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愣著干什麼？你倒是給句話啊」他對著黑大個道「我可以保證這幾個家伙是真心來道歉的。」
「是的，克里斯•托馬斯隊長，請你原諒我們的粗魯與不體面，繼續帶領我們去干死哈佛吧。」其中一個人听上去都快哭出來了。
「這……」克里斯想了想「我知道你們是無心的言論，我原諒你們，希望你們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但其他黑人同學那兒，我可不能代表團他們。還有啦啦隊的姑娘……」
「你原諒就好，其他人我們也會去登門道歉的，一個一個去敲門請他們回到球隊來，啦啦隊的姑娘們也是，尤其是那個誰，那次我是喝多了，這回我一定要證明給她看我的時間……」
「該死的，別丟人」同伴怒吼。
「那進來坐會吧」克里斯道
「不了，不了，我們還要找其他幾個同學道歉，明天明天早晨，我們會準時參加訓練的……」
「好，明天運動場見。」
目送三人離開，克里斯看著笑嘻嘻的愛德華「你把他們弄來的？」
「不，是他們自己要來的，我只是帶路，然後順便說服教育了他們一下。」
「怎麼教育的？」
「呵呵，你們這些男人」愛德華進門，往沙發上一靠，學著梅根的口吻「個個自尊心都強的要死，尤其是在姑娘們面前，什麼軟都不肯服。」
「但是呢，心里面卻是真的在認錯……尤其是在哈佛朝我們挑釁的情況下，都恨不得團結起來，去干他們……」
「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你對退出球隊其實也有點後悔吧？」愛德華嬉皮笑臉的問道。
「確實，但當時我只能那樣做！」
「對嘛，那幾個家伙，其實也是。但三個是跑鋒，他們怕站出來後被你們揍個半死，尤其是在姑娘們面前……我恰巧能看懂你們這些臭男人的內心……然後稍微威脅一下，他們就乖乖過來道歉了。」
「怎麼威脅的？」
「很簡單，我就說，這次要是輸了，我就讓卡爾•賴特帶著他從紐約認識的基佬，天天來看球隊訓練……」
「就這？」
「天天看，站在場邊，不穿褲子……這群家伙早就想勾引橄欖球運動員了，只是一直沒機會而已……」
「噗……」大黑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精彩。
「好吧，其實就是給他們一個台階而已。說實話，你在後悔，他們也在後悔」愛德華聳聳肩
「呃……」克里斯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我說就是嘛，這種時候就要有個中間人出來給他們遞個台階。「……但我總不能讓卡爾•賴特來威脅你，對吧……」」
克里斯笑道「看不出，你挺有當中間人潛力的。」
「不，卡爾•賴特才是……」愛德華大笑「你沒看到，當卡爾•賴特看著那幾個家伙的時候，他們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你可真是個天才！」
愛德華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實習的事情怎麼樣了？」
「高偉紳的紐約分所接受了我的簡歷，約我下禮拜去面談，從電話里來看，我覺得這次希望很大。」
「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終歸有識貨的，好好干，沒準你就是未來的大法官。」
「謝謝，我會努力的，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黑人不是爛泥一攤。」
「當然，我對此很有信心。這回大選你怎麼看。」愛德華問道
「我？我會投民主黨的休伯特•漢弗萊的票，雖然我認為尼克松會贏。」
「是啊，民主黨的候選人永遠是這樣」說著愛德華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的候選人就像我的雞兒，總是偏左，而且也不是大家的首選……」
「哈哈哈哈，去你的吧，你這個家伙。該死的，你竟然把耶魯之花都搞到手了，還這麼說話？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估計你會被活活打死的……」
「還有到手呢！都是你這個家伙！早不回來晚不回來！」
「你這是在怪我？壞了你的好事？」牛眼一瞪，兩只直徑七英寸的拳頭升了起來「我餓了！」
