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級培養液的效果是兩點五倍生長加速，如果在堆肥的同時加入催生腺液，會不會將這個效果提升上去。
不需要多，哪怕是提升個零點二五，李正都覺得值了。
「不過……這麼簡單的實驗，應該早就有人做過了吧？」李正提著蟻後，來到溫室門口把寒氣屏障解開，過去給張大嘴巴發呆的虎人三兄弟一人一腳︰「喂，可以出去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科塔呆滯無神，小聲嘀咕。
「我好像看見溫室里刮起了一陣冰霜風暴？」虎二呆滯+1
「蟲子……蟲子呢？」虎三呆滯++1
得，沒救了，這三個笨蛋被李正處理嚙葉蟻的手段給嚇傻了。
「你們仨能長這麼大，真的是這殘忍的世界難得的仁慈了。」李正虛著眼吐槽，然後不再管他們，轉身出了溫室。
「やゼペэ??ㄇ？」坎格爾立刻迎過來，口中依然說著意義不明的話。
李正︰「……」
沒有翻譯道具真是不方便，還是得讓三個笨蛋過來當工具人轉譯。
「米瑞爾，去給那三個傻蛋叫出來，要是沒反應就給他們一人一個大耳刮子。」李正懶得再跑，讓早就覺得無聊的小魅魔幫忙跑一趟。
「好 ！」米瑞人活動著手腕，邁出優雅的步子走進溫室。
隨著三聲清脆的巴掌聲混雜著壓抑慘嚎，米瑞爾輕松地從溫室里出來，指指背後︰「搞定！」
李正往門口一看，臉皮直抽抽。
好家伙，自己只是讓米瑞爾扇他們耳光，結果米瑞爾竟然抽他們鞭子。
那一條條污紫的鞭痕，一看就用上全力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李正總覺得虎人三兄弟此時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敬畏，而不是之前那種單純的畏懼、害怕。
「李正族……」
「等等！」李正叫停，皺著眉︰「我之前還以為你們嘴瓢了就沒在意，我重申一遍，我來自一顆名為地球的星球，種族是人類，民族是漢。如果你一定要用種族來稱呼我的話，可以叫我人族或者漢族，李正是我的名字。」
「種族……民族……民族是什麼？」
虎人三兄弟面面相覷，對李正所說的東西雲里霧里。
科塔想了想︰「可能……是人族里的王者，為了區分，所以叫民族？」
「可是大哥，王者直接叫王族不就好了嗎？」虎三模著腦袋，不明所以︰「為什麼叫民族呢？」
虎二眼珠子轉了轉，跳起來用力敲了虎三一個腦瓜崩︰「笨蛋！那肯定是為了體現人族王者與民同樂的思想，不想讓平民覺得他們高高在上，所以才叫民族唄！」
「噢~」
虎三捂著被敲疼的地方，想了想還是覺得說不通︰「那漢族又是什麼？」
「呃……」
這下自詡三兄弟里最聰明的虎二也想不通了，不由分說跳起來又給了虎三一個腦瓜崩︰「你哪來這麼多問題？自己琢磨去！」
虎二剛落地，科塔抬手也給他來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三弟，漢族的漢很顯然是人類王族的謚號啊，笨！」
李正︰「……」
听著虎人三兄弟在那邊一本正經地討論研究，他連解釋一下的心情都沒了。
算了，跟這仨腦子明顯缺根弦的玩意兒糾結這些沒什麼意義，還是辦正事要緊。
「你們三個別廢話了，給我當翻譯。」
打斷虎人三兄弟想要繼續討論的，李正拿出專屬銘文對坎格爾說道︰「任務完成，結算一下任務的報酬吧。」
「這個……」坎格爾眼巴巴盯著李正手中的蟻後︰「剛才談的條件……」
「哦，你說給你留幾只嚙葉蟻活體是吧？」李正晃了晃手中蟻後︰「我不是說了嗎？考慮一下，現在我考慮完了，覺得這麼危險的東西留在你這里是對雇主不夠負責，所以留在我這幫你保管。」
「啊？」坎格爾沒想到李正竟然會說出這種言論，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那這段時間嚙葉蟻積存的催生物質可以給我們嗎？那個應該是我的私人物品……」
「可以是可以。」
這次李正沒有拒絕，很干脆地放出剛才灌裝好的十升催生腺液擺在坎格爾面前︰「不過在你把催生腺液收回去之前，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催生腺液給你，這次任務正常結算，以後再有什麼事情咱們公事公辦。
二、催生腺液給我，但是你會得到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作為回報。」
