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地拉完肚子,缺少手紙的勞碌居然從黑暗中,接到了一張莫名其妙的黃錢紙,當時驚得勞碌面無人色。
「你是誰,給我出來,別再這里裝神弄鬼,老子不怕你!」
勞碌壯著膽子沖著黑暗大喊一聲,顫抖著雙手,用手電筒光猛然照向手紙遞過來的方位,空無一人。
這個衛生間是先前廠里公用的大衛生間,空蕩蕩的房間內並排十多個蹲便,中間也沒有什麼隔斷。
面色發白心驚膽顫的勞碌轉過身,迅速地把偌大的一個男廁所都給照了一遍,還是空無一人,勞碌開始渾身發抖,雙腿發顫。
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勞碌再次把手電筒照向剛才自己用過的手紙上,看著地上一小片折疊著的黃紙錢,這就是自己剛才用過的手紙。
「鬼啊!」
大叫一聲,勞碌提著褲子,沒命似的跑出了廁所。
剛跑出門口,腳下一軟摔了個狗啃屎,手電筒也被摔出去了老遠。
顧不得疼痛,勞碌趕忙提好褲子,在黑夜中模到摔出去的手電筒,拍打了半天手電筒也沒有能夠再亮起來,看來是摔得有些過重了,直接給摔報廢了。
盯著前方無盡的黑暗勞碌卻挪不動步,廁所和門衛室之間的距離其實並不算遠,也就二三百米,一個沖刺,但是這中間卻隔著一座毫不起眼的二層小樓。
這幢二層的小樓是化肥廠的老員工宿舍,上面十間下面十間。
也就是黑暗中這樣一座普普通通的二層老員工宿舍,讓勞碌遲遲不敢向前,望而卻步。
這個化肥廠倒閉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這座化肥廠里鬧鬼,起因就是面前這幢二層的員工宿舍。
整個化肥廠數這里鬧得最凶,大鬼小鬼,冤鬼厲鬼層出不窮,各種奇聞鬼事簡直能讓听著肝破膽裂,夜難入寐。
尤其是一樓的104宿舍,三年前還一次性燒死過三個愛打麻將的員工,冤魂簡直強大到逆天。
說是三個員工,當時卻從房間里面抬出來了四具尸體,死的特別慘,都被大火給燒得不成了人形。
當初被燒焦的尸體抬走時,正好經過看熱鬧的勞碌的面前,卷縮成一團的漆黑焦尸,再加上那種異常刺鼻的焦尸味,讓勞碌難受了一個多星期才緩過這口勁來。
被燒焦尸體的恐怖模樣,直到現在勞碌還歷歷在目記憶猶新,每次想起依然惡心的吃不下飯菜,真是終生難忘。
從那時開始整座化肥廠便時常鬧鬼,還听說每逢到了夜晚十分,無論是誰路過這104宿舍門口,都能夠听到里面「稀里嘩啦」的麻將聲。
如果要是你在好奇,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查看,小門一開,里面的髒東西就會把你給叫進去打麻將,三缺一嗎!
「咕咚 !」
一聲詭異的響聲從身後廁所內傳出,嚇得勞碌一聲怪叫,習慣性地邁開雙腿就往前跑,還沒有跑出去幾步遠,前面的一點光亮讓勞碌緊張的神經松了口氣。
又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發出光亮的地方,勞碌渾身發抖雙腿又開始了發顫,連心跳聲都在不停地加速,清晰可聞!
104,正是一樓的104員工宿舍。
還好門是關著的,里面並沒有「稀里嘩啦」的麻將聲傳來,勞碌想緊走幾步趕快過去,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門衛室,哪里才是目前最安全的所在。
誰知剛走到104員工宿舍門口,「稀里嘩啦」的麻將聲如期而至,清晰地傳入了勞碌的耳內,在這寂靜的黑夜中異常的刺耳扣人心弦。
勞碌想哭更想跑,但是他卻一樣都做不到,嘴巴張了半天也沒有能夠發出一絲聲音,雙腿仿佛灌滿了鉛,用盡了全力往前也邁不動半步。
「吱呀!」
104房間的小門慢慢地打開,不由自主地扭頭,盯著屋內的場景勞碌一陣頭暈目眩,好懸沒有當場暈過去,居然和當年的一模一樣。
兩邊放著一米寬的鐵床,上下床鋪,中間擺放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桌子上擺著麻將,四個角點著四支白色的蠟燭,昏黃色的火苗「突突」地往上竄,把小房間內照的撲朔迷離。
小桌子的周圍放著四張小板凳,有三張坐著人,正對著門口的一張還空著。
看著眼前這些非常熟悉的一切,還有這三個昔日的工友,勞碌更加的想咧嘴哇哇大哭,無論怎麼張嘴就是哭不出聲來。
盯著面前坐在板凳上面無表情陰氣沉沉的三人,勞碌更加地想往後退,遠遠地逃離這里,可是一雙腿卻不听使喚地偏偏往前邁。
「我們等你好久了,屙泡屎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快過來坐下,該你
模牌了!」
這個聲音好熟悉,這不正是廁所里面給勞碌遞紙時,發出來的那個死氣沉沉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嗎!
勞碌想大喊大叫,急得滿頭大汗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仿佛有鯁在喉。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找錯人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勞碌用盡了吃女乃的力氣,這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一絲聲音,他懷疑這一絲聲音對方是否能夠听得見,因為連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別磨嘰了!快過來,就差你了,我們等你等的好辛苦!」
三個人說著向勞碌擺起了手。
「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里害人,不趕快回到你們該去的地方?」
慢慢地勞碌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終于能夠說出一句話了,差一點被憋死,伸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門,暫時止住不停地前進的身體。
「我們死了,我們死了,誰說的我們死了!」
三個髒東西嘴里喃喃自語著,一點一點站了起來,同時原本好好的身體開始出現極度扭曲變形,功夫不大變成了一具具焦尸。
看著面前三具畸形的焦碳,勞碌徹底的崩潰了,這不正是三年前被抬走經過自己眼前的那三具焦尸嗎,和自己當時見到的簡直一模一樣。
「我們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為什麼會這樣?誰害的?到底是誰害的?」
三具焦碳扭動著身軀,慢慢地走向勞碌。
「回答我,快回答我!我要報仇!」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求求你們別過來,救命啊!」
一聲大喊,勞碌從惡夢中驚醒過來,渾身如同水洗,好半天激動的心髒才平復下來。
原來是一個噩夢!
今天晚上的夜還真黑,伸手不見五指,被噩夢嚇醒的勞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隨手拿起床頭邊上的手電筒,習慣性地照了一下屋內漆黑的四周。
剛好看到牆上掛著的表,三根指針全都指向了十二,勞碌心中就是一驚。
一股尿意不合時宜的突然冒了出來,看看牆上的表,又想想剛才的惡夢,勞碌真想再給憋回去,可是膀胱卻對他說不行,因為你憋得住它卻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