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上官紫煙溫潤的眸子望著蘇澤輕嘆了口氣。
蘇澤如死水般沉寂的眸子里劃過一絲驚訝,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並攏又了又松開,松開了又並攏。
如此反復了三四次,蘇澤終究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主子,平日看你聰明謹慎,在人情世故方面也是行雲流水滴水不漏。怎麼偏偏尋常人都可以處理好的事情,在你手里變得這麼僵?」
上官紫煙清澈的眸子微僵,他原本死水般沉寂的心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著,扯動那本就沒愈合的傷口。
「我喜歡,要你管。」他故作凶狠的朝著蘇澤說了一句,轉身像犯了事急于離開案發現場的嫌疑人般急促逃開。
只剩下蘇澤不知所以的愣在原地。
回到寢殿後,上官紫煙走到一扇繡著翠綠青竹的屏風後,忍著疼痛用染血的雙手撕下那與血肉融為一體的白色里衫,露出月牙般光滑的健碩胸膛。
傷口被撕裂的劇痛使得他原本飽滿瑩潤的額頭覆上了薄薄的一層細汗。
鮮紅的血從被撕裂的傷口處再次蜿蜒流出,通過他起伏不定的胸口被帶到線條流暢沒有一絲贅肉的月復部,在那半褪到腰間的衣衫上留下暗紅色的血漬。
上官紫煙吃力的抬起沾滿鮮血的雙手朝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注入神力。
手臂拉伸的動作牽扯到他胸膛處的傷口,上官紫煙忍不住皺著眉頭悶哼了一聲。
伴隨著一縷縷紫色的神力不斷被注入,那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生長出新的血肉。
上官紫煙眸光復雜的看了看那道距離離心髒不到一寸的粉色傷痕,接著神色落寞的收回了神力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
過往種種不斷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上官紫煙只覺得胸口處又隱隱的傳來一陣陣疼痛,他沾染了血跡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少爺,您在不在?」心中不安的小桃一臉焦急的敲了敲面前緊閉的房門。
她就走開一會,回來就听到少爺被洛姑娘刺了一劍的消息,早知道就不讓洛姑娘去勸少爺了。
想到這里,小桃原本就焦急的臉上露出自責的神色。
上官紫煙並未起身,他語氣平淡的朝著門外人說道︰「我想自己呆一會,你先退下吧。」
「可是。」小桃紅著眼眶盯著面前緊閉的房門,並未想要離開。
「退下吧。」上官紫煙垂眸輕嘆了一口氣,俊美的面上不復往日的溫潤。
「喏。」小桃憂心忡忡的轉身走了幾步,接著神情落寞的雙手抱膝蹲坐在台階上,眸光靜靜看向緊閉的房門
上官紫煙並未理會蹲坐在門外不肯離開的小桃,他用力的從冰涼的地面站起身,一雙染血的雙手靈活褪上衣袍,朝著霧氣含蘊的浴池走了進去,任憑溫熱的水沒過頭頂。
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上官紫煙從水中站起身,他神情慵懶的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一套平日穿的紫色長袍。
看著那衣袖口用金線繡著瑞氣祥雲的紫色華服,上官紫煙俊朗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猶豫,接著他又取出了一套繡著大朵大朵金盞花的黑色華麗長袍。
不遠處燃著雪松香的鎏金小鼎時不時傳出一陣微弱的 啪聲,一縷縷的青煙縈繞盤旋著消失在房間內。
身穿一襲黑色華服的上官紫煙面容溫和的把身後未干的頭發整齊束在頭頂。
伴隨著一陣開門聲,上官紫煙緩緩的走到了小桃的面前,把她從冰涼的地面上扶起來。
上官紫煙一雙溫和的眸子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女子說道︰「我都讓你走了,你怎麼不回去?」
「少爺沒事就好。」小桃眸光委屈的看著上官紫煙搖了搖頭,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
上官紫煙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小桃的頭發,語氣溫和的說道︰「傻丫頭,哭什麼,應該高興才是。」
「嗯,少爺說的是。」小桃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快回去吧,我先走了。」上官紫煙收回自己的手,澄淨如水的眸子沖著她笑了笑,轉身消失在空中。
