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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 二四合流在米國

摩根接過威士忌︰「你女朋友?」

「哦……噢……」愛德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真羨慕年輕人啊……」摩根感慨,順便做了個你懂得表情。

「說說你的建議吧……」

「好」摩根喝了口酒,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侃侃而談。

通過摩根的描述,愛德華對此刻的華爾街情況又有了不少了解。

眼下米國股市似乎一片火熱。

以至于紐約交易所的經紀人席位從64年的20w美元,漲到50w美元,這是史無前例的高價了。

股票指數也是如此,道瓊斯指數從29年的個位數一路攀升,在66年成功觸及1000點的高位,之後便在800-1000之間反復高位震蕩。

同時,聯邦貼現利益也開始不安分的高漲起來,整個六十年代都在4%上下徘徊,但剛進入69年利率就突破了5.5%,眼下最新的數據是6%,也是自29年後所沒有的高位。

按照基本的經濟規律,市場利率(通常指無風險利率)越高,對股市的負面影響就越大。

畢竟正常情況下,米國股市的年受利益大概在12%-14%,這是有據可查的。

而現在無風險利率升到6%並且還有進一步上漲的趨勢,那麼就會讓很多對安全有需求的資金從股市扯出來,去買入貨幣基金或者干脆以大額存單的方式進入銀行。

以犧牲部分風險性收益來換取穩定收益。

但權益類投資者(做股票和延伸產品的)為了和高無風險利率作斗爭,也只能以更激進的方式進行交易,以此用超額的回報率來爭取更多的錢投入自己的帳戶。

由此帶來交易量的大幅度增加,但對于個人投資者卻非常不幸。

從數據來看,1961年個人投資者的交易量佔全部交易量的比率為51.4%,而到了69年則下降為33%,此消彼長,華爾街正式進入了機構王朝。

機構奉行高頻進出的模式化交易。

于是整個紐約交易所的成交量節節攀升,預計每日交易量突破1000萬股,只是時間問題。

這當然是好事,讓紐交所,經紀人、券商、機構笑得合不攏嘴。

但也帶來巨大問題,這個時代依然是機械電氣化時代,技術瓶頸已然出現,光靠眼下的技術手段已經無法滿足,每日清算的需要。

以至于去年紐交所破天荒的實行每周四天交易制度,禮拜三不開門,專門用于清理周一周二的交易數據。直到69年才恢復正常,但依然會不時的縮短營業時間。(題外話,正是這個原因,促使了幾年後電子化交易平台納斯達克的出現)。

那些大型經紀公司因為在後台裝備了電子計算機,雖然需要人工輸入大量數據,但之後的匹配耦合就省力多了。

而小型經紀公司沒那麼多資金和技術實力,所有的報價成交單,都要手工匹配,這個工作量是極其恐怖的。

為此,華爾街這幾年倒閉了好幾家經紀公司,其中不乏老牌中型公司。

這段細節,讓愛德華有點無法想象,畢竟上輩子是全電子化交易,單據匹配耦合幾乎是瞬間就能完成,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卻成為導致企業生死的大問題。

「所以」摩根開始總結「許多中小型經濟公司開始琢磨新的經營方向-之前他們都喜歡機構客戶,資金量大,交易頻率高-便于賺取佣金。」

「但現在,他們更青睞個人投資者,雖然錢少,雖然交易頻率很低,但是對應的工作量也大幅度減少,並且個人投資者,操作相對平緩,不會出現脈沖式的巨量增幅。」

愛德華和卡爾•賴特不做聲,繼續听著。

「我因為做電視財經節目,倒是和幾家中小型經紀公司關系不錯,他們想利用我的號召力,幫他們拉人開戶……」

「棒!」愛德華眼楮亮了。

「太好了」卡爾•賴特一拍大腿……愛德華的……。

「是」摩根只當沒看見,繼續道︰「這幾家經紀公司的開戶費和佣金都不高,挺有競爭力,而且他們也給我開了個不錯的分成比例,我可以全部都不要,把這塊甜頭,讓給開戶者!」

「感謝你的慷慨,摩根!」愛德華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熱情的坐到摩根身邊,卡爾•賴特的臉色有點灰暗。