「夢寐以求的東西？」
坎格爾的孫子羅勒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爺爺夢寐以求的東西是什麼？」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難道說！？」坎格爾瞪大眼楮，古老的木質臉上皺巴巴的紋路都在這一動作下被拉直了，「你有低價購買催生素的渠道？！」
「催生素？那種素材級的東西算什麼？」李正搖了搖頭︰「我有更好的！」
說著，他從膠囊里取出一百毫升中級培養液遞給坎格爾，他相信對方能認出這是什麼。
「培養液！」
坎格爾果然如李正所想，發出一陣驚呼︰「而且是中級培養液！這怎麼可能？生產中級培養液的工廠早在幾年前就被摧毀，連高級營養液工廠也因為失去基礎材料供應，只能轉型生產催生素，你這里怎麼可能還有中級培養液？」
「東西哪來的是商業機密。」李正和藹可親地笑道︰「做出你的選擇吧，坎格爾！催生腺液還是中級培養液的低價購買權？」
「你是說……呼呼……」坎格爾呼吸急促起來，周圍的空氣忽然間清新了不少，原本老態龍鐘的藤蘿族身體表面竟然長出了幾枝女敕芽︰「你是說，你要把中級培養液低價，賣給我？」
「要不然呢？我特麼在這跟你逗咳嗽呢？」李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因為他忽然發現了一種更有價值的東西。
「多少錢？」坎格爾迫不及待地問道︰「你願意多少錢賣給我？」
如果能買到沒有副作用的培養液，自己就能把所有溫室全部清空，換上市場上最珍貴的那些植物。
到時候周圍街區的高端商品市場會被他坎格爾佔據百分之五十以上！
這里面的利潤，他連想一下都激動不已。
李正同樣也想到了，而且他比坎格爾想到的東西更多。
比如說，制作中級培養液的素材之一是精制肥，而精制肥需要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發酵。
其中性價比最高的就是生物的糞便。
在外城，其他的東西或許不多，但是亂七八糟生物的糞便，絕對是多到令人發指！
至于數量雖多卻也有限的催生素？
市場價貴是貴了點，但是只要給老普一點時間，想必分析出配料表問題不大。
唯一的難點是用同樣的配料制作出催生素來。
或者自己可以等過夜，看看寶箱系統會不會給自己一份催生素的生產圖紙？
李正沒想到，只是隨便接了個私人任務，竟然直接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把一條生財之道送到了他的面前。
「你都說了中級培養液工廠被毀，所以市場上已經沒有中級培養液了，定價肯定不能太隨便，我得先去調查一下市場，才能告訴你準確價格。」
李正沒有當場做決定，不過還是給了坎格爾一個盼頭︰「你放心，不管最後調查結果如何，我都會按照那個價格的七成賣給你。」
「七成！」坎格爾身上的女敕芽更多了，「成交！」
「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呢。」李正晃了晃手指︰「七成賣給你肯定不是沒有附加條件的，我要你給我騰出兩個溫室，當做我的私人住所和工作室。
作為回報，我可以在一定時間之內放棄其他市場，中級培養液全部專供你這一家植物園購買！」
「沒問題！別說兩間溫室，三間都可以勻給你！」坎格爾欣喜若狂，他沒想到自己發了個私人任務，竟然引進了所有植物園都想要的培養液貨源！
「爺爺！」羅勒在後面拉了幾下坎格爾，小聲說道︰「你難道忘了那件事嗎？」
「什麼？」坎格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來什麼，帶著羅勒走到不遠處討論起來。
虎二悄悄豎起耳朵，趴在科塔腦袋邊上說起了悄悄話。
不一會兒，科塔轉述給李正︰「那個小藤蘿族真不是個東西，本來他爺爺都已經答應了，他居然提醒老頭產權保護法的事，想把你的條件給壓下去。」
「產權保護法？」李正驚訝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你剛進外城，所以有很多事情還不了解。」科塔給李正科普︰「所謂產權保護法，是終端在很久以前就設立的一道法規，所有圖紙或配方在誕生之初，所有權歸屬于個人。
這也是那家培養液工廠能壟斷市場的原因。