「好，好，你，你，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愛德華罵罵咧咧的下廚房，心情倒是相當不錯。
畢竟一場風波就此消弭于無形，這是自己智慧和能力的體現，也是對人性的精準揣摩，就是不知道工具人卡爾•賴特的內心是怎麼想的，不過那也無所謂了……
畢竟這位哥們或者說姐們能從「襲警」的大罪里逃月兌出來，愛德華也是出了不少「力氣」的，當然具體細節他沒和卡爾•賴特說，一來市恩不是個好習慣，其次，也沒法細說。
對一個0講述男歡女愛，其荒謬之處不下于對牛彈琴。
卡爾•賴特心里多少也知道，自己這回僥幸月兌罪，不光是因為警察局門口那鋪天蓋地的彩虹旗和奇形怪狀的《綠野仙蹤》cosplay秀，這里面還有未知的力量在起作用。
他出來來，漢森把事情經過都講了一遍，尤其提到愛德華關于彩虹旗那天才班的構想，讓這位騷0激動的要以身相許……
幸虧，漢森腦子清楚一把拉住他，後者隨即撲在漢森懷里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事後，漢森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愛德華，愛某人邊听變擦冷汗，最後拍著漢森的肩膀︰「辛苦你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所以，今天愛德華一個電話，卡爾•賴特立刻到場，這種級別的戰略威懾對直男運動員而言幾乎就是毀天滅地的存在……
于是事情就這麼順利解決了。
……
時間過得很快。
到了禮拜六，愛德華又驅車趕回紐約。
現在他母親約瑟芬已經扳回波羅公園社區了，實際上就住在米茲拉西拉比的小院里。
自從「回家」後，她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
外婆對這個飽受流離之苦的女兒非常疼愛，母女間天然的血緣關系，讓她們彼此依靠。
于是每周去探望自己老娘，就成了愛德華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他心里明白，現在的自己似乎更願意和外公多聊聊天，這個老家伙肚子里的東西，都是書本上和學校里所不會教的，卻是在米國生活所必須具備的，尤其是像當個人上人的話……
……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愛德華面對自己外公，顯得一臉茫然「這，這，和我沒什麼關系吧？」
「怎麼沒有關系？」米茲拉西拉比笑道「再說最近你不也是挺空嘛，正好幫我分擔點事情，我已經老了還有高血壓和糖尿病，精力也跟不上了。作為晚輩，這不是你最好的機會嗎？」
「如果你把精力從甜食上撤回來，哪怕只撤回來1/3，我覺得你會感覺好很多的，。真的。現在每次來，你都把自己吃掉的曲奇餅干算到我的頭上，搞得外婆和媽媽在我離開時，往我車里塞滿各種甜食……你知道，我從小就討厭糖……這會讓我去牙醫那兒花更多的錢！」
外公把一塊餅干塞進嘴里，含糊不清的建議「那你可以悄悄的拿來給我啊……我的好孩子，我可以付錢給你……價格公道」
愛德華撇撇嘴，「我還不想那麼快的失去自己那親愛的外公……好吧，說正經的。伯格曼名下那點東西，你分到兩家養老院，這我不奇怪，但是，為什麼讓我來管理？首先我學業很忙，其次，我對此根本沒有任何經驗……」
「這次尼佐家里拿到了五家養老院。」
愛德華一愣「蛤？這群黑手黨打算干什麼？這玩意就算給他們，他們也沒客戶出手吧？或者說他們打算自己干這行？」
「這是老尼佐自己要求的，原本是想給他土地或者別的資產，但他堅決要求拿養老院，而且是指明要經營狀況不錯的。你猜猜這是為什麼？」
「黑……黑手黨真是要開養老院了？」愛德華腦子里頓時閃現出奇怪的畫面，一身肌肉的費里切，卷著袖子，嘴里不干不淨的FXXK滿天飛，推著小車，給躺在床上的老人打針換藥喂食擦身……這種題材就是迪士尼也不敢拍吧？
實在是太超現實主義。
「太可怕了」他趕緊搖搖頭，把這辣眼楮的畫面趕出腦海。
「既然是老狐狸自己要求的，那我大概只能認為，他是真的想干這行，然後通過這行來給自己和家族洗白？畢竟，費里切說過，黑手黨的老本行在紐約警察和FBI的聯合打擊下是越來越不好干了。但我還是覺得讓費里切去給老人們喂飯穿衣服實在是太瘋狂了……」他隨即恢復理性，試圖分析這種「反常」的行為來。
雖然沒見過老尼佐，但能被自己外公尊一聲「老狐狸」的，顯然也不是普通人，兩頭老狐狸一合計，伯格曼就死的不明不白的。
