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李正若有所思，「所以你在我遭遇類似的事情時才會那麼上心，甚至幫我收集了不少信息？」
一開始李正還以為陸離是拿自己當朋友才願意主動幫忙，現在想想……自己哪來那麼大的魅力？
「沒錯。」陸離點了點頭，「我們接觸的雖然不多，但我知道你本性絕對做不出那麼惡心的事，所以我無條件相信你。」
他抬手抹掉眼淚，轉過頭去︰「而且我也不希望我哥那樣的事件再次上演。」
親眼目睹陸滿江的死一直是陸離的心病，為此他患上了間歇性精神病，只有發病後大腦混亂的時候才能暫時遺忘一些不那麼美好的記憶。
李正看著陸離，他無比確定這一刻的陸離沒有發病，或許這才是陸離原本的樣子。
「如果你想學習槍法的話，或許我可以教你。」李正沉默片刻說道，「當然了，不是免費的，該有的學費還是得收的。」
「我明白。」陸離知道李正最拿手的就是槍術，他能教自己的比展舟舟更多。
「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你還要收學費？」展舟舟鄙視李正，「看來我得加價，免得你以為我家劍法是廉價的大路貨。」
「不是……廉價？」李正翻白眼︰「你知道九十頓飯要花多少時間和素材嗎？」
展舟舟不理他這種講價的套路，提出新的條件︰「我要三菜一湯，葷素搭配，而且等階最少也是黃金級！」
「其他都行。」李正還價，「但是等階由我來定，我現在都沒見到有黃金級蔬菜呢。」
「那行，你自己看著辦。」展舟舟這次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居然答應了。
李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但是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展舟舟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足夠我給你粗略講解一下劍法。陸離，你先去旁邊自己練著，回頭讓他私下教你。」
「好。」陸離從善如流，默默跳下擂台，回到之前練習的那座「木人樁」前，拿著長槍開戳。
精通能力相對比較好練，就算沒有訓練房輔助，也能自己慢慢模索出來。
李正看了幾秒，實在忍不住了喊道︰「我說你是不是傻，那玩意兒明顯是機械啊，傻乎乎的戳什麼戳？！」
「啊？」陸離一愣，他之前都沒仔細看，注意力全在展舟舟與機器人的對戰上了。
此時一經提醒，果然看見「木人樁」下面有個按鈕和一小塊顯示屏。
過去啟動後選擇模式，「木人樁」緩緩轉動起來，幾根模擬武器的長棍按照某種軌跡移動起來。
陸離要做的就是在這些長棍運行到某處時用長槍擊中感應器，在不知不覺中適應長槍的出招軌跡。
如此一來，槍術精通的獲取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又看了一會兒，展舟舟說道︰「行了，你先別管他，我給你講解第一招……」
李正收斂精神，聆听展舟舟拆解展氏劍法中的所有劍招。
展舟舟從小就在練習這套劍法，至今已經十余年，對所有劍招的理解十分深刻。
此時開課講解起來，由淺入深，剖析其中要點難點，解開很多李正自己練習時的疑惑。
隨著教學的深入，李正也會應要求演練幾下，展舟舟從旁協助調整。
一小時之後。
李正已經能夠初步使出大部分展氏劍法中的招數，但是有幾招他是怎麼也學不會。
或者說，能夠練出形，而練不出神。
不過也足夠了。
至少這一個小時下來，在展舟舟輔助下，李正終于掌握了劍術精通。
在系統給出提示那一刻，冥冥中李正覺得握在手中的長劍出現了一些變化。
自己似乎對長劍類武器的掌握，有了一些不同的見解，更加得心應手。
而且在這種狀態下，那幾招學不會的劍招也能勉強使出。
展舟舟眼光毒辣，瞬間看出李正握劍的姿勢出現變化，心領神會︰「學會了？」
李正點頭︰「學會了！」
「看來你平時確實沒少練，就是天賦太低了。」展舟舟毒舌一句後說道，「後續的練習就沒有近路可走了，大部分都要靠你自己，平時練劍時最好演練完整的劍招。每練習一遍，都會有不同的體會。
哪天你能閉著眼楮連續打完九套劍法，你再私聊我，我會教你更高深的技巧。」
「更高深的技巧？」
「嗯，練到極致可以發出劍氣的技巧。」展舟舟說道︰「雖然我認為你這輩子都練不到發出劍氣的地步就是了。」
「……扎心了，老鐵！」李正無語。
就算是實情，但是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是很傷人的呀！
李正跳下擂台，把之前拿上來的所有武器都扔回架子上，走去陸離那里。
訓練房還有一點時間，正好可以指點一下他，爭取早點掌握槍術精通。
「喂。」展舟舟叫住他︰「練武講究個水磨功夫，每天練習一種武藝就很消耗精力了，我真心建議你專精一項，不要學的太雜。」
她的意思是讓李正在槍術和劍術中選一個。
李正哪里不知道「練精不練雜」的道理？
但他之所以獲取多種精通能力，為的其實是「斗士」能力。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擺擺手，李正過去指點陸離練習槍術。
展舟舟閑得無聊，索性解開「超重」項鏈的限制，一次開啟四台機器人，練了起來。
這次她撐了一分鐘，才被四台機器人打敗。
李正雖然是通過「記憶釋放器」這件道具掌握的槍術精通，但他在那個「記憶空間」的經歷幾乎刻在了DNA里，教授陸離綽綽有余。
趕在訓練房時間結束之前，李正把槍術中的所有基礎技巧都給陸離講解示範了一遍。
最後一分鐘，三人聚集到一塊，小櫻也帶著粉波利從重力室出來。
李正也不知道這倆小家伙呆在里面干啥，他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小櫻就留在了重力室。
分離前，李正叮囑陸離︰「基礎槍術每天抽點時間練練就行，在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千萬別用來對付矩陣內的生物。」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玩家群體實力普遍比十多天前強得多，遇到的矩陣生物也不能相提並論。
陸離現在還不熟練，要是貿然使用這種半吊子槍術對敵，很容易翻車。
「我知道了。」陸離認真點頭，他只是有間歇性精神病而已，又不是真的神經病。
「嗯。」李正點點頭看向展舟舟，他覺得作為「老師」總得告誡學生兩句吧？
展舟舟歪著頭想了想︰「還有最後二十秒，你確定不驗證一下我的心髒長在哪里嗎？」
李正︰「……？？？」
這是一個「老師」應該說的話嗎？
能不能像我一樣，正經一點？
這一刻，李正忽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展女俠你是這種人，進訓練房之前就應該多抱一會兒來著。
可惡！
時間歸零，幾人同時從訓練房月兌離。
李正看到展舟舟在消失的瞬間，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娘的，該不會被她糊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