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馬縣長和黃書記能答應我的要求,我將安排兩位領導跟郭氏父子見面。」楊銘也把自己的底線亮了出來。
「除了讓他們掏錢買糧食之外,你們做什麼安排我一概不管,火災的追責就僅限于郭氏父子就夠了,我不想再擴大範圍。」
楊銘的條件已經夠可以了,與其說此時他是在跟馬有財和黃麗談條件,還不如說他放了兩人一馬,不再追究兩人的責任。
當然了,這也是此時此刻馬有財和黃麗此時最大的奢望和最想听到的話。
「真的?」楊銘的條件讓馬有財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銘竟然不追究他們兩個主犯的罪責,讓他們逃月兌法律的審判,這可是天大的恩惠!
「真的!我楊銘一向說話算數,絕不食言!」楊銘率先向馬有財伸出了右手。
「好,一言為定!」馬有財擔心楊銘反悔,立刻跟楊銘握手達成了協議。
達成了協議,楊銘給了馬有財和黃麗半個小時跟郭鼎天郭懷父子見面的時間。
郭鼎天郭懷父子為了減輕罪責,答應了賠償200萬糧食購置款,並且把罪責全部攬了下來。
而馬有財也沒有食言,他立刻安排林遠糧油食品公司以市場價出售200萬元的糧食給青峰鎮,中午之前全部到位。
並且馬有財也去縣委溝通,給楊銘爭取到了主持青峰鎮正府工作的批文。
事情結完,郭鼎天郭懷父子被帶去了看守所關押,而疲憊不堪的楊銘也回青峰鎮去了。
一路上楊銘見小張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平遠,有啥事你就說吧,看把你憋的!」
「楊叔,我對你不滿意!」小張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哦,是嗎?那說來听听?」楊銘饒有興趣地問道。
「楊叔,這一次郭鼎天郭懷父子受馬有財和黃麗指使,把鄉親們的救命糧給燒了,可謂罪大惡極!」
「你本可以將馬有財和黃麗跟郭氏父子一網打盡,為什麼到最後只要了那兩個不痛不癢的條件就放了馬有財和黃麗呢?」
「他們兩個作惡多端,青峰鎮的鄉親們可是被他們坑慘了!難道你真的相信他們經此一役就不再跟你為敵了嗎?」
「嗯嗯,這個問題問的好,問到點子上了!」楊銘笑道。
「平遠啊,你真的以為咱們只憑郭氏父子就能扳倒馬有財和黃麗嗎?」
「怎麼不能,殺人放火自古以來就是大罪,更何況馬有財和黃麗指使郭氏父子放火燒的是鄉親們的救命糧!」小張不服氣地爭辯道。
「那我問你,你怎麼就確定郭氏父子是受了馬有財和黃麗指使燒糧的呢?」楊銘繼續問道。
「那還用說,我都听郭懷說了,是黃麗打電話安排的他們!」小張依舊不服氣地說道。
「可是如果黃麗和馬有財一口咬定他們並沒有打這個電話,或者是即使電話打了也是別的事,他們根本沒有讓郭氏父子燒糧呢?」
「他們一口咬定郭氏父子為了減輕自己罪責,故意拉他們下水,而咱們和郭氏父子又沒有電話錄音等證據。」
「到時候雙方各執一詞,法院不可能因為郭氏父子的兩張嘴就判馬有財和黃麗有罪,咱們不照樣拿馬有財和黃麗沒辦法?」楊銘說道。
「哦,也是!」小張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這種沒有證據的狗咬狗最終只能是一嘴毛,沒有實際意義。
「所以說嘛,與其到時候鬧得不可開膠,最終再讓馬有財和黃麗逃之夭夭,咱們還不如向他們要幾個實質性的要求來得實際,你說呢?」楊銘笑道。
「而馬有財和黃麗雖然知道咬死沒給郭氏父子指示最終可能沒事,可他們也不想因為那事對簿公堂。」
「畢竟縣里和鎮里換屆選舉在即,因為這種事對簿公堂會影響他們的當選,所以心照不宣地接受了我的條件。」
「哦哦,好吧,嘿嘿,楊叔,還是您考慮的周全,這樣一來,鄉親們的救命糧有了,郭氏父子也大出血,而您也順利拿到了主持鎮正府工作的批文,咱們皆大歡喜!」
小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楊叔,我還有一個問題,也是這兩天我一直疑惑的地方。」
「嗯嗯,你說。」楊銘笑道。
「我特別納悶,您昨天從陳書記手里拿來那麼多關于佐藤化工的罪證,可為什麼您只從里面取了幾份無關痛癢的材料去威脅馬有財?」
「而且,您既然在省城有那麼給力的朋友能調來糧食,您又何必去得罪馬有財呢?完全沒必要吧,不僅得罪了馬有財,而且浪費了時間!」
「第三,您昨天還沒去省城呢,為什麼就確定一定能夠搞到糧食,而且十分確定糧食能在晚上十二鐘準時送達,而且糧食還真就在十二點鐘送達了,也太懸乎了吧?」
「最後,我明明記得您手里就只有您自己的53萬和我的4萬塊錢,您怎麼可能一下子買回了200萬的糧食,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小張一臉懵逼地問道。
「哈哈哈,平遠啊,看來就你是個明白人,一下子就看到問題所在了!」楊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