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一笑，這老玻璃倒是謹慎人物，哪兒是不收啊，分明是想听听條件。
「相信我，我是真的憤怒，但我只有一個人，所以」他把支票再度推過去「我希望你們組織一次游行視為，一次規模不算巨大的游行。這是活動的經費。」
「？？？」托尼•霍爾嘴巴長的老大「就是游行……沒有其他的？而且不需要很大規模？」
「當然沒有？」愛德華也笑了「你們都是守法公民，我能讓你們干什麼？或者你們還能干什麼？用真言套索套住梅爾•菲斯特讓他承認自己真名叫瓦西里•瓦西里耶夫是從盧比樣卡直飛華爾街？」
「你真風趣……」
「當然，關于游行，我也有點小小的個人要求，你不要害怕，我說過了，我是伊蓮娜的炮……哦……朋友，很要好的朋友」他老臉一紅差點吐出p友二字來。
托尼•霍爾倒是很有長者風範，微笑點頭「年輕真好啊！」
「嗯，嗯，大家都是守法公民，所以我們只能在合眾國的法律的框架之內行事了……」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托尼•霍爾︰「這樣行嗎？警察不會干預嘛？」
「放心，警察不會過分的，我會提前打好招呼的。當然有可能會有人被短暫的逮捕，但放心，我會把他們保出來，前提是他們沒有做其它出格的事情……」
「好的」托尼•霍爾點了點頭「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卡爾•賴特也是我們的會員，我們都很喜歡這個孩子。」
「好吧，還有，我希望你們行動快一點！聲勢也盡可能大一點。」
「沒問題。」
「至于你需要的資料，我晚些時候會讓人送過來。」
回到小樓里，他一通電話終于追到了摩根，他和漢森現在行蹤飄忽不定，要找到他們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白天，不在煽動人群，就是在去煽動的路上。
另外，梅爾•菲斯特昨晚的節目顯然很有效果，剛一開盤，全美院線的股價就是一波高台跳水，從五塊被砸到四塊，隨後多空雙方展開激烈搏殺，股價在四塊五附近往返，雙方勢均力敵。
這是卡爾•賴特干的，他和愛德華交過底，既然今天肯定會被砸，那麼不妨讓對手先領先一把，現在沒必要死磕。
畢竟論資金雄厚和操作難易度，己方毫無優勢可言。
但隨即卡爾•賴特就發現情況不對了。
雖然他非常努力的通過電話指令，盡可能精細化的操盤，控制買入賣出的數量金額，以試圖用盡可能小的成本去托住股價，至少讓其跌得不那麼難看。
但在維持在4.5美元一段時間後，對方變得更加凶橫，不但借助資金優勢瘋狂猛砸，就是在操作的細膩程度上也讓卡爾•賴特覺得非常難受。
對方認真了！
卡爾•賴特家學淵源，還沒學會說話就已經知道紙帶機是家族財富的密碼。
等長大後，別的孩子放學後參加各種社團興趣小組，他就跟家里長輩學習復盤和交易技巧。
作為投資銀行家的後代，操盤看盤這可是看家本領。
做投資是風險巨大的事情，別看家大業大，但沒準哪天就破產了。
但只要操作技能在，就能去證券經濟公司干活，從最基層的操盤手做起，那樣東山再起並不是不可能，這是家族的智慧。
卡爾•賴特自認為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實際上，他大學和研究生的學費就是在股市里賺來的，這讓漢森羨慕不已。
只是此刻，他感到了明顯的壓力，對方的操盤手法更加細膩、狡猾，對于己方的策略判斷非常準確，特別擅長用小單來消耗自己的正面強攻，然後忽然一波反撲過來。
股價的較量是技術和資本的較量。
和一般人理解的不同，實際上空頭手里也囤積了不少現貨股票，以便應對各種復雜情況，就像多頭會在相對低位的時候，把專門用于做空融券盤一掃而空那樣。
