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初春,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大地,驅散世間的最後一股寒氣;柔和的春風輕拂萬物,裁出楊柳女敕綠的新葉;應時節的植物毫不吝嗇地生出了它的蓓蕾,迎風舒展它柔女敕的芽瓣,向著太陽展現出它對陽光的貪戀;一望無際的麥田向著田間老農,熱情地迎風招手,墨綠色的麥苗還含著甜蜜的露珠,是那麼的晶瑩剔透。
焦楓看著面前平整肥沃的四分地,心中充滿了溫情,自己連刨帶整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才把這一塊田地給徹底的搞定。
爺爺親自留下這一片肥沃的田地是想親手種點春花生,等到了秋收時節碩果累累,收回家中炒著或者榨油吃著那才叫一個真香!
絕對的天然綠色無公害,不含任何的地溝油。
春花生不但出油率高,無論生吃熟吃都是人間的美味,主要是焦楓最愛這一口!為了能夠讓自己最疼愛的大孫子,每年都能夠吃上自己親手種的春花生,爺爺便特意留下了這一片最適合種花生的肥土地。
湛藍的天空幾朵白雲飄過,遠處,放學歸家的孩子們在田間小路上邊放著風箏,邊追逐著,嬉鬧著,一片清脆的笑聲,在野曠間久久回蕩!
直看得焦楓是滿臉的陶醉。
「嗨!發什麼愣那!又看中哪一家的大姑娘了!」
還未月兌去天真爛漫十八九歲的少女赫連驚鴻,悠閑地挎著一個小竹籃,拿著小鏟,輕輕地來到焦楓的身邊,見其正在出神發愣,頑皮地抬手拍了一下焦楓的肩膀。
「看,和我們小時候多麼的相似!無憂無慮,好快樂的童年生活!時光飛逝啊!」焦楓發出一聲感慨,剛過雙十年華的他仿佛歷經了無限滄桑。
「傻啦!比我一個小女生還多愁善感哪!」赫連驚鴻毫無顧忌地張著小嘴呵呵地笑著,順著焦楓的目光望去,「綠綠油油的麥田,歡樂的小伙伴,自由自在飛翔的小鳥,多麼溫馨的畫面,真讓人陶醉啊。」說著也是滿臉的向往。
「收獲不錯嘛!挖了這麼多!」焦楓趕忙收回目光,不敢在回憶過去,怕過多的勾起赫連驚鴻心目中的某一根神經,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盯著鴻胳膊上挎著的小菜籃里滿滿的野菜,焦楓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全都是薺菜,厲害,厲害,今天我老焦又有得口福享了!」
「等一會回去,我就給你和爺爺蒸薺菜吃,好不好。」听到焦楓的夸獎,赫連驚鴻收回思緒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意,「事先聲明,不準吃蒜,不然我和你急,再也不理你!」
「不吃蒜就不吃蒜,等蒸好,女敕女敕的,用點鹽巴,十三香,再倒點爺爺剛磨的小磨香油,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焦楓說著直流口水,恨不得現在就能夠吃上幾口,解解心中的小饞蟲,「現在這時代能夠蒸得一手好菜,又如此賢惠的女孩不多見了!老天垂憐,還是讓我遇到了一個,滿足我這一張好吃的嘴!真是謝天謝地!」
「遇到我,幸福吧!不過你不應該謝天謝地,應該謝我,記著,這一切都是我的恩賜!」赫連驚鴻淺笑著調皮的糾正,「也只有我的垂憐,你才能夠一飽口福。千萬不可以忘了事後要答謝我。」
「呵呵!幸福,幸福,能遇到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忘不了,忘不了,絕對忘不了!」說著焦楓伸手接過小菜籃,讓赫連驚鴻挎著自己的胳膊,像小鳥一般依偎在自己的懷里,「走,咱們找爺爺去,再看看今天爺爺的收獲!」
池塘邊,垂柳下,一位老者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穩穩地坐在小馬扎上,正在悠閑自得地垂釣。
「爺爺,釣這麼多,收獲頗豐嗎!」赫連驚鴻快步走到老人的身邊,輕輕蹲子,看著魚簍里活蹦亂跳的魚兒,滿臉驚奇的說道,「爺爺,您老人家真厲害!」
「這還用你夸,當年爺爺在垂釣大賽中還得過金獎吶!」焦楓也笑著走過來隨聲附和道,「爺爺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哈哈!老人听著兩個小輩的夸獎,一陣爽朗的大笑,把水里面正準備咬鉤的魚兒頓時給驚得無影蹤,「拍爺爺的馬屁,可是得不到好處的噢!不過,爺爺愛听,爺爺听著高興!」
