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胭脂小心翼翼的把玉鐲收好,放到儲物空間里,神色懷念的說道︰「不是,她正是這玉鐲的主人。我渡劫時曾經在周朝呆過一段時間,母後她對我很好。」
帝雲音眸光復雜的朝著帝止看了一眼,見他面色並無半分異常之色。
帝雲音回過頭,感慨的看著洛胭脂說道︰「沒想到你已經見過雲嬈了,這還真是緣分。」
想起帝雲嬈,洛胭脂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上次並未問過七師兄母後與父皇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父皇,兒臣想帶這丫頭單獨呆一陣兒。」帝止抬頭望了望殿外忽明忽暗的天空,面色有些尷尬的打斷了帝雲音與洛胭脂的談話。
帝雲音朝著帝止打量了一眼,輕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小子。去吧,去吧。」
帝止拉著洛胭脂徑直朝著大殿的一處側殿走了過去。
走到側殿後,帝止朝著洛胭脂伸出手,一雙淺墨色的眸子認真看著她說道︰「把那本梵文的書給我。」
洛胭脂趕忙從懷中掏出那本有些發黃的書遞給帝止。
帝止接過書後並未與洛胭脂多說什麼,他徑直走到一張桌案前,一頁一頁的認真把那些梵文滕抄到宣紙上。
眼見帝止沒空理自己,洛胭脂索性翻閱起偏殿書架上的典籍書冊。看到有趣的地方,她嘴角會揚起一抹開心的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胭脂手捧著一本奇聞趣談正看的津津有味,只听到帝止在一旁輕咳了幾聲。
洛胭脂頭也不抬的看著手中書,隨手指向一旁的桌子對著帝止說道︰「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那桌子上,我剛剛倒了一杯茶給你。」
帝止有些郁悶的盯著看書入迷的洛胭脂說道︰「丫頭,那本梵文經書我已經滕抄好了。」
洛胭脂放下手中的書,疑惑的接過帝止給自己的一沓厚厚帝宣紙看了一眼,接著震驚的看著帝止說道︰「那可是梵文,沒下過苦功夫研究根本半個字都看不懂,你居然這麼短時間就把它全部滕抄還翻譯了?」
帝止微微俯身把洛胭脂擁入懷里,有些不舍的跟她說道︰「學院必修課里有修習梵文這一項。不與你多說了,這梵文的注釋你都應該能夠參悟的了,我先走了。」
洛胭脂趕忙扯住帝止的衣袖,面色嚴肅的看著他說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乖,那里很危險,我不想你有事。」帝止用手輕輕揉了揉洛胭脂的頭發。
洛胭脂紅著眼眶撲在帝止的懷里,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不怕,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帝止眸光有些擔憂的看著懷中人說道︰「我怕到時候顧及不到你。」
洛胭脂微微抬起頭,一雙眸子堅定的看著帝止說道︰「我可以保護好自己,不會拖你後退的。」
「走吧,時間不多了。」帝止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朝著洛胭脂點了點頭。
「好。」洛胭脂乖巧的朝著帝止點了點頭,雙手拽住他的衣袖。
帝止手中凝聚神力幻化出一個巨大的時空陣法,轉眼間二人消失在側殿中。
洛胭脂跟在帝止的身後,眸光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流光溢彩的時空碎片。
帝止回頭眸光擔憂的看著洛胭脂說道︰「抓緊我,不要松開。這些時空碎片貫穿著不同的時空,若是掉下去就麻煩了。」
洛胭脂雙手緊緊的握住帝止的衣袖,眸光乖巧的看著帝止點了點頭。
約莫一刻鐘後,帝止拉著洛胭脂朝著一塊晶藍色的時空碎片飛了過去。
時空碎片耀眼的光芒使得洛胭脂忍不住閉上了眼楮,等她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星辰域外。
耳邊傳來陣陣短兵交接的撕殺聲,洛胭脂忍不住朝著聲源的方向望去。
卻看到平日里行蹤縹緲性情淡泊的各位神君神使們正握著手中兵器在奮力的搏殺。
或鮮紅或碧綠或湛藍色的鮮血沾滿了他們原本不染世俗的雙手,他們紫金色的盔甲上布滿了干透或剛沾染的鮮血。
洛胭脂親眼看著一位神使的頭被對面身穿黑色盔甲的神使一刀砍掉,雙目渙散的跌落雲層。
「啪嗒!」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的唇邊。
帝止動作輕柔的用衣袖遮擋住洛胭脂眼前的光景,有些于心不忍的看著她說道︰「如果覺得殘忍,就不要看了。」
洛胭脂眸光有些困惑的看著帝止說道︰「都生活在同一片神域,為何要兵戎相見,你死我活呢?」
帝止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了捏洛胭脂的臉頰,眸光無奈的看著她說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神也無法避免,你在這處呆著,無論發生什麼都千萬不要出來。听到沒有?」
「嗯。」洛胭脂雙眼噙著淚水,朝著帝止點了點頭。
「我們洛蠢蠢最乖了。」帝止用手背動作輕柔的輕輕擦拭掉洛胭脂面上的淚痕。
帝止轉身的時候朝著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用盡平生的深情對著她輕聲說道︰「放心,等我回來。」
洛胭脂強忍著心酸,俏皮可愛的叉著腰看著帝止說道︰「你若是敢不回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著洛胭脂這般小孩子的模樣,帝止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轉身手握弒神劍義無反顧的朝著星辰域的方向飛了過去,消失在茫茫的神使中。
洛胭脂用力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努力的睜大雙眼盯著戰場上發生的一切。
無數的神使不斷的隕落,他們的神魂化作無數斑駁的熒光縈繞著這片原本寧靜安詳的淨土,星辰域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修羅場。
神使的數量在不斷的減少,不知過了多久,雙方都已經折損了大半的兵力,可是剩下的神使神將卻並未有想要休戰的跡象。
夜帝眸光平靜無波的站在戰場外看著那死傷過半的戰場。
一位身穿紅色戰甲的妙齡女子有些擔憂的看著身旁穩如磐石的男子問道︰「夜帝陛下,咱們的兵力所剩無幾了,還不出手嗎?」
男子緩緩側過身,一雙深沉的鳳眸淡淡的看著女子說道︰「玄機,急什麼,那幾個老家伙還沒出手呢。」
「可是…」女子想要辯駁的話卡在了喉嚨里,怎麼都說不出來。
男子眸中劃過一絲冷冽的寒芒,他緩緩的朝著女子靠近兩步,聲音溫潤的說道︰「可是什麼?」
「沒,沒什麼。」察覺到危險的女子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眸光畏懼的朝著男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