這樣做雖然會增加不少成本，但可以極大的降低風險，減少各種意外事件的發生，所以哪怕是吸血鬼再貪婪，也知道有些地方是絕對不能省錢的，該砸就得砸！
梅爾•菲斯特也是老手，手里肯定屯了現貨，但是不知道多少。
卡爾•賴特也沒有能力猜到，這是對方的核心機密。
白天，形式更加糟糕。
昨天梅爾•菲斯特在FAKE NEWS放完炮，發現並沒有引起太多麻煩後。
另外兩尊大神也出現了。
沙克•海恩-巨人資本高級合伙人，尼古拉斯•莫耶維奇進擊資本高級合伙人。
這都是手握十位數美元的中型資本的創始人，在華爾街上或許不算特別起眼，但放到合眾國之外的國家，這種貨色被當地政府露頭就打的角色，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資本和能力來制造足以摧毀一個國家經濟的金融災難，然後大發橫財。
當然他們的地位比梅菲斯特高不少，做事說話也要更加講究，不能像梅菲斯特那樣滿嘴跑火車。
畢竟以他們的身價，隨即可以離開華爾街加入政府成為部長級顧問或者參加國會議員。
實際上尼古拉斯•莫耶維奇本身就是紐約州參議員了。
兩人分別電視台接受了專訪，當然只是讓他們作為專家談談今後的股市行情以及對新政府經濟政策的展望。
只是到節目塊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假裝隨口的問道︰最近有什麼項目或者計劃麼？
沙克•海恩在CBS的節目中表示，非常看好•梅爾•菲斯特這個年輕人，打算向他授信2千萬美元。
而尼古拉斯•莫耶維奇在FOX中也展現出了對梅菲斯特惺惺相惜之情，同樣給予其兩千萬美元的信用額度，可以隨時支取，並且還表示，如果不夠，進擊資本會繼續提供大海般的資金支持。
……
愛德華氣得臉色發白。
「太不要臉了！」
尤其是他看到打印機傳來的消息，全美院線的股價又開始向3美元進犯，並且是近乎直線的跳水。
「這群混蛋！」
按照SEC的規定，在開盤時間是不能隨便發布對于股價有顯著影響的消息，以避免大戶操縱股價行情。
沙克•海恩和尼古拉斯•莫耶維奇在接受采訪時的話，對全美院線的股價刺激是顯而易見的。
市場上都知道，梅爾•菲斯特的檸檬酸銨資本在全力做空全美院線股票，而這兩個家伙之前也曾多次表示，參與了這次行動。
眼看股價上升，梅爾•菲斯特可能面臨爆倉危險，他們主動提供流動性支持，那不就是為了打壓股價麼？
但，兩人都巧妙的避開了紅線，只是說單純的看好梅菲斯特並且願意砸錢，反正檸檬酸銨資本不是上市公司，想怎麼說就怎麼吧。
SEC手伸的再長也管不著。
隨便亂發話哪叫低智商，高智商就是像他們這樣，人人都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法律只能袖手旁觀。
愛德華在發抖，卡爾•賴特也在發抖，對方幾面同時發力，他有點扛不住了。
到了四點半收盤的時候，股價只有兩塊九毛九了。
這個價格，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整數是重要的心理關口，是多方防守時必須要守住的。
但空方一通砸，就是把股價死死按在2.99上，卡爾•賴特不管怎麼努力都打不上去。
甚至，對方的拋單完全堵在卡爾•賴特的沖鋒線路上，卡得他極其難受。
對此愛德華也沒太好的辦法。
操盤手算是華爾街中的另類，賺錢很多，但跳樓輪不到他們，可以說這是金融帝國里的高級工程師。
純粹靠技術養活自己，而不是玩那些有的沒的的。
他們中的一些人會有自己的野心，最終進化為資本玩家，但更多人對這種高級藍領的生活非常滿意。
賺著大把的票子，還沒生命危險，這多好？
但這買賣也不好干，一看天賦，二靠勤奮，好的操盤手是被各家供起來的寶貝。
所謂的王牌交易員就是指這類。
他們名氣不大，深諳悶聲發大財的理論。
愛德華倒是想去挖人，但他這個草台班子也就是一錘子買賣，前後最多半年時候。