「少爺,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小桃眸光擔憂的朝著上官紫煙離開的方向輕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洛胭脂手握染血的紫月劍,神情落寞的跪在寒山廟的山門前。
「師父,十一無能,不能手刃上官紫煙。」望著眼前破敗衰落的寒山廟,一滴淚劃過她的眼角。
「十一,你怎麼哭了?」權牧原眸光驚訝的看著山門前跪著女子。
洛胭脂眸光疑惑的看著權牧原問道︰「二師兄?你是神還是鬼?」
權牧原朝著洛胭脂走過去,伸出手把她從地面扶起來,故作嚴肅的板著臉說道︰「師伯他就是這麼教你的?神還可以做鬼?」
「那就是說二師兄你沒死?」洛胭脂燦若星辰的眸子驚喜的望著他。
「呸呸呸,我活的好好的,誰說我死了?」權牧原伸出手敲了敲洛胭脂的額頭,放蕩不羈的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七…」想到上官紫煙,洛胭脂原本欣喜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權牧原眸光復雜的看向洛胭脂問道︰「是七師弟說的吧?」
洛胭脂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權牧原面露苦色,嗓音無奈的說道︰「傻十一,你被他騙了。」
洛胭脂一臉不解的看向權牧原︰「被他騙了?」
「唉,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權牧原拉著洛胭脂的手朝
著商朝邊境的方向飛去。
洛胭脂眸光不解的看著神秘兮兮的權牧原問道︰「二師兄,你要帶我去哪里?」
權牧原目光神秘沖著洛胭脂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無奈下,洛胭脂只好一路隨著權牧原來到商朝的帝都。
望著熱鬧喧嘩的集市,洛胭脂心中的困惑更甚,她忍不住問道︰「這里不是商朝帝都嗎?師兄,你要帶我看什麼?」
「隨我來!」權牧原拉著洛胭脂朝著人海走去。
二人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後,來到了氣勢恢宏的帝宮前。
洛胭脂望著眼前巍峨的宮牆,她用力的掙月兌開權牧原的束縛,一雙紫色的眸子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問道︰「師兄,你到底要做什麼?」
權牧原眸光認真的看著洛胭脂說道︰「師父他們都在里面,你確定不要去看看?」
洛胭脂面容平靜的看著權牧原說道︰「怎麼會?上官紫煙親口告訴我,說…他們都不在了。」
「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當時也與你一樣難過。可是當我回到寒山廟後發現事情並不像他說的那樣。
學院毀壞嚴重,可是半分打斗的跡象都沒有,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師伯師父他們打不過,也不至于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要知道他們每一個都有著帝皇的實力。
于是我就多方去調查尋找師父他們還活著的證據,結果就讓我誤打誤撞在這里發現了師父他們。」
說完,權牧原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洛胭脂眸光困惑的看向權牧原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七師兄他為什麼要煞費苦心的騙我們?」
「不知道,總之他肯定有什麼計劃。」權牧原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洛胭脂眸光疑惑的看著帝宮,小聲呢喃道︰「那他到底在計劃籌謀些什麼呢?」
「不要多想了,先去見見師父吧。」權牧原掩下眸中擔憂,拉著洛胭脂就朝著帝宮的方向飛去。
洛胭脂急忙忙的扯住權牧原的衣袖,神色凝重的看著他說道︰「進宮要令牌的!」
權牧原從腰間掏出一枚刻著帝止二字的紫色令牌遞到洛胭脂眼前問道︰「喏,是不是這個?」
洛胭脂紫色瞳眸波光流轉,面色凝重的看著權牧原手中的令牌問道︰「二師兄,這令牌你怎麼得來的?」
權牧原神色有些閃躲的不自然說道︰「洛國師給的。」
「真的?」洛胭脂狐疑的看著權牧原。
權牧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洛胭脂委屈說道︰「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干嘛。」
「那好吧,姑且相信你。」洛胭脂朝著權牧原點了點頭,轉身運起神力朝著相反的方向快速離開。