顯然老尼佐肯定不會頭腦發熱-除非那時候正好高血壓，如此說來，費里切這廝在家族的前途顯然也岌岌可危，能打、忠誠、長得帥，但顯然腦子不算好使，這樣的人肯定無法得到DON的歡心。
「聰明的孩子，實際上，包括五大家族在內的MAIFA都在努力洗白自己，時代變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達，執法者對城市的管理控制能力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強大。別的不說，光是各種竊听設備就足以讓他們頭痛。所以趁著現在還沒有被完全盯上，趕緊轉型才是道理。雖然這條路很難，但走通了之後，家族也許還能維持下去……」
「好吧，但你這是為什麼要搞養老院？而且為什麼挑上我？我，我很忙啊！」愛德華雙腳跳，他當然忙，學業壓力不談，露絲伯格和梅根也會吃掉大量的業余時間。
來管這些老不死的？除非一天有48個小時。
而且听老頭子的意思，似乎是要親自經營而不是把養老院拆成碎片往外賣。
開什麼玩笑？！
未來的法律精英竟然要成為伯格曼事業的繼承人？！
想到這兒他腦袋晃得和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這個我可真干不了，要是讓我當當法律顧問什麼的倒是沒問題。」
「你猜猜，尼佐家里會讓誰來負責這些養老院？」米茲拉西拉比笑得很狡猾。
「？？黑手黨還有經營人才？？我總覺得他們會把養老院的老人當成拳擊沙袋的。」
「老尼佐，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想進入養老領域……這點他和我說的很明白。」
「莫非……莫非」愛德華臉上肌肉抽搐，腦子里閃過一張漂亮的面孔來「達米？」
「是的，我們兩個老家伙在打賭，究竟誰家的孩子在經商上更有天賦？」
「你們都瘋了吧！」愛德華大叫起來「讓兩個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新手去操盤養老院這個復雜項目，而且還用來打賭……上帝啊，你們在干什麼？」
「當然要放手給年輕人機會……明白嘛。行了！就這麼決定了，需要什麼和我說，我會盡量滿足你的，實際上這場比賽很公平。達米是商學院的，所以他要管五家，你沒有經驗，只要管兩家就行。三個月，我們兩個老家伙要做第一次考核……」
「我……你……」
「祝你好運我的孩子，社區里猶太人和意大利人斗了幾代人……希望你們捍衛我們的名譽，要是在經營方面輸給意大利人，那可太讓人失望了。猶太和華人都善于經商，這是大家所公認的……」
「你這個叫刻板印象，屬于政治不正確的領域啊！」愛德華心里在吶喊
……
愛德華看著兩棟五層樓高的水泥盒子似的建築，心里發懵。
這就是他要接管的養老院，名義上是兩家，但實際上兩棟樓挨得很近，說是一家也沒啥問題。
在這場和達米的比試中自己倒是佔了點優勢，起碼用不著不停的穿梭于各個單位之間，這能節省不少時間。
愛德華對于商業經營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而且周圍的圈子里也沒有相關專業人士，在耶魯倒是學過商業法律相關內容，但這只能是用來托底，防止經營中做出出格舉動而被諸如IRS盯上罰個傾家蕩產，但對于如何擴大範圍降低成本增加利潤並沒有太多幫助。
想來想去，也只有達米有理論經驗，而且據說他那個金毛學長的老子就是紐約著名建築商-算是從小耳濡目染，原本倒是可以找他去討主意，至少有理論武裝總比兩眼一抹黑來的強吧。
但，眼下兩人是競爭對手，這條路等于也沒法走。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0看到1肯定彎……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座名為斯普林菲爾德老人之家的養老院，屬于伯格曼旗下的中高檔產業。
雖然樓房的外形有點丑陋-原本是廠房，後來企業破產被伯格曼以相當便宜的價格收入囊中，外觀沒法再大作改動，但內部裝飾和配套服務還真是挺不錯的。
總共有200多名老人居住其間，和印象中的養老院不同，這里的住戶大部分是身體健康，思維正常，能夠自由行動的，常年癱在床上，或者因為老年痴呆癥發作而把大便當油漆隨處涂抹的難辦客戶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