做完這一票大家就分行李，你回你的花果山，我回我的高老莊。
如此一來哪怕工資開的再高也沒人來。
加上卡爾•賴特對自己的專業能力挺自信，一群菜鳥也就趕鴨子上架了。
卻應了那句話，別用自己的愛好去挑戰別人的吃飯本事。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了。
無非是自己手里的彈藥消耗的更快更多，然後就看漢森摩根組合能不能說動更多的人加入軋空的隊伍了。
當天晚上，愛德華給托尼•霍爾打了個電話，告知他所必須的信息。
托尼•霍爾，立刻表示，明天也就是四月五號號就能讓他看到效果。
這倒是是個挺吉利的日子-清明節嘛。
一圈群大活人去看一個人，嘖，大吉大利……
梅爾•菲斯特的豪宅在紐約郊區的。
這是著名的富人區。
但四月五號一早開始，情況就不妙了。
各種打扮的奇形怪狀的人出現在他家門口。
不說話，就這麼安靜的站著。
這些人數據巨大，把梅爾•菲斯特的小莊園給圍了起來。
這下子，他坐不住了。
看著外面這些揮舞著彩虹旗，由一群五大三粗的肌肉滿穿著多蘿西套裝的辣眼楮場面，一般人都會吃不消。
而他更頭痛。
他是剛搬到這兒才大半年，和周圍鄰居關系還不熟。
能住這兒的都是非富即貴之輩。
圖的就是清淨。
而且這是富人區，平時住戶們交錢都特別痛快，把社區治安官和警察都喂的飽飽的。
這些家伙也知道好壞，流浪漢什麼的一發現就給扔出去。
長此以往，便形成環境優雅的富人區。
可今天……
梅爾•菲斯特腦門上汗都下來了。
這群家伙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但是破壞的卻是整個社區的寧靜祥和。
那些非富即貴的住戶的脾氣通常都不怎麼好，但也有規矩，從不對社會底層人員擺威風，因為那會顯得很丟臉，欺負弱者從來就不是值得贊揚的行為。
但如果條件許可，這些老錢們倒是很樂意抽打一下新血們的臉面，讓他們知道彼此間的距離。
梅爾•菲斯特立刻給當地治安官打了電話。
治安官也不含糊，立刻在電話里表示馬上出警。
五分鐘後，三輛警車拉著警報開了過來。
警察從車上跳下，托尼•霍爾迎了上去。
梅爾•菲斯特在自己的宅子里遠遠看著，發現帶隊的警察和這個灰白頭發的老東西交涉一陣後，灰溜溜的縮到了旁邊……
然後這個警察小頭目又去走到其他警察跟前，一陣嘀咕。
于是原本神完氣足的警察頓時都變得蔫不拉幾，三三兩兩靠在一邊看著這麼多人，也不說話，默默圍觀。
這讓梅爾•菲斯特的火氣變得越發大了。
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這些奇形怪狀的家伙人雖然多，但是卻都顯得溫文爾雅，非常克制。
哪怕其中隊伍中的黑人兄弟姐妹也和黑人區的同胞們不一樣，顯然都受過良好的教育，除了舉著「反對歧視」「要求道歉」的大牌子外，整體氣氛非常不錯。
甚至給人以一種圖書館的感覺。
但！
畢竟是好幾百號人啊！
時間長了，社區鄰居們肯定會表示不滿的。
這種富人區可不是光有錢就能住的，如果社區大部分住戶對某戶人家表示不滿，那麼這家除了立刻搬家也就沒有第二條可走了。
當然，有人說我就賴著，那又如何？反正房子是我買下來的。
道理是這樣。
但米國的社區文化濃郁，大家是鄰居，隔三差五會有各種社區活動和聚會。
想想看到時候，你接受不到邀請，或者收到了邀請，但在bbq晚宴上，卻沒有過來搭訕。
以至于自己的孩子也被排斥在外。
這種社區社會性死亡的生活是沒有人願意過的。
為此，梅爾•菲斯特可是真急了。
他甚至寧可這些家伙去他辦公室樓下鬧事。
一來商業大樓的物業保安力量更足，並且下手很黑。
其次，他完全可以把車開到地下車口，然後從內部電梯直達33樓的辦公室。
全程不用和這些家伙打交道。
原本指望警察主持正義，結果竟然磨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