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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6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

想到這里,楊銘義憤填膺,恨不能馬上去找魏志林算賬,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楊銘又突然轉念一想,這事有點不對勁吧?

再怎麼說馬有財也是韓全國的秘書出身,他跟韓全國的關系之鐵自然毋庸多言,既然韓全國早已經看穿了魏志林的陰謀,他應該及時制止馬有財繼續做傻事才對。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馬有財能夠從中退出來便可息事寧人,魏志林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任何大的風浪來,何至于到現在韓全國舌忝著臉來求楊銘,又送女兒又送房子又送車的,韓全國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想到這里,楊銘很是疑惑地向韓全國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韓叔叔,眾所周知,馬有財曾經是您的秘書,您跟他也是情同父子,他也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您的話他肯定會听的。」

「所以這件事您直接跟他說,讓他懸崖勒馬不就行了,那樣您也算救他一命,阻止他與曲偉玉石俱焚,何樂而不為呢?」

「哎」听楊銘提到這個問題,韓全國臉色很是難看地長嘆一口氣,接著解釋道。

「小楊啊,你說的這個道理我又何嘗不知,如果這事放在以前,我隨便說一句話,馬有財肯定會照辦,可這一次情況卻不一樣了。」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了?」楊銘瞪大了眼楮,接著追問道。

「前段時間你們青峰鎮出現警車撞人事件後,市委陳書記為平息輿論,把身為林遠縣常務副縣長的馬有財調離了升遷快車道,調到了市水利局干副局長。」韓全國接著解釋道。

「當時馬有財心里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別忘了此前他可是有希望沖擊林遠縣委書記的,現在把他調離核心崗位拍到了冷衙門,這對于正治野心極大的馬有財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所以當時在調令下來之後,馬有財立刻找到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非要讓我去找陳書記說說情,不能就此斷送了他的正治生涯。」

「可話說回來,調馬有財去市水利局任職的事,是陳書記親自決定,並報市委常委會討論過的,豈能視同兒戲說不算數就不算數了?」

「再說了,當時馬有財和黃麗等人惹出了警車撞人事件,讓陳書記在省委丟了人,當時陳書記正在氣頭上,如果我去找陳書記為他馬有財說情,那不是坐等著被陳書記收拾,我這個常務副市長還干不干了?」

「所以當時我跟馬有財曉以利害,讓他稍安勿躁先安心蟄伏一段時間,等這次換屆選舉結束陳書記離開京州市後,我再想辦法把馬有財調出來。」

「說真的,我自以為我的這個表態已經足夠可以了,可誰知馬有財卻根本不買我的賬,當時心態瀕臨崩潰的他認為我是在為我上位市長故意拖延時間,我根本不管他死活了。」

「所以那一天目的沒有達成的馬有財有生以來第一次沖我發了大吼大叫,激動萬分地揚言要跟我斷絕關系,我們兩人不歡而散。」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跟馬有財也就再也沒說過話了,我算是徹底把馬有財給得罪了。」

「再後來,魏志林找到馬有財給他許以重利,答應幫他重回林遠縣任縣長後,我就發現了其中的玄機,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試圖聯系馬有財,想阻止他做傻事。」

「但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魏志林為馬有財開出的這個誘惑條件實在太大,而且也正戳中了馬有財最敏感的那根神經,馬有財已經徹底鬼迷心竅。」

「所以這些天馬有財為了防止我阻止他,他一直拒接我的電話,我根本聯系不上他。」

「而眼看著今天林遠縣黨代會就要召開,魏志林的陰謀就要得逞了,昨天晚上我實在坐不住了,所以我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了,我冒著台風親自去了一趟林遠縣找過馬有財。」

「但誰知馬有財已經徹底鬼迷心竅,他知道我去找他的目的是為了阻止他,所以昨天晚上他一直躲著我不見,昨天晚上我在林遠縣一直等到後半夜才回來的,所以今天我也是萬般無奈才來找你的。」

「您親自去林遠縣找馬有財,馬有財竟然不見您?」楊銘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韓全國。

真的假的?說拋開兩人的主僕情誼不說,再怎麼說韓全國也是京州市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即便他馬有財能當上林遠縣的現在,韓全國也是他馬有財的頂頭上司,馬有財怎麼敢避而不見韓全國呢?

「咳嗯是這樣的」面對楊銘灼熱目光的拷問,韓全國眼神趕緊躲開了。

然而只是這一個簡單的眼神,便讓楊銘瞬間明白了過來——韓全國心虛了。

而這也正驗證了楊銘此前的想法,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听,說什麼人家馬有財不見你,恐怕你韓全國巴不得想利用這次機會反殺魏志林吧?!

也就在這一刻,楊銘對馬有財和曲偉的這場權力之爭有了更深的理解。

明面上馬有財是被魏志林慫恿去跟曲偉爭權奪勢,而暗地里指使馬有財的恐怕就是面前這位常務副市長大人吧!