「我們現在一條船上了,讓更多的人來開戶,意味著我們就會有更多的子彈。」摩根說到

「是啊,更多的子彈,更多的掩護。太好了,這回可以讓華爾街的蠢貨知道一下什麼叫做越南的樹都會說話!」

愛德華興奮異常一口喝干杯中的威士忌「讓這群狗娘養的陷入人民戰爭的汪y大海之中吧!」

「不對」愛德華說完後覺得這語言實在太不美國,于是再度歡呼一次︰「讓每個愛國公民都去狠狠的踢那些吸血鬼的吧!」

……

摩根當過兵,在fake news這些年被壓榨的抬不起頭來。

眼下,愛德華讓他看到了希望了。

作為一個典型的米國直男,心中約翰•韋恩式的孤單英雄氣被激發起來。

恰好,漢森打來電話。

愛德華接起電話就皺眉頭︰「該死的,這回又是盜打長途電話吧?AT&T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的!」

電話那頭漢森在嬉皮笑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可是分得清主次的人!」

「是嘛?」愛德華懷疑

听筒里只听到漢森把胸脯拍的砰砰作響且叫起撞天冤來︰「我發誓,這次要是盜打,那就讓我一個禮拜,不,三天沒有葉子飛……」

隨即傳來的咳嗽聲,讓愛德華哭笑不得︰「fxxk,你給我拍輕點!說吧,什麼事情?」

「艾德,能不能把卡爾派來,這會兒紐黑文的大草坪上已經被扇動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進入第二步計劃了。」

卡爾•賴特兩眼放光,被愛德華惡狠狠的一瞪又嚇得縮回去,頭再抬起來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這種我見尤憐的表情對直男的殺傷力是極其巨大的。

惡意賣萌應該入刑……

愛德華沒辦法只好對著電話道︰「卡爾可沒太多時間和你混子一起,他要盯盤的負責操作的。不過別擔心,我給你找了新搭檔,摩根,對,fake news的經濟頻道的主持人,哦,現在已經是前主持人了,他現在跟我們干!明天,我讓摩根和卡爾來見你。卡爾負責你們兩人的工作餃結,然後他會回到紐約盯盤,演講旅行就靠你和摩根了……」

掛了電話。

大家有閑聊幾句,摩根自顧自先回家放東西準備出差。

愛德華則連忙溜進自己臥室,反鎖房門後才敢去洗澡。

紐約的春天已經不知不覺的來臨了,中央公園的櫻花盛開,顯然卡爾•賴特心里的花也開了。

這種情況下,保住自己清白才是最要緊。

……

轉眼進入四月。

計劃進行在井井有條的進行中。

有了之前漢森一個多月賣力的巡回演講(煽動),此刻听過他演講的人們的怒氣被煽動起來。

並且漢森也做出了非常大的犧牲。

原本舉事的時候,麾下有天啟四騎士,五個人把紐黑文鬧個天翻地覆。

可隨著介入喬治•達菲老爺的競選之後,四騎士分崩離析。

除了老ど卡爾•賴特緊緊跟隨外,其它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月兌離了漢森。

一個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蒙主感召,某天忽然發誓要痛改前非,于是換上三件套正裝回到課堂里。

這會兒正安心的準備畢業論文答辯。

理論上這就算是背叛革命了。

但背叛也就背叛吧。

說到底,大家都是改良派,今後沒事還能一塊兒抽上幾斗葉子的。

另外兩人,羅賓斯•紐斯、賈德森•貝克則更復雜一些。

這兩個家伙,讓漢森不止一次在事後氣得破口大罵,但卻也無可奈何。

漢森的團隊在一定程度上被喬治•達菲收編,或者說滲透之後,他就逐漸失去了控制權除了部分鐵桿外,有不少人就開始不听他的智慧。

這也是他之後為啥常往紐約跑的原因,他也需要外援。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就在羅賓斯•紐斯和賈德森•貝克兩人頭上。

