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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波羅公園社區,和社區里的猶太人」老人繼續道

「你……」

「你會認為我非常無恥毫無道德觀念,這點我不打算否認,因為否認了也沒用,但是我要說,孩子,你身上畢竟流淌著我的血液。有些事情,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

「……」愛德華頓時氣抖冷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老東西的厚顏無恥顯然超出了他的預計。

「謝爾頓從小就是乖孩子,雖然有些怪癖,但大家都認為他不錯,我覺得事情也許未必會那麼簡單。普通的司法程序已經無法起到效果了,所以只能找你。」

「我如果不答應呢?」

「你會答應的。」

「為什麼?」

「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我了解你。如果你承諾加入律師團,那麼我讓社區完全接納你們母子倆,確切的說主要是接納約瑟芬-我的女兒。你應該是對社區沒什麼感情,但她不一樣,她從小就是在猶太社群中長大的,孤立讓她很不安。作為父親我很難過,但作為拉比,我又不得不這麼做。」

「所以,這是你為你母親今後安逸生活做貢獻的時候了。」老人笑的很理所當然,他確定,眼前的年輕人會屈服的。

「我雖然不懂法律,但也知道在法庭宣判前,任何人都是無罪的,而你剛才的想法似乎是有罪推定,這很不好啊。如果事實真的證明謝爾頓有罪,那我也不會強求什麼。只是希望你盡到一個辯護人的責任。」

愛德華有點被說服了,確實眼下謝爾頓只能說是犯罪嫌疑人,尚未被定罪「我無法保證謝爾頓月兌罪,無法保證。」

「只要你承諾加入,並且用心辦案就可以了。」

「我當然可以承諾,但是你就不怕我磨洋工麼?」

「不怕,你是我的外甥,我了解你,就像了解自己一樣,你不會放棄挑戰機會的」

「嘖……」愛德華唑牙花子,他很想來一句「恭喜你答對了!」

「還有,我會讓你使用教堂作為你的‘旋轉門’。」

「??你在說什麼?」愛德華一頭霧水「旋轉門?現在又不是二戰時期,我也不是**德國的拉比。」

「你幫助喬治•達菲贏下黨內選舉,他應該是給了你不少好處,看那輛車就知道了,我估計以他的性格,應該還會派會計師幫你掃清了收入申報問題。」老拉比顯得很坦誠。

「是的」愛德華回到,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確實是個老江湖。

「但是你在達米案件中也收了不少好處吧,而且多半還是現金?看起來是保險的,但是費里切這種人隨時可能被抓進去,而且以他那個混球的腦子,沒準不小心就把這事情說出來,IRS會聞著味道而來,罰款是小事,但對你的履歷是污點,我想有著遠大志向的你,應該不想在這種小事情上栽個跟頭吧。眼下過了四月,去年的報稅季已經過去,今年的還沒開始,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這比錢。」

「所以?」

「這就是旋轉門或者說中轉站的用處,你要知道米國是保護信仰保護宗教的國度,宗教捐款不需要征稅,我要做的就是讓這筆款項在教堂的賬上停留一下,然後轉去朋友控制的慈善機構,比如孤兒院比如戒酒所比如養老院,當然也是賬面上的,然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入你的銀行賬戶了。這樣IRS也挑不出毛病來。」

「……教堂還有這個用處?」愛德華有點無力。

「當然,否則,我們家族為何一直要保護教堂呢?」老拉比笑的慈祥而智慧「你年輕,不知道那些年,我們曾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甚至是生命的代價。再說你得明白,為什麼幾個世紀以來歐洲人都在排猶?因為我們掌握了銀行金融業啊,確切的說,我們掌握了這個行當里的大部分‘知識’‘竅門’-合法的那種,並且借此給自己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所以啊」老拉比嘆息道︰「那些不識字,粗鄙不堪的武夫君主就打上了我們的主意。這個才是我們倒霉的源頭。他們沒有能力通過知識賺錢,所以眼紅我們,干脆興風作浪鼓動更加沒文化的老百姓來排猶,然後借機會剝奪我們的財產,然後,識字的掌握知識的其他宗教階層則推波助瀾,好一起蹭點好處。別說對于我們異教徒,就是對他們自己的聖殿騎士團不也是這麼下黑手的麼?對財富的渴求嘛是永遠在對上帝信仰之上的。」

愛德華也不知道該說啥「呃,沒文化,真可怕。」

「沒有知識,貪婪!所以才會掠奪。」

「是啊,為了錢,確實可以付出任何代價,這符合世人對我們的看法」愛德華冷冷的道。

全世界都認為猶太人唯利是圖,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任何可出賣的-包括耶穌,一開始愛德華對這種刻板印象非常惱火,可隨著他的年紀漸長,耳聞目睹了社區中的事情,他私下也得承認-這Tmd都是自己作的!

