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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靈突破

「吞天地而化龍,革天命以自立,則天地滅而我不滅,宇宙朽而我不朽……」

革天命化龍滅道心經的圖章一一掠過腦海,一字一句,字字珠璣。

「我真是蠢,一再小心謹慎還是走了歪路。」劉劫心知自踏上修行之路後他步步為營,事事小心,除了祭祖日的爆發都在竭力避免麻煩。祭祖日爆發後他實力大進但馬上又變回了安靜的讀書人,窩在靈泉寶閣圖書館乖乖讀了兩個多月的書,收獲固然不小,心態又回歸了。

事實上劉劫的做法任何名師高人也都不能說他是錯的,畢竟修煉是何等逆天凶險之事,他一個沒名師指導的小子靠著自學走到了這一步孰為不易,即使揭秋元這樣的高人也給不了劉劫太多的指導,不是他不肯賜教,而是劉劫的情況過于太特殊,揭秋元也指不了路。

劉劫此時才意識到,他是這世間最孤獨的旅行者,沒有前人留下的腳印,沒有前任修行者的經驗指導,路只有腳下一條,坎坷你自己辦。

「看來,我以後要盡量浪一下了。」劉劫心道。

心結解開,頓覺渾身真元滾滾激蕩,心靈和意志發生了某種轉變,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劉劫此刻才終于完全月兌出自己小小書生的框架,而且是在沒有經歷重大事故打擊的情況下自行領悟,相當于在性格上突破了一個境界,實力雖沒有增長,但好處不亞于突破一個大境界,離一個真正的超級強者更近了一步。

附近那發著光芒的怪魚如臨無底深淵,飛快逃竄再不敢如先前般好奇親近劉劫,它們簡單的頭腦無法理解為何那方才還沒什麼危險性的東西會突然變得如此可怕,若是方才那怪物感應到如此絕世凶惡之氣息只怕遠遠只有掉頭逃跑,絕不敢進攻。

為什麼他會變成絕世凶獸?難道,他本就是一頭絕世凶獸,只不過他剛剛才想起,或者說剛剛才接受了,自己是一頭絕世凶獸!

下潛到了近千米深,水壓高達9800千帕,這意味著每平方米要承受980噸的力量,真元再雄渾的先天強者也難以承受這種級別的壓強,可是劉劫依仗太上化龍鎧和鯤鵬之翼,劈開水域,避實擊虛,通過鎧甲上每一絲真元的顫動巧妙地卸掉了每一分壓力,這是將九字真訣的用力技巧運用到了入微的層次,兩個多月的書畢竟不是白讀的。

「這地底深潭的深度,只怕不下于亞歐大陸極北鄂羅斯國的貝加爾湖了。」

鯤鵬之翼拍打水域,其上一根根真

氣符文交織道紋自生的羽翼顫動著引導水流的壓力化為劉劫前行的動力,在極深水底速度不弱于一枚深水反潛導彈。

劉劫暗自心驚這地底深潭的深度,感知散發出去,將漆黑水底隱藏生物的大小尺寸,重量,面孔,大概生理構造等信息帶回來,這是神念的一種高級運用方式,很像水下聲納系統,用以在各種常規感官都受壓制的極限環境下探查危險。

千米水域水流洶涌,各種暗涌交匯在一起,就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滾筒洗衣機內部,黃金龍瞳也只能勉強探到龍脈能量流。

「看來這個深潭不只一個進水口,潭底因為有無數激流貫入,才會形成如此混亂的水底環境。」

劉劫雙手一推一抓,兩只真氣大手抓出,無數洶涌的暗流被牽絲線般握于掌中,四下一撥,水流當場分開。

翻手間能改變環境,雖然只是暫時性的,如此手段已堪稱驚世駭俗。

下潛的越深,劉劫感覺水溫就越低,到了千米深度已是降到冰點以下二三十度,但水體由于特殊原因沒有結冰,劉劫明顯感覺前方一股濃重的寒流迎面逼來,心道前方看來有一處寒泉,方位與龍脈同源,應該是昆侖山脈的一處極寒之穴。

