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帝止與洛胭脂朝著老人家點了點頭,也並未多想。反正他們也只是想來找個落腳的地方。
見帝止與洛胭脂如此配合,老人家只是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轉身走進了賬房。
伴隨著一陣 里啪啦撥算盤的聲音,老人家微微抬眸看著二人說道︰「客官現在要交十兩白銀做押金,等到走的時候多退少補。」
洛胭脂朝著自己的儲物袋看了看,接著一臉尷尬的看著帝止小聲說道︰「你有沒有白銀?」
帝止騰出一只手在胸口衣襟處模索了半晌,掏出一把碎銀子遞給洛胭脂。
洛胭脂把手中的碎銀子放到賬房的桌面上,神色緊張的看著老人家說道︰「店家,你看看夠不夠。」
老人家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桌面上的那些散碎銀子,他用粗糙的手撿起幾個放到賬房的錢櫃里,接著把剩余的推回到洛胭脂面前,聲音淡淡的說道︰「我已經收取了十兩銀子,你們去早點歇著吧。」
「多謝。」洛胭脂把桌面剩下的銀子攏到手心,朝著老者道了聲謝,轉身朝著帝止走了過去。
「這些是剩余的銀子。」洛胭脂捧起手中碎銀遞給帝止。
帝止嘴角微揚,朝著洛胭脂笑著說道︰「人間錢財都是妻子打理,這銀子你收起來吧。」
洛胭脂面色通紅的嗔了帝止一眼,聲音細若蚊蠅的說道︰「我還沒跟你成婚呢!」
帝止淺墨色的眸光里倒映出洛胭脂的面龐,他深情的看著洛胭脂緩緩說道︰「可是在為夫心中,你早就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了。」
「我…」洛胭脂面頰通紅的看著帝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帝止無奈的朝著洛胭脂笑著調侃道︰「這家伙也太沉,我們還是快些上樓吧。」
「好。」洛胭脂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安排好神夜白後,洛胭脂與帝止分別在另外兩個房間躺了下來。
窗外的月亮安靜的懸掛在枝頭,一陣陣清涼的夜風吹拂過這座沉睡的都城,帶著陣陣好夢奔向朝著遠方。
另一邊的慕容言此時正一臉懵的立在空中,盡管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朝著單純追了過去,可是到最後他仍然沒有發現單純的蹤跡。
他也飛回到森林去把那里翻了一個遍,可是無論他怎麼搜查都沒有察覺到單純的半分神力波動,只是那些仙域的老家伙倒是被他驚動了不少。
「哎,怎麼就會找不到呢?」慕容言輕嘆了一口氣,略帶惆悵的空靈之聲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中。
只是,他的這聲唯嘆終究是只能隨著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找尋了一夜後,滿臉疲倦的慕容言乘著清晨的第一縷朝陽朝著都城的方向折返。
「咚咚!」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原本雙眸緊閉的帝止警覺的睜開眼楮,快速朝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他透過門縫看到站在門外的是慕容言後,快速的打開了房門。
只是看到慕容言的神態後,他眸子里難掩驚訝。
帝止趕忙朝著慕容言輸入神力,眸光擔憂的看著他問道︰「怎麼這般憔悴?」
慕容言有些自責的看著帝止說道︰「單純失蹤了,我找了一夜,把森林把仙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把他找回來。」
帝止用手拍了拍慕容言的肩膀,聲音溫和的說道︰「這事不怪你,找不到就算了,日後慢慢再找。」
慕容言眸光有些糾結的看著帝止說道︰「只是,洛洛那里…」
帝止沉默了片刻,緩緩抬起頭,眸光擔憂的看著慕容言小聲說道︰「這事先暫時不要告訴她,我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與她說。」
慕容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僅一牆之隔的洛胭脂眸光擔憂的輕嘆了一口氣,其實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只是自從單純離開後,她這心啊不知為何,就一直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就算躺在床上她都毫無倦意,就這麼睜眼躺到了天亮。
單純他應該是恨透了自己吧?就連見都不願見自己。
想到這里,洛胭脂面上劃過一絲苦笑。
心情不好的洛胭脂根本不想出去見任何人,她抱著被子就這麼躺在床上,這麼一躺就躺了小半天。
暖暖的陽光從窗外折射進地面上,投下一片燦爛的金色光芒。
往日的洛胭脂每每見到這種場景,她總會沒緣由的心情超級好,可是今日她卻感受不到半分的喜悅。
陽光透過桌面上的青瓷花瓶折射到男子溫潤如玉的臉上。
感受到臉頰如火燒般熱的神夜白忍不住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一雙暗紫色的眸子。他睡眼朦朧的打量著周圍陌生環境,有些困惑的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里?」
困惑歸困惑,他仔細想了想昨晚發生的事情,試圖從中找出任何有關的線索。
只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去回想,都只記得去酒鋪買酒之前的事情,對于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神夜白郁悶的從床上坐起身,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搖搖晃晃的打開了房門,朝著樓下走去。
神夜白朝著冷冷清清的一樓看了一眼,朝著坐在藤椅上昏昏欲睡的老人家喊到︰「老頭,這里是哪兒?」
原本要睡著的老者被神夜白這麼一喊頓時倦意全無,他面色不善的看了神夜白一眼,聲音冷冰冰的說道︰「客棧!」
神夜白一臉茫然的打量著四周,疑惑不解的問道︰「客棧是什麼?」
客棧角落的位置,一個身穿紅衣麒麟服的少年郎揚起精致的下巴,肆意張狂的大笑著說道︰「哈哈哈,這郎君真是有趣,竟然連客棧是什麼都不知道。」
神夜白眸光有些不滿的瞪了那小郎君一眼,惡狠狠的凶道︰「你笑什麼!」
「我笑我的,干你何事?」少年郎君一雙秋水無塵的杏眸挑釁般的回瞪著神夜白。
「不跟你這小屁孩兒一般見識。」神夜白朝著少年冷哼了一聲,直接漠視他的存在。
少年郎君放下手中茶盞, 當拍了一下桌子,不滿的看著神夜白說道︰「你說誰是小屁孩兒呢,你也沒比我大幾歲!」
「誰是小屁孩兒,我說的就是誰。」帝止眸光淡淡的掃過少年郎君,轉身就朝著上樓的方向離開。
徹底被激怒的少年郎君拔出腰間配劍,腳尖輕點地面縱身躍到神夜白的面前,滿面怒容的看著他說道︰「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