但是……實際上這些東西的配方早就不是秘密了，在黑市就有人暗中出售相同的東西，只不過沒有產權，所以見不得光。」
「你的意思是……」李正听到這里已經明白科塔想說什麼了，「我沒有產權，所以我賣的東西也見不得光，坎格爾隨時可以去舉報我販賣黑貨？」
「沒錯！小藤蘿族的意思就是用產權保護法來威脅你，壓低你的價格和所有開出的條件，否則就去執法隊舉報你。」
科塔︰「你是新進外城的種族，背後沒有勢力保護，一旦被舉報所有黑產都得充公！」
「哦？」
李正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兩眼︰「那你怎麼不做那個通風報信的，反而把事情告訴我了呢？」
嚴格說起來，咱們好像不是朋友吧？
甚至可以算敵人。
「嘿嘿……是我的意見。」虎二把翻譯設備調整了一下，湊過來說道︰「我們兄弟三個想擺月兌劫匪強盜的身份，跟著你混。
你看你剛進外城，手底下一定缺些跑腿的，我們仨從下就在這個街區長大，有很多規則都比你清楚些，使喚起來也順手。」
「等會兒……」李正微微一怔︰「你們不是玩家？」
「我們當然不是……」科塔赧然︰「嚴格說起來，我們家的祖上十幾輩才有玩家身份，後面的都是在外城出生。」
虎二接話︰「哪有玩家的實力跟我們似的才超凡級啊？我們做劫匪更多的其實是搶那些從其他街區過來跟我們同樣身份的人，雖然沒成功過幾次就是了……」
「什麼沒成功過幾次？」科塔一巴掌拍過去，罵道︰「我們那叫業務不夠熟練！」
「對對對，業務不熟練。」虎二揉著被打疼的地方，委屈巴巴。
虎三看他們聊悄悄話不帶他，憨兮兮地湊了過來，扯著個大嗓門喊道︰「你們聊什麼呢？也帶我一個！」
好在這憨貨一直開著漢語翻譯，這句話沒被坎格爾他們听懂。
不過這邊的動靜依然是引起了那祖孫倆的注意，一起走了回來。
坎格爾果然提出了意見︰「你拿出來的中級培養液是黑貨，不能以官方定價來算，所以你在調查價格的時候，我希望你能讓羅勒跟著一塊去。
至于給你兩間溫室倒不是問題，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在溫室里做的事情不能危害到植物園的安全和生產。」
這兩個條件意外地良心，都在李正接受範圍以內，他听到科塔的提醒後都做好了坎格爾會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可以，既然條件談妥了，咱們先把任務報酬給結清吧。」李正再次亮出專屬銘文。
兩百白晶幣現在看來已經不是一個多大的數目，不過一筆歸一筆，李正不可能因為後面能賺大錢而無視這點利益。
「好。」
坎格爾往李正的銘文里劃了兩百白晶幣，隨後指著之前處理嚙葉蟻的溫室跟旁邊一間說道︰「這兩間溫室就給你使用，要清理東西的話得你們自己動手，可以嗎？」
「當然。」
李正笑著拍了拍科塔︰「你們以後不是想跟著我嗎？現在就是用得著你們的時候了，給我把房間收拾出來。」
「交給我們吧！」虎二聞言大喜，拍著胸脯保證。
虎人三兄弟風風火火沖進溫室里，放開手腳大干特干，把里面所有植物都給切碎。
李正也不浪費，索性讓他們全都切成粉末，然後收進了膠囊里留著堆肥用。
接下來，他安排三個虎人跟羅勒一起出去做市場調查，自己則是跟米瑞爾一起進了溫室，放出灶台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餐。
坎格爾趁著這個機會，出門采購新一批果樹，他得趕在交付期之前把貨物準備好。
等到坎格爾出門，米瑞爾在灶台前忙活︰「你就不怕那個老樹人去揭發你？」
「怕呀。」
李正聳了聳肩，放出幾只森林狼和哈士奇，讓它們出來透透氣，順便把今晚的飼料給喂了。
一邊拋灑飼料，一邊說道︰「他不會那麼傻，至少在那批訂單完成之前，他不會揭發我。」
「那以後呢？」米瑞爾把灶台火頭調大，開始顛勺︰「等他周轉過來，難保不會動歪心思。」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唄。」
李正擺了擺手︰「反正我只是臨時找個住所罷了，想走的時候誰也攔不住咱。」
「你倒是挺自信。」米瑞爾搖了搖頭。
「那肯定，一切盡在掌握！」李正提起被他扔在角落的嚙葉蟻蟻後，留下米瑞爾準備晚餐，單獨來到隔壁溫室。
現在就看看自己的猜想究竟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