所謂極陰之穴是山脈結穴點不同能量流形成的天生秘地,人體經絡有陰陽五行之分,穴位有陰陽生死大小之分,大地脈絡自然如出一轍,同樣有生死陰陽大小之秘地,通常這等單一能量匯聚的秘地都會誕生某種天地靈寶,但同時也會有相應的危險,不過比起一些死地凶地要好的多了。

前方突現一抹亮光,竟是一頭光魚竄了過來,不過這一頭尺寸著實有些驚人,約莫有4米長度,全身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看起來此魚是在逃命,迎面險些撞上劉劫,感知到他身上的氣息,眼神竟頗為通靈地露出一抹絕望之色。

沒等劉劫下手,後面又竄出來兩只「異形」,比方才那只大了一倍,皆有十三四米長,肋下還生出了兩只利爪,一眼看去除了不長腿跟真異形簡直一模一樣。

劉劫閃電出手,雙手從頸下洞穿鱗甲抓住脊椎,運勁一握,兩頭「異形」身體一顫,便即斃命。

原本似這等低等脊椎動物如蛇與蜥蜴是沒這麼容易死的,就算破壞頭顱也還有戰斗力,因為它們脊椎神經系統甚至比大腦還要發達,不過劉劫這一手包容震字訣在內的運勁法門,只輕輕一握,沿著脊椎直至大腦寸寸碎裂,不死也攤。

把兩具尸首

往小須彌戒里一丟,劉劫看也不看兀自懵逼的光魚,徑直前游,不多時湖底岩壁現出一個一丈大小的洞口,泛著淡淡的瑩光,龍脈元氣和一道洶涌的寒流從里面流出。

觀察了一會兒,劉劫鑽入洞口,他藝高人膽大,有太上天龍鎧和鯤鵬之翼雙雙加持,除非剛好撞到火山噴發或隕星撞地球核彈爆炸,不然他都有把握應付。

過了洞口,劉劫明顯感覺到四周水溫陡然下降到了至少零下四五十度,其中充斥著一膠屬性極寒的靈氣,真元運轉的速度都不由加快了不少,這種級別的寒流雖然還傷不到他,但是很顯然,這是個很不尋常的所在,前方一定就是寒流的源頭,光魚和異形也是從這里游過來的。

地球表面最冷的南極洲,氣溫可以低到零下九十度,但就算是南極洲的冰海水溫也不會降到零度以下,因為水的特性,在極地水溫反而比氣溫高很多,這也是為什麼極地海洋生態系統比陸地繁盛,甚至極地生物全靠海洋養活的原因。

零下二三十度的水溫,理論上應該是不存在的,科學不允許,不過劉劫自己就是個不科學的存在,自踏上這條路以來,劉劫就做好把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觀打壞重建了的準備了。

所謂的不科學,不過是人類的認知還沒到這一層次而已。

眼前豁然開朗,白蒙蒙的光輝充斥了整個水域,沒錯是整座湖都在發光,不是那種需要施展黃金龍瞳望氣術才能捕捉到的能量流,這是真正肉眼可見的白光!

「難道自己已經出來了?重見天日了?」

劉劫立刻四處打量了一處的環境,發光的並不是自己身處的水域,也不是太陽照射進來的光,而是前方數百米處的整座水域在發出珍珠般的光輝,準確地說是半座湖在發光,與另外半座湖涇渭分明,互不交融,從劉劫的視角望過去就好像身處海底光與暗的交界處,眼前就是光明,後退既是黑暗。

這片水域也並非靜止的,只不過遠遠沒有方才暗流洶涌那般猛烈,四周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似是有怪獸咆哮又像是風吼雷鳴,呼吸張弛儼然活物,震得這方圓不知多大的水域顫顫微微,一時間劉劫幾乎以為自己正身處一尊無量巨獸的體內。

看向身後,一道泛著白光的門戶就這麼懸在水中,門戶後依然是黑暗的水體。

「這是一個類似普洛山山門的空間蟲洞,難道這里是一個空間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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