「哪有拍馬屁,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你看這里面的魚兒還歡蹦亂跳的為我證明那!」赫連驚鴻隨手撿了一個小柳枝,好奇地挑逗著魚簍里的幾尾大魚,「爺爺,這里面全都是大魚,怎麼沒有小魚?」
「小魚被爺爺又給放回到塘里面去了!」焦楓微笑著走到赫連驚鴻的近前,深情地看著她擺弄魚兒時的可愛模樣,「今天是因為有你這一位貴客在,所以爺爺才會多留下了幾尾!是為了等你回去,帶兩條給家里的叔叔們嘗嘗鮮。平時,無論釣多釣少最後留下的魚絕對不會超過兩條,其余的全都又重新放回到了塘里面。」
「謝謝爺爺!沒有想到爺爺還真是傳說中的高人,為了釣而不是為了魚!」赫連驚鴻揚起小臉,一副崇拜的表情看著面前充滿慈祥樂呵呵的爺爺。
「你們看,魚兒在水里游來游去多可愛,看著它們就能使我忘記俗世中的一切煩惱,心情感到無比舒暢!你們說,讓我怎麼忍心傷害它們哪!」爺爺滿臉慈祥的邊說邊收起魚竿,「不過,我的寶貝孫子大于一切,別說吃幾尾魚,就算是摘星星挖月亮只要我老頭子有那個本事,也要摘下來幾顆送給我家的小楓!」
「爺爺,你這麼寵著他,你就不怕把他給寵壞了!」赫連驚鴻丟掉手中的柳枝,直起腰,幸福中透著一絲嫉妒的看著面前的焦楓。
「羨慕吧!嫉妒吧!放心,我是被寵不壞地!」焦楓是滿臉的得意,好像一副小人得了志的模樣!
「爺爺,你看,寵壞了吧,轉過頭就知道欺負我!」赫連驚鴻小嘴一撅,可愛地撒起嬌來!
呵呵!看著面前兩個人的斗嘴,老人樂得滿臉皺紋都開了花,「放心,只要今後小楓敢欺負你,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彎腰伸手拿好漁具和小馬扎,「都餓了吧?走,回家做飯吃!」說著老人一馬當先,大踏
步的向前走去。
焦楓拿著整地用的工具,赫連驚鴻挎著野菜籃子提著魚簍,二人逗著趣跟在老人的身後,儼然就像是一對恩愛有加的小夫妻。
到了爺爺家的小四合院,放好東西,洗了手臉,做好飯菜,有說有笑地吃完後,爺爺和焦楓開始大戰楚河漢界。
赫連驚鴻在一旁幸福地收拾著餐具,很快完了一切,二人又陪著爺爺說了一會話,見天色漸晚,便同爺爺告了別!
爺爺站在大門口,戀戀不舍地目送著焦楓和鴻漸漸遠去的背影,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滿臉的不舍和無奈交織在一起,渾身上下透露出無限的落寞與孤寂!
好久,好久,爺爺這才轉過身,步態蹣跚地回到了冷清的小院當中。
歡笑已不在,門外空留下了一聲長嘆!
爺爺時時刻刻都在期盼著團聚的歡樂,但也害怕離別時的無奈!每當焦楓離開,爺爺心中的波瀾久久無法平靜,都要經過好多天的痛苦折磨,盼望著下一次的再聚。
歡樂聚,離別苦!
「好美的夕陽!」赫連驚鴻摟著焦楓的手臂,頭依偎在焦楓寬大的肩膀上,滿臉的幸福和滿足。「楓,你我要是能夠一直這麼相依相偎,該多好啊!」
「這還不簡單,等咱們大學畢了業,陰風谷的事了了,媽媽醒了!我就娶你,然後咱們在一起回來陪著爺爺,天天帶你漫步在這鄉間的小路上,看夕陽!」焦楓滿懷深情,溫柔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都有點等不急了!」赫連驚鴻充滿興奮地說,「好想做你的新娘。」
「羞不羞!」焦楓輕輕地刮了一下赫連驚鴻的小鼻子,「我相信,你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赫連驚鴻幸福地低低輕唱。
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焦楓輕聲地和。
荷把鋤頭在肩上
牧童的歌聲在蕩漾
喔喔喔喔他們唱
還有一支短笛隱約在吹響
笑意寫在臉上
哼一曲鄉居小唱
任思緒在晚風中飛揚
就在回城的路上,焦楓突然接到了三叔的電話,說是有急事要找自己!驅車送赫連驚鴻回到赫連世家,等心急火燎地趕回到焦家老宅時,已經是華燈初上,霓虹開始了閃爍。
焦楓快步來到大廳,見三叔坐在沙發上已經有些焦急了。
「小楓回來了!」看見焦楓快步走了進來,三叔心花怒放的起身快步迎上,「老太爺在後邊的書房里都已經等不急了,快點過去吧!」
焦楓謝過三叔,快步穿過大廳,直奔後院的古書房。
(爺爺,女乃女乃,媽媽,你們在他鄉還好嗎?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真的很想念你們!不孝子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