「十一!你去哪兒?」權牧原朝著已經消失不見的洛胭脂大聲喊了一嗓子,無奈的追了上去。
只是洛胭脂早就做好了準備,又怎麼會被他追趕上。
不管權牧原怎麼找,都找不到洛胭脂的蹤影。無奈下,他只好搖頭作罷,朝著帝都的方向折回。
既然知道了師父他們還活著,那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去相見。只是七師兄布下這麼一盤棋,到底意欲何為?帝止也是不見蹤影。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想到這里,洛胭脂不由得加快神力朝著周朝飛去。
她一路直直朝著皇城飛去,沒多久就回到了自己在侯府的小院,院內的海棠還是開的依舊美艷明麗。
洛胭脂目光四處張望,在看到不遠出縫補衣物的小桃後,她微提裙擺跑了過去,一雙明亮如星的紫色眸子看著小桃疑惑的說道︰「小桃,你們少爺他人呢?」
听到熟悉的聲音,小桃縫補衣物的手微頓,鋒利的針尖徑直扎進了她筍尖般水靈的食指。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洛姑娘啊。」小桃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抬起頭,一雙嬌俏的眸子譏諷的看向洛胭脂。
听著小桃那些酸味十足的話語,洛胭脂並未生氣,她眸光有些愧疚的看著小桃問道︰「你家少爺呢?」
小桃好笑的放下手中活什,一雙眸子無所畏懼與洛胭脂平視,毫不客氣的說道︰「怎麼,姑娘是嫌一劍不過癮?想要再捅我家少爺一次?」
小桃的話如同鐵錘一般重重的撞擊打著洛胭脂的心房,她眸光復雜的看著小桃輕聲詢問道︰「師兄他的傷沒事吧?」
小桃用手用力的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道︰「托姑娘的福,我家少爺只是受了點傷流了點血,並沒有死。」
听到小桃的話,洛胭脂原本七上八下隱隱不安的心才算是放下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氣,接著面色愧疚難當的垂眸說道︰「當時是我情緒過于激動了。」
「姑娘一句情緒激動就輕描淡寫了我家少爺所遭受的苦呢,你可真是毫不在乎的浪費著我家少爺對你的一片真心。」
不管小桃如何冷嘲熱諷,洛胭脂都並不生氣,她知道這是自己自找的不痛快。
洛胭脂紫眸黯淡的看著小桃問道︰「小桃,能不能告訴我你家少爺他去了哪兒?我剛剛去了晨光閣並未看到他。」
小桃眸光不滿的看了一眼洛胭脂,陰沉著一張俏臉說道︰「洛姑娘你走後沒多久,我家少爺換了身衣服也匆匆離開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多謝。」洛胭脂雙手並攏舉至眉心處朝著小桃盈盈一拜,行了個端正的仙家禮法。
「洛姑娘!」眼見洛胭脂即將離開,小桃眸中閃過一絲猶豫,再三抉擇後她拉住了洛胭脂的衣袖。
洛胭脂回過頭,一雙燦若煙火的紫色眸子看著她微微怔愣。
小桃神色有些別扭的看著洛胭脂說道︰「或許,你可以去神域找一下。沒準少爺他在那。」
「謝」還未等洛胭脂道謝,小桃轉身一溜煙的跑進了屋子里。
洛胭脂好笑的搖了搖頭,她指尖凝聚神力畫出一個圖案繁復的陣法,神識微動,跟隨陣法消失在空中。
等她再次回眸環顧四周,已經回到了月滿西樓的門前。
此時的月滿西樓大門微敞,楊碣依舊是半趴在客棧角落的賬台上撥弄那把銀算盤。
洛胭脂輕咳了一聲,腳步微抬,便跨進了客棧,一雙泛著盈盈笑意的眸子看著他說道︰「楊小先生,還在清帳啊?」
楊碣抬起頭,一雙死水般波瀾不驚的眸子看著洛胭脂露出一個僵硬的招牌笑容,聲線粗獷的說道︰「客官好,去三樓還是五樓都隨您喜歡。」
說完,他又埋頭皺著眉頭看向平攤在桌面上鬼畫符般晦澀難懂的賬簿。
「多謝。」洛胭脂朝著低頭做賬的楊碣搖頭笑了笑,提起如雲霧般飄逸的裙擺轉身上了樓階。
她一路朝著更高樓階前行,並未做過多的停留,在走到五樓階梯轉角處,她轉了一個彎,走了兩三步,在一處房門緊閉的房間前停了下來。
「咚咚咚。」洛胭脂撩起衣袖露出光滑白皙的皓腕,朝著那門輕輕敲了敲。
「誰啊?」伴隨著一陣腳步聲,橘姝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觀望外面的情況。在長姐回來之前,她都要小心謹慎半分都馬虎不得。
洛胭脂眸光柔和的看著門縫處隱約可見的一雙紅寶石般的眸子,笑著開口說道︰「我,橘洛。」
听到門外熟悉的聲音,橘姝怔愣了一下,接著快速打開門,眸光璀璨的看著她喊到︰「長姐。」
「嗯。」洛胭脂面帶微笑的應了一聲。
橘姝眸光好奇的看向洛胭脂,聲音帶著些許試探的問道︰「你不是去了侯府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洛胭脂眸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面色天真爛漫的橘姝,沖著她笑著說道︰「有些擔心你,便回來看看。現在看到了,便放心了。」
