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緩緩的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紅腫磕破皮的額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邁著沉穩的步子朝著大殿的方向慢悠悠走過去。
追隨著清竹跑出來的洛胭脂望著三條路有些懵,她剛準備朝著中間的那條路跑去,就發覺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的抓住了,她本能的回過頭,卻被帶入一個結實的胸膛。
「你…」洛胭脂一臉驚恐的想要推開男子。
帝止面色不善的看了看洛胭脂的雙手,惡狠狠的朝著懷中人兒凶道︰「閉嘴!」
洛胭脂聞著帝止身上濃重的酒氣,眉頭微微皺起,一臉不滿的看著他說道︰「你喝酒了?」
「我帶你去太醫院!怎麼這麼蠢,受了傷也不找我!」帝止並不理會洛胭脂的問題,他黑著一張臉雙手微微用力抱起洛胭脂運氣神力朝著太醫院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洛胭脂紅撲撲的臉從帝止的懷中探出望著禁閉著門的太醫院弱弱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礙,我已經好了,我們回去吧。」
帝止冷冷的掃了洛胭脂一眼,「再說話,我就把你丟出去!」用力的敲了敲太醫院的大門。
「誰啊?」听到敲門聲,守夜的太醫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慵懶的打開門。
帝止面色冰冷的望著開門的太醫說了聲「本殿!」,抱著洛胭脂就沖了進去。
「太子殿下?!!」原本睡意朦朧的太醫一個激靈也顧不得關門,急急的朝著帝止跟了上去。
帝止並不理會後面尾隨的太醫,他眸光在不遠處的幾間藥房望了望,朝著最左邊的一間闖了進去。
趴在桌子上睡的正甜的趙太醫听到砰的開門聲,猛地坐直身子面色驚恐的望著不速之客喊到︰「誰啊?!怎麼是太子殿下??!」
帝止面色冰冷的望著趙太醫沉聲說道︰「趙澗,這丫頭手受傷了,你快些給她診斷一下!」
趙澗一臉無奈的望著帝止說道︰「你也要把她放下來,臣才能診治啊!」
帝止面色清冷的把洛胭脂輕輕放到一旁的軟榻上,緊接著看著趙澗說道︰「快點!」
「是,是,臣這就來!太子殿下莫要急!」趙澗朝著帝止攤了攤手,提著自己的醫藥箱就朝著洛胭脂走了過去。
洛胭脂一臉愧疚的望著面容俊逸出塵的年輕太醫說道︰「真是麻煩您了!」
趙澗一臉惶恐的朝著洛胭脂行了一禮,眼神挪逾的看了一眼帝止接著咧開嘴笑著說道︰「不敢,不敢,姑娘不要客氣!」
帝止一臉心疼的望著洛胭脂血肉模糊的手,聲音焦急的對著趙澗說道︰「趙澗,你快點診治!不要廢話了!」
趙澗雙手揣到衣袖里,面帶淺笑的沖著帝止說了一句︰「臣這就診治,殿下你去那邊坐著等!」
帝止並未在乎趙澗語氣里的不敬,語氣擔憂的說道「那你快點!」,然後運起神力勾來一張藤椅,滿臉擔憂的坐在洛胭脂的身邊。
「自然,自然。」趙澗眉飛色舞的嘿嘿笑了一聲,然後心花怒放的去診斷洛胭脂的雙手。
小樣,這麼多年一直被帝止壓的死死的,這次自己也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誰說醫者就沒有前途?
趙澗面色淡淡的看了看洛胭脂布滿血跡的手,感慨的說了一句「姑娘心真狠啊!」,然後從醫藥箱里取出一瓶紫色的藥水和一團潔白的棉花,把藥水倒到棉花上輕輕擦拭那觸目驚心的雙手。
「嘶!」傷口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洛胭脂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呼。
一旁的帝止面容陰沉的望著趙澗手中的棉花團沉聲說道︰「趙澗你輕點!」
「喏,殿下要是心疼,可以自己來!」感受到危險的趙澗心一橫索性把手中的藥水和棉花球遞給帝止。
帝止望了望洛胭脂掌心外翻的血肉,他咬了咬牙從趙澗手里接過藥水和棉花球。
趙澗一臉震驚的看著帝止從自己手中接過藥水和棉花團,難以置信的說道︰「殿下你動真格啊?你以前不是說打死不踫我的藥嗎?」
帝止眼神冷冷的掃了趙澗一眼「閉嘴!」
「臣什麼都沒說!」接收到帝止眼神的趙澗嘿嘿一笑,乖乖閉上嘴巴。
帝止面色認真的拿著棉球輕輕的擦拭洛胭脂手掌凝固的血漬,聲音輕柔的說道︰「要是疼的話,就告訴我!」
洛胭脂局促不安的望著帝止輕聲說道︰「要不,還是讓趙太醫來吧?」
帝止笨拙卻又小心翼翼的擦拭洛胭脂掌心的血漬並未抬頭,聲音淡淡的問道︰「趙太醫,你怎麼想的?」
趙澗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突然就捂著自己的右手滿臉痛苦的望著帝止內疚說道︰「哎呦,臣的手抽筋了,恐怕不能幫姑娘處理傷口!殿下恕罪!」
帝止抬起頭,一雙眸子笑眯眯的看著洛胭脂說道︰「你看,趙澗他抽筋了,還是我來吧!疼不疼啊?疼的話就告訴我,我盡量輕一點。」
洛胭脂嘴角抽了抽,淺笑著說道︰「不疼,不疼!有勞殿下了!」
洛胭脂一臉無奈的望著低頭認真幫自己處理傷口的帝止,眼楮里是掩飾不住的溫柔。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帝止才清理完洛胭脂手上的血跡,他抬起頭望著趙澗開口說道︰「趙澗,接下來怎麼做?」
一旁坐著等待包扎傷口昏昏欲睡的的趙澗滿臉假笑的感慨道︰「殿下真是我見過動作最溫柔的醫者,接下來就讓臣來包扎傷口吧。」
雖然趙澗面上很是開心,可是他中卻在吐槽︰這是他見過最奇葩的病歷,只是擦個血跡居然能擦半個時辰這麼久!!!
听出趙澗言外之意的帝止自動的騰出位置,滿臉尷尬的應了一聲「嗯,好!」
趙澗滿臉感激的朝著帝止行了一禮,快速的拿著紗布和藥水三下五除二的包扎好洛胭脂的傷口,面容嚴肅的看著帝止說道︰「每日換一次紗布和藥,三日之內不要踫水,七日便可痊愈。」
帝止認真的把趙澗說的話記在心里,感激的說了一聲︰「好,多謝你。」
趙澗拍了拍自己倦意十足的臉,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著帝止說道︰「走吧,走吧。姑娘她只是皮外傷,已經處理好了。殿下快些去休息吧。」
「嗯。」帝止罕見的溫和朝著趙澗點了點頭,雙手輕輕的抱起洛胭脂轉身消失在趙澗面前。
趙澗一臉不相信的望了望空無一人的房間,擰了自己的大腿感覺到疼痛後感慨說道︰「乖乖,這小子什麼時候變了性子,這般謙謙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