喬治•達菲這個老東西,直接收買了他們。

而這兩個家伙,本來和漢森就有路線之爭,彼此間只是短暫的同盟關系,但因為個人魅力不足,才被漢森當了頭領。

「那兩個第二國際的混蛋」這是漢森對他們的評語。

共產國際從第一到第四,第二算是最「反動」的,後來演變為西方社會民主黨系統。

雖然在工人福利方面做得不錯,但說其反動並不冤枉,因為其徹底放棄了武裝斗爭信念,轉而進入議會政治,認為可以通過「合法」的政治方式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基本屬于被共運掃地出門的貨色,但因為在西北歐政壇混得挺好,加上資本主義聯盟也確實需要一面旗幟來標榜自己的包容寬大,第二國際雖然在共運內部被罵的狗血淋頭,但實際上卻有很大勢力,並且還在逐步向外擴張。

眼下米國內亂,他們怎麼會放棄這種大好機會?

羅賓斯•紐斯和賈德森•貝克就是他們精心選中的代理人,並且干的還不錯-倒不是說宣傳理念做的好,而是成功的把米國給攪合的一團糟。

老歐洲和米國早就貌合神離里,而已老歐洲為基地的第二國際自然對米國更沒什麼好感-坦白的說,他們對于米國這潭充滿活力的渾水還是感到害怕和信心不足,腐朽沒落的歐洲「政治」傳統,才是他們最擅長的作戰方式。

而年輕的米國從來都是不講武德的存在,兩次世界大戰的剪羊毛讓老歐洲幾百年的血腥積累換了東家。

是的,卻可氣的地方倒還不是錢財上的損失,主要是名聲方面。

老歐洲承擔了200多年的海盜、殖民者、凶殘莊園主、殘暴資本家的凶名,才積累了那麼點財富,被合眾國以兵不血刃的方式通過幾個條約就全轉移走了。

老歐洲事後才明白過來,敢情自己這200多年就是白忙了,說到底自己就是米國的斂財兼洗錢機器啊!

人們完全可以罵老歐洲血腥暴力的從非洲等地收刮財富,但卻沒法用這種言辭去擠兌合眾國,畢竟合眾國的財富都是從老歐洲頭上收刮來的。

這不大英帝國二戰時還用巴哈馬、牙買加、聖盧西亞、特立尼達等戰略價值極大的島嶼從米國手里換了一堆驅逐艦。

那些玩意是一戰時期建造的平甲板驅逐艦,要是沒有二戰早就該回爐了。

老歐洲當然不甘心這種屈辱,但紅色俄國的存在,讓他們也不敢公然和米國翻臉,真要鬧掰了,只怕華約一體化部隊立刻就該直沖敦刻爾克了,這回可沒上回那麼好運氣了……紅色帝國的陸軍絕對不會停下來的,因為蘇維埃沒有貪婪的胖子飛行員!

所以第二國際這群政客革命者也只能暗地里搞搞小動作了。

對此合眾國政府倒是顯得非常大度「客官!有空常來玩……亂才是合眾國的本質,若是不亂,總統是要擔心的!」

實際上米國的混亂體制類似于養蠱,能在米國月兌穎而出的企業或者個人放到其他國家和地區,那……那……基本都是關底大boss了……

所以,第二國際自以為得計,但站在一個更高的層面來看,實際上還是在幫助合眾國增強抵抗力,伯恩斯坦的徒子徒孫們很有點自發成為疫苗的感覺。

至于漢森,他的思想構成更加復雜,從早期的無政府主義示威者,到接受共運理念,之前還不是收了大金主的錢麼,雖然後來是徹底鬧掰了,但多少也受到了其意識形態的部分。

這家伙其實非常鬼,那時對方無時無刻不在暗示自己的莫斯科的背景。

這種雲山霧罩的套路倒是很常見,漢森只要有錢拿也就不放在心上。

不是他膽子大或者不愛國。

他對合眾國的底線可了解的太清楚了。

首先俄國和米國是相互承認的,也就是說彼此明面上是朋友。

其次,給他錢的自由米國基金會也是在境內注冊過的合法機構。

這怕個jb?