橘姝面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眸光無邪的看著洛胭脂說道︰「長姐放心,姝兒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洛胭脂試探性的看著橘姝問道︰「母帝她在遇害前有沒有跟你交代過什麼?」
橘姝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在嘴角,她面色有些憂郁的輕搖頭,失落的說道︰「沒有,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橘姝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微紅的看著洛胭脂說道︰「長姐,進去說吧。外面不怎麼安全。」
洛胭脂點了點頭,隨著橘姝進到了房間內。
雖然覺得橘姝並無半分反常的地方,洛胭脂心中的困惑卻並未消減半分。
既然無解,那索性日後再慢慢查證好了。
思緒百轉千回也只是一瞬間,洛胭脂收斂了心中顧慮,做自己原本打算的事情專心陪橘姝呆一陣。
橘姝動作輕柔的指了指不遠處的長椅,朝著洛胭脂笑著說道︰「長姐,你坐會兒。」
「好。」洛胭脂朝著橘姝點了點頭,走到那紅木的長椅旁緩緩坐了下去。
橘姝輕笑著走到一張紅木的方桌旁,提起一個做工精細,雕刻著重重花瓣舒展綻放魏紫花的紫紅色砂壺,朝著旁邊配套雕刻著魏紫的紅色茶盞里倒入滾燙卻清香撲鼻的花茶。
坐在一旁等待的洛胭脂無聊之余索性打量起房間的布局,雖說這客棧不如王宮那般的華麗奢華,卻也在橘姝的布置下頗有幾分淡雅仙氣。
「長姐,這是你喜歡的橘茉花茶。」橘姝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冒著陣陣青煙的花茶遞到洛胭脂面前。
洛胭脂接過她手中的茶盞,眸光有些困惑的看著她說道︰「這套茶具不是你最喜歡的「賦魏紫」嗎?」
橘姝眸光里劃過一絲驚訝,接著笑的一臉溫柔的看著她說道︰「正是母帝送的「賦魏紫」,沒想到長姐你還記得。」
洛胭脂盯著手中青煙含蘊的茶盞,不禁思緒漸遠,面色懷念的說道︰「我記得當年母帝讓姚太傅送了三套茶具給你,我,還有橘荒學習茶道,這三套茶具分別是吟姚黃,賦魏紫,詩豆綠。」
橘姝以袖掩面遮掩住自己上揚的嘴角,聲音難掩笑意的說道︰「嗯,我還記得荒弟拿到那套詩豆綠時委屈的快哭的表情。」
「對,對,橘荒他為這套詩豆綠,愣是跟姚太傅慪了大半年的氣。」洛胭脂光波流轉的眸子里劃過一絲懷念。
橘姝淺笑嫣然的看著洛胭脂說道︰「橘荒那家伙若是听到我們的話,肯定要擼起袖子氣呼呼的找我們來打架了。」
洛胭脂笑著接著說道︰「可是他次次又打不過,每次到最後都一臉欲哭無淚的委屈小模樣。」
說到最後,二人面上都露出落寞之色。
洛胭脂先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她抬起頭,一雙紫色眸子看著橘姝無奈的笑著說道︰「不與你說了,我待會還要出去。」
「好。」橘姝朝著洛胭脂點了點頭,並未多問什麼。
「等我回來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洛胭脂朝著橘姝露出一個神秘兮兮的笑容。
「嗯,那長姐快去快回。」橘姝朝著洛胭脂露出一個溫婉動人的笑容。
洛胭脂放下手中還未涼卻的茶盞,朝著橘姝揮了揮手道別。
離開橘姝房間後,洛胭脂朝著三樓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本應該呆在房間里的橘姝神色漠然的推開窗戶,神識微動,化作原形紅羽青鸞,撲打著如紅水晶般耀眼的羽翼消失在空中。
「咚咚咚。」洛胭脂從容的敲了敲面前緊閉的房門。
「誰啊?」剛清閑下來準備躺到軟榻上的韓如玉听到敲門聲,拖著有氣無力的步子朝著門口走去。
洛胭脂朝著一門之隔的韓如玉小聲喊到︰「是我。」
韓如玉知道來人是洛胭脂,卻故作不明的朝著門外問道︰「你是誰?」
洛胭脂神色郁悶的站在門口說道︰「我是洛胭脂。」
韓如玉悠閑慵懶的倚靠著門,假裝一臉焦急的說道︰「你說什麼?我听不清。」
「我走了。」洛胭脂透過門縫瞅了瞅某位悠閑悠哉的人,面色陰沉的轉身假裝離開。
听到洛胭脂說要離開,韓如玉面色一凜,趕忙打開門迎了出去,滿臉堆笑的說道︰「哎,哎,別介。我開玩笑的。」
洛胭脂回過頭看向韓如玉問道︰「兄長他人呢?」
「你怎麼知道那小子不在?」韓如玉一臉驚訝的看向洛胭脂。
洛胭脂面色從容的看著韓如玉說道︰「兄長若是在這里,定能听出我的聲音,還輪得到你戲耍我?」
韓如玉一雙清潤如晨露的眸子尷尬的看著洛胭脂說道︰「那什麼,他去神域里,短時間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