果然是強中自有強中手,魏志林和韓全國之間的這場權力巔峰對決,真是讓人嘆為觀止,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破不說破,雖然看透了韓全國心中那點小九九,那楊銘還是選擇了沉默,既然韓全國想利用這次機會反殺魏志林,那他肯定早就定下了絕妙計策。

而且韓全國在林遠縣黨代會正在召開,曲馬撕咬大戰一觸即發的節骨眼上來找楊銘,還又送女兒又送房又送車。

那就說明楊銘很有可能是韓全國計策中最為至關重要的一環,所以楊銘倒是想要看看韓全國想干什麼。

想到這里,楊銘向韓全國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韓叔叔,需要我怎麼做您就盡管說吧,我絕對不會允許魏志林拿林遠縣的未來開玩笑!」

听到楊銘秒懂了他的深意,韓全國很是滿意地沖楊銘點了點頭,「哈哈哈,小楊啊,你果然是聰明人,真是一點就透!」

「沒錯,我這里的確有制止魏志林,防止他奸計得逞的好辦法,也必須得有你楊大鎮長的配合才能完成。」

說到這里,韓全國起身走到茶室房間內側的一處衣櫃前,從衣櫃里面的保險櫃中拿出一只小型的黑色手提包走了回來。

「呶,小楊,你看這是什麼?」韓全國首先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楊銘。

而楊銘看到那張照片的第一眼,就被震驚到全身寒毛騰得一下站了起來。

那張照片顯示的是黑夜中一處別墅客廳內的場景,客廳內燈光明亮,內部場景拍得一清二楚。

從照片中可以看得出,客廳中間的沙發上緊挨著坐了兩個人,他們正在交談著什麼,而其中一位年齡稍大的中年人面色鐵青、臉色嚴峻,一副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而那兩人的另外一位年輕人,也同樣面色嚴肅地看著面前那位中年人,似乎正在接受著那位中年人的「諄諄教導」。

沒錯,這張照片所拍攝的場景,正是兩個多月前楊銘夜會魏志林計定殺佐藤純一郎時的一幕,照片中的中年人和年輕人正是魏志林和楊銘!

那一晚楊銘被佐藤純一郎步步緊逼逼得忍無可忍,最終暗中定下計策讓佐藤純一郎激怒魏志林,最後魏志林指使馬有財在廢舊工廠車間內槍殺佐藤純一郎!

楊銘本以為那天的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竟然被韓全國拍到了照片,而且韓全國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這張照片拿出來,很明顯他知道的信息應該不止照片中顯示的內容那麼簡單!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楊銘努力壓制著內心震驚,換上一副拷問的眼神盯著韓全國,意味深長地問道。

「韓叔叔,看來您平時對魏志林還是非常關注的,他的一舉一動可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吶!」

韓全國是什麼人,他可是被稱為「官場老狐狸」的老油條,他豈能听不懂楊銘的話外之音。

「哈哈哈,你小子,又在套我的話!」韓全國笑著指了指楊銘的鼻子,不過這次他倒也坦誠,直截了當地說道。

「小楊,我也不瞞你,這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魏志林一直在暗中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當然了,我也肯定不會束手就擒,我也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關于那天魏志林派馬有財槍殺佐藤純一郎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實不相瞞,我也正想利用那次槍殺事件干掉魏志林!」

韓全國早就知道了馬有財槍殺佐藤純一郎之事?而且他還知道馬有財是受了魏志林的指使才槍殺的佐藤純一郎?

不可思議!真得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當時馬有財在廢舊工廠車間里槍殺佐藤純一郎時,在場的就只有馬有財、張強和楊銘三個人。

而且當時馬有財為了保護自己,隱蔽工作做得極好,楊銘直到佐藤純一郎被槍殺後,才分析出馬有財是魏志林的幫凶。

至于那個林遠縣刑警大隊大隊長張強,估計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馬有財是受了魏志林的指使,那韓全國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而且暫且拋開韓全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不說,單說韓全國在兩個多月前就知道了這件事,卻沒有聲張,一直留到現在這個最緊要關頭才拿出來給魏志林以致命一擊,光這份韜光養晦與運籌帷幄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厲害!真得太厲害了!

盡管以前楊銘沒有跟韓全國交過手,但僅憑今天這一件事就足夠讓楊銘震驚到脖頸發涼!

「小楊!小楊!」看到楊銘被震驚地發愣,韓全國笑著在楊銘眼前擺了擺手,把楊銘從震驚中給拉了回來。

「韓叔叔,我在。」楊銘咽了一口口水,趕緊恢復了正常。

「小楊,還是那句話,等你跟小貝結婚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而且我就只有小貝這一個女兒,我所有的一切肯定是要留給你們倆的。」韓全國「語重心長」地說道。

「所以小楊啊,這次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一把,當然了,你幫我也是在幫林遠縣幫青峰鎮挽留聲譽,你說呢?」

韓全國這話說的沒有任何問題,楊銘使勁點了點頭,趕緊表態道,「嗯嗯,那是當然!」

「韓叔叔,實不相瞞,盡管此前魏志林也曾經幫過我幾次,但這次他為了搞垮您竟然拿林遠縣的聲譽和未來開玩笑,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您放心,這次我肯定是要站到您這邊的,如果魏志林一直執迷不悟的話,那我也就對他不客氣了!」說到這里,楊銘面露凶光,雙眼中噴射出騰騰殺氣。

「好!太好了!小楊,小貝果然沒有看錯你!我也沒有看錯你!」听到楊銘的表態,韓全國興奮不已,趁熱打鐵道。

「我再給你看幾樣東西。」韓全國再次從那只黑色手提包內取出了一個小型錄音機和幾張照片,以及一小摞資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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