就是官司打到最高法院也是他有理,何況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對米國的混亂本質也多有了解,這會兒正渾水模魚呢……

但讓他發毛的是,對方之後提出的要求,讓他制造點混亂,甚至扔炸彈什麼的。

這就扯淡了。

KGB吃錯藥了才提這種要求?

雖然基金會是合法組織,可以自由活動,但也意味著所有活動都是受到嚴密監控的。

這種事情雙方心知肚明,大國博弈中,彼此派出去的特工人員大部分都是雙向透明的。

平時眼開眼閉,真問題大了才收網。

所以,KGB也好,格魯烏也罷,在米國搞情報偷消息是有的,而且做得很大,搞點共產主義思維訓練營也屬正常,但要他們對一系列暴亂活動負責,那就扯淡了。

但對方又是滿嘴的馬列主義赤旗插遍全球輸出革命等大詞。

漢森一咂模頓時冷汗下來,尼瑪,這是tmd是第四國際啊!

他模模自己後腦勺,暫時還是挺完整的。

可一想到第四國際祖師爺都被冰鎬注入武德,他怎麼還敢與之交往?

俄國人對資產階級米國可以容忍,甚至可以說明面上關系還挺不錯的,畢竟KGB怎麼也沒組織過對米國政要的暗殺不是……

可,對第四國際……

咳咳,托洛茨基那個有洞的頭骨還在博物館里放著呢……

說起來這也是資本主義社會惡心人的慣用手段了……

第四國際秉持著的「不斷革命論」,不管在華約還是北約陣營都是屬于被嚴控的,基本處于露頭打就打的狀態。

但話說回來,漢森對其理念倒是頗為贊同,畢竟這種熱血上頭式的發昏對年輕人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這也是為啥,雖然四騎士都散了,他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整後,反而麾下人越聚越多的緣故。

一方面是他的個人魅力使然,另一方面則是不斷革命論的調調實在討人喜歡。

任何時代,唱高調總是能吸引到足夠傻逼的。

米國尤其如此。

于是原本自發的學生運動,就內訌成為了第二國際與第四國際之間的路線之爭。

問題頓時嚴重起來。

眾所周知,教內異端比異教徒是可惡多了。

漢森和另外兩人彼此看不順眼,甚至相互暗地里下絆子,總之除了沒給fbi和irs寫匿名舉報信外,該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

但這回,漢森為了大業,竟然主動拉下臉去找對方,討論雙方聯合行動的問題。

畢竟願意跟著第二國際思路混的大多家里條件不錯,手頭寬裕,這些人對激進運動的接受度不高,而看起來「文明」「理性」充滿高級感的議會政治則恰好對他們胃口。

對于華爾街他們倒也沒有什麼好感,听說能找機會干他娘的一炮,頓時興致盎然。

這是大事情啊,是能寫進年度工作報告,有了年度工作報告才好向盤踞北歐的社民黨系統要津貼要補助啊。

就這樣,漢森暫時又收編了一支盟軍,讓他的「嚴懲華爾街」和「MAGA」口號擴散的速度和範圍再度加大。

對了,還有新加入的「YOLO!」

除了阿拉斯加和南方那幾個紅脖子州以外,他們的足跡踏遍了合眾國的大好河山,所到之處收到當地群眾的熱烈歡迎,葉子、酒精、妞兒應有盡有,從這個角度而言,共產主義倒是首先在米國得到了實現。

現在是該讓「MAGA「和「YOLO」實現合流的時候了。

有了理論信仰的人群統一行動才會具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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