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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被悲傷淹沒

塞西爾以為自己的朋友找到了當初的凶手,可是並沒有,那名黑巫師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朋友帶來的只是凶手家人的消息。

滿心的歡喜最終卻落了空,送走朋友之後,痛苦的塞西爾喝了個爛醉,將自己住的地方砸了個稀巴爛。

當第二天酒醒之後,塞西爾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要去凶手家人住所附近等待,等著凶手自投羅網。凌亂的房間里,塞西爾瘋狂的尋找著朋友留下的羊皮紙,上面詳細記錄了凶手家人的信息。

塞西爾找到了那個地方,並在凶手家人的房子附近住了下來,他一直監視著他們,等待著凶手出現。他要當著凶手家人的面親手殺死他,為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報仇。

這一等就又是一年,凶手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每天的等待和煎熬讓塞西爾變得瘋狂,他的性格也越來越暴戾。

房子里的人每天都幸福的生活著,這種幸福塞西爾也曾經有過,卻被凶手無情地毀掉了,塞西爾又做出了一個決定。

「……英國的黑巫師並不是很多,在格林德沃掌權的時候很多人都去投奔他了。當格林德沃被鄧布利多擊敗以後,他的追隨者也死了很多,我想著他是不是也去投奔了格林德沃,也被人殺了。」塞西爾又給煙斗中裝滿了煙絲,「或者他早就死在哪里了,研究黑魔法從來都是充滿危險的。」

「所以……」艾達已經猜到了,事情發展到這,後續已經不難猜測了。

「沒錯,我傷害了他的家人,我將我的仇恨轉嫁給了他們。」塞西爾滿是悔恨地說道,「這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後悔的決定。」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這麼惡劣的事情自然被魔法部發現了。格林德沃帶來的恐怖才剛剛過去,魔法部絕對不允許境內發生這種事,他們決定一查到底,將罪犯送進阿茲卡班。

魔法部最終還是查到了塞西爾頭上,當時的部長塔夫特派出了很多傲羅去追捕他,塔夫特甚至允許傲羅們使用不可饒恕咒,魔法部對于塞西爾的態度可見一斑。

傲羅中的很多人都曾經和塞西爾共事過,他們很難相信那位風度翩翩的少年,居然成了一名黑巫師,還做出了這麼殘忍的事。

塞西爾起初並不想傷害追捕他的人,他一直在逃,甚至想要逃到國外去。

在離開之前塞西爾想最後見見他的家人,可是因為他沉迷黑魔法,並做下那樣的事,塞西爾的父親被他氣病了,他的兄弟和他發生了沖突,家里所有人都以他為恥!

失魂落魄的塞西爾離開了,在前往偷渡地點的時候,他再次遭遇到了魔法部傲羅的圍剿,支撐他最後一絲理智的弦已經斷了,陷入瘋狂之中的塞西爾決定殺掉所有追捕他的人。

傲羅們不是他的對手,陷入了危險,隨時都會失去生命,就在這危機的時刻鄧布利多來了。

當初格林德沃席卷歐洲,權勢滔天的時候,鄧布利多是他唯一的對手,1945年更是鄧布利多親手擊敗了他。就連大名鼎鼎的格林德沃都不是鄧布利多的對手,更何況是塞西爾?

鄧布利多擊敗了他,但是卻沒有殺他,而是將塞西爾關進了阿茲卡班,這一關就是三十年的時間。

「攝魂怪負責看守那里,在那里你不會感受到絲毫的快樂,我每天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那些被我殺掉的,或者被我傷害過的人總是出現在我的夢里。」塞西爾滿臉痛苦地說道,「如果不是母親和妹妹,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哪里,或者瘋掉了。」

「離開阿茲卡班以後,我做了很多事,試圖彌補我之前的錯誤。盡管我知道,不論我做什麼都是無用的,但我還是努力去做了。」塞西爾的回憶結束了,他難過的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

「那您的家人呢?您有去看過他們嗎?」艾達問道。

「沒有,我沒有臉面去見他們,我的父親直到過世的時候都沒有原諒我,」塞西爾說道,「但我從來不後悔研究黑魔法,我後悔的是做出了和凶手一樣的事,變得和他一樣殘忍。」

「我有時就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獨自一個人去找凶手,而是帶著其他傲羅,我是不是就能親手抓住他了?如果我當初沒有被力量蒙蔽住雙眼,我是不是也不會做變成一個殺人犯了?」塞西爾繼續說道,「一切都只是如果,錯了就是錯了,該發生的也發生了,總要承擔的。」

看著痛苦地閉上雙眼的塞西爾,艾達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和塞西爾比起來,她的人生蒼白的如同一張羊皮紙。

格洛弗•塞西爾,一個可憐卻又可恨的人,一個余生只剩下痛苦和悔恨的人,這或許是梅林對他最大的懲罰吧!

艾達不知道塞西爾為什麼會將自己的故事告訴她,兩個人認識只有僅僅兩周的時間,遠遠沒有到能交心的地步。

就算是塞西爾「愛才心切」,也沒必要現在就把這些往事告訴她,艾達實在是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目的。

蹲在地上的塞西爾站了起來,面向黑湖站著,他蒼老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塞西爾揮了揮手讓艾達離開,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靜。

艾達牽著加隆走回城堡,可是格洛弗•塞西爾蕭瑟的背影卻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塞西爾孤單地站在黑湖邊上,場景十分淒涼。

下午的時候艾達又去了地下房間,她雖然提前準備好了防護措施和治療瘀傷的藥膏,但是當她離開地下的時候,身上的瘀傷依舊很多。

在和試煉人偶對戰期間,艾達始終無法集中她的注意力,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她做的都像是一個初學者,不在狀態的她只能草草結束了今天的練習,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

整整一天,艾達都覺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她開始不斷回憶自己的過去,去回憶她曾經犯下的錯誤,那些讓她感到悔恨的事。艾達想著,如果當初自己換上另外一種處理方式,結果會不會更好,會不會不再留下遺憾和悔恨?

不是艾達容易受人影響,也不是塞西爾的故事有多打動她,艾達陷入的是她自己的過往,是她自己編織出來的幻境。

人的一生或許有長有短,但總會有那麼幾件事充滿了遺憾,也會有那麼幾件事讓人後悔。人們本該忘記這些痛苦的事,可是這些事卻往往記憶最為深刻。

吃過了晚餐,艾達呆坐在休息室的扶手椅上,手中的書已經很久沒有翻頁了。

坐在艾達對面的雙胞胎一直在觀察著她,兄弟二人下午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異常,他們覺得艾達魔怔了。

雙胞胎纏著艾達問東問西,她的回答很敷衍,甚至有些心不在焉。雙胞胎又試圖逗艾達笑,可是艾達的笑容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像是馬戲團里的小丑。

無可奈何的雙胞胎只能放任艾達回到宿舍,兩兄弟坐在扶手椅上陷入了沉思,他們需要找到新的方法讓艾達恢復正常,艾達現在整個樣子早晚會出事的。

今天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雙胞胎打算明天一早去圖書館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辦法幫助艾達擺月兌目前的狀態。

躺在床上的艾達被自己那些悲傷的往事淹沒,所以她不會知道,為了她雙胞胎有多焦急地想著辦法;她不會知道,為了她城堡八樓的校長室里發生的爭吵;她不會知道,黑湖邊淒涼的老人,在她離開的時候,嘴角竟帶著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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