「不,你並不清楚教堂在社區中的意義,他可以是錢的中轉站,也可以是人的中轉站。」

「人?」

「是的,從1934年起,我們這座小教堂就多了個綽號叫做‘旋轉門教堂’,這個稱號一直持續到二戰結束,知道為什麼嘛?」

愛德華當然搖頭。

教堂需要拉比來主持,那時候愛德華的外祖父伊特茲卡•米茲拉西拉比還年輕,自認為學識不足以主持一座教堂的日常儀式,于是他向美國政府提出申請,要求從德國波蘭等地招募一名猶太拉比。

政府當然批準了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老實講,米利堅政府在這方面做得不錯,雖然**禁止猶太人移民,但米國政府出面照會,那還是要賣面子的,反正人也不多,眼開眼閉算了。

然而招募來的拉比水平似乎也不怎麼樣,通常在教堂呆兩個禮拜後,就會帶著伊特茲卡•米茲拉西拉比給的一小筆錢離開;接下來後者繼續向政府提出從德國招募拉比的申請,如此往復直到戰爭結束。

「所以,這是從德國往美國救人?」愛德華很快反應過來。

「是的,由于**的外交政策,普通猶太人是無法安然離開德國佔領區的,而我們的政府那時候也不願意以官方名義向可憐的猶太人伸出援助之手,我們只能采取這種方式來盡可能的多拯救一些我們的同胞。說實話我很抱歉,作為一個父親,我當時應該想辦法把約瑟芬弄到美國來,但是……你明白,在那個時候,我做不到,我很抱歉。」

「那時候,我們只能優先救出拉比和各種知識階層,他們活著我們文化才能傳承下去,哪天我們文化傳承沒了,猶太人和其它民族也就沒有任何區別了。作為一個父親我一直良心不安,但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樣做。明白嘛。兩千來,有多少猶太父親做過這種痛苦的抉擇已經完全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下,當年巴比倫城內又發生了多少驚心動魄的故事?這些都已經不知道了,可至少我們的民族依然存在。」

「一個民族在全世界游蕩了兩千多人,最終沒有被毀滅,反而回到了兩千多年前的發源地,並建立了自己的國家,除了猶太人,沒有其他民族能做到。甚至是所謂的四大文明古國,至今傳承不斷的也只有中國,孩子啊,很幸運,你具備了這兩者的血統。」

愛德華低頭聆听著這段歷史,神情有所松動。

「所以我們要保衛自己的教堂和社區,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這次輪到你了,不要讓那些心懷敵意的家伙借著這個機會肆意來抹黑我們。這就是我對你的要求。至于謝爾頓是不是能月兌罪,坦白的說,我不是特別關心,我更在乎社區和猶太人的名譽。」

「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回頭你讓人把相關卷宗和資料都送過來吧。」愛德華說完往外走去。

「等等」生後傳來蒼老的聲音和一聲嘆息。

「我想告訴你,雖然你的父親不是猶太人,但卻讓我發自內心的尊重,他在那個時候做出了犧牲自已以保護妻兒的選擇,是一個真正的英雄。就算你不參與這個案子,我早晚也會讓約瑟芬回歸社區的,明白嗎?這是個時機的問題。」

「你這話什麼意思?」愛德華想回頭問他,卻覺得轉身是如此的艱難,只好保持一個半扭身體的姿態。

「算是男人間的心里話?」後面的聲音似乎在笑「我和你之間,還有你那在天上的父親之間的心里話吧。我沒見過他,但我覺得他應該會理解我。,就像你最終會理解我一樣。」

……

「嘿,克里斯,在伯明翰(阿拉巴馬州的城市)過得還好嗎?」愛德華在電話里問候到。

「回到家鄉了,感覺還不錯,看著一望無際的農場,讓人心里特別舒服。我早就建議你來做客,我的家人都會喜歡你的。」

「我恐怕你要馬上飛回來了。」

「???為什麼」

「我接了個案子,你應該有興趣」愛德華的聲音有點無精打采。

「什麼案子,听起來你似乎有點沮喪。」

「還記得BLM大廈的爆炸案麼?」

「當然記得。」

「嗯,案犯之一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我這次要給他做無罪辯護」愛德華听起來有種自暴自棄的頹廢「是的,FBI有足夠的證據釘死他。」

「我說,你這個夏洛特,可不是什麼錢都能賺的!你的良心呢?主在上,你這樣是不對的,听我說,趕緊把錢退了,甚至付點違約金都行,錢我這里有一點,我一會匯給你。真的,相信我,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你听我說,我發誓,一分錢我都沒拿。」

「那你還接這個案子?上帝,我寧可火星人入侵,也好過你這樣。」

「總之,趕緊過來吧,我有預感這個案子,會非常的……」

「非常的什麼?」

「讓人吃力……」

「見鬼去吧!」克里斯憤怒的掛掉了電話。

隨後黑大個又撈起听筒「喂,旅行社嘛,給我訂一張最近時間去紐約的機票,什麼只有頭等艙了,OK。沒問題,反正那個家伙付錢,哦,哦沒什麼,我說訂下吧,你們十分鐘後派車來接我,我要林肯豪華轎車,加長型的。就這樣。」

掛掉電話後,他長嘆一聲,在胸前劃個十字,「主啊,救救你的子民吧,我感覺我是瘋了,否則怎麼會去蹚那趟渾水!請你賜予我智慧和力量吧,我感覺要被那個家伙拖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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