪夢了。
並非每晚都做,而是三五天一次,月圓之夜必做。每次夢境內容都一樣。」
作為覺醒了霜月銀狼血脈的人,靈潮都已經起來過半年了,她自然是已經突破到靈竅境。
不過靈潮起前,她只是融靈八階,又一直跟著雲瑤,未能全力修煉,因此是兩個多月前才突破的。
而今,她感覺就快要突破到靈竅二階了。
熊起听了聶雪瓊的話,只能得到一個結論,那便是怪夢絕對和聶雪瓊的霜月銀狼血脈有關,但兩者間卻又摻雜了別的元素。
如果這里是克魯蘇世界,熊起肯定就懷疑聶雪瓊被邪神注視了。
但這里也不是克系世界•••應該不是吧?
熊起不太肯定,雖然它一直沒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卻也不敢保證這世界沒有詭異的存在。
畢竟它太宅,都沒出去浪過,遇到的事情自然就少。
百思不得其解,熊起決定將問題交給別人。
「吼(來)!」
它低吼了聲,頻率獨特。
某個侍奉它兩個多月的女人立即听明白了,當即踩著小碎步從涼亭後的小木屋中走過來。
「主上有何吩咐?」蒼雅直接跪坐在熊起面前問。
熊起通過它敏銳的嗅覺、听覺,早就發現,在聶雪瓊過來說話時,這個女人就終止了修煉,在小木屋里听牆角。
因此它抹掉沙盒中的字,寫道︰「她說的是你都听到了吧?你怎麼看?」
蒼雅深深看了聶雪瓊一眼,露出些許羨慕之色。
當然不是項目聶雪瓊比她年輕漂亮,而是羨慕聶雪瓊覺醒了神級血脈。
這般的血脈、天賦,可是千年都未必能出一個,平均下來怎麼也得兩三千年才有一個吧。
然後她便問︰「聶將軍自從開始做怪夢後,身體可有何異狀?」
「異狀?」聶雪瓊還沒注意這個,于是自己打量了下自己,道︰「應該沒有。」
看聶雪瓊如此模樣,蒼雅忽地眸光微閃,含笑道︰「有些異狀本人是極難察覺的,莫不如讓我替你檢查一番,才能確定。」
聶雪瓊太想解決怪夢的困惑了,又因為蒼雅是女子,因此她便沒多想,點頭道︰「好。不過,如何檢查?」
蒼雅一本正經地道︰「當然是細細檢查——有些地方畢竟你自己是看不到的,比如脊背。
如此這里便不太方便了,不如到我屋中去。」
說著,蒼雅便直接伸手,抓住了聶雪瓊的手。
聶雪瓊依舊覺得蒼雅說得有道理,就這麼稀里糊涂的被她牽著手拉到後面去了。
熊起扭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怎麼覺得這蒼雅替聶雪瓊檢查身體的目的不那麼單純呢?可兩人都是美女,她能有什麼壞心思?’
這時,在一旁站立等著隨時伺候熊起的司馬白忽然靠近,臉直往熊起耳朵貼過來。
熊起頓時扭頭瞪它——小姑娘要干嘛?想佔本熊便宜?
司馬白明顯頗為緊張,小臉兒紅了下,還是貼著熊起的耳朵低聲道︰「熊大人,有件事奴覺得應該告訴您。蒼雅教尊她•••她偶爾背著您對我們四個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
打你們?
不對!
熊起一下子站了起來,圓眼楮瞪得渾圓。
‘特喵的!這女人檢查身體的目的果然不單純!’
這麼一想,當即熊起就要去屋後,解救無辜的美少女戰士。
但緊接著一想,要是它過去正好看到什麼,那聶雪瓊心態豈不是炸了?
而且聶雪瓊又不是傻白甜,真被人佔便宜自己會覺察不出來?
然後它立即逆轉思維,懷疑地瞪向司馬白。
話說司馬家的個個都是戲精,鬼得很,這個小姑娘莫不是再挑弄是非吧?
司馬白被熊起的瞪視嚇得連退三步。
如此更讓熊起懷疑了。
于是它探爪寫道︰「說一說,她是如何對你動手動腳的?」
司馬白看到這話,小臉更紅了,然後一咬牙道︰「她•••摟過奴,還想親奴。」
「那親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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