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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德軍在埃爾賓地域發起的這次攻勢,規模並不大,但意義卻可以媲美阿登反擊戰。假如德軍能投入更多的兵力,以及必要的空中支援,那麼在這一地區的蘇軍將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而小胡子不幸就成為了這樣的隊友。由于他倉促將來因哈特和霍斯巴赫解除了職務,而新的指揮官又沒及時到位,使兩人原先制定的進攻計劃最後不得不草草收場。

接替霍斯巴赫職務的是米勒將軍,外人對他的評價是︰是個遲鈍、缺乏想象力的將領,雖然他表現很英勇,但卻不具備隨機應變的能力。但極力主張讓他接替霍斯巴赫的小胡子,卻認為讓他擔任第4集團軍司令官是非常合適的。

面對小胡子的信任,米勒將軍感激涕零地說︰「我的元首,我是一名好軍官,我知道該如何服從命令,但戰略和戰術問題不在我的考慮範疇內,只要您告訴我該如何行事就可以了。」

小胡子听後頓時喜笑顏開,「米勒將軍,我之所以任命你為第4集團軍司令官,就是看到你的這個優點。你們可以繼續向西面攻擊前進,狠狠地揍俄國人。但東普魯士必須堅守,任何情況下,你們都不能放棄這塊土地。」

「我的元首。」米勒繼續說道︰「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守住這塊土地,絕對不會容許它落入俄國人的手里。」

向小胡子表完忠心後,米勒就乘飛機前往東普魯士地區,正式擔任第4集團軍司令官一職。

米勒到達了東普魯士之後,為了忠實地執行小胡子堅守東普魯士的命令,果斷地叫停了在埃爾賓附近的進攻行動,並命令投入該地區的部隊,依次撤回原來的進攻出發點。

看到德軍的進攻停止,並開始陸續撤退。兵力雄厚的羅科索夫斯基,立即指揮部隊展開了反攻,成功地把遭到德軍圍困的兩個步兵師解救了出來,並重新建立了新的防線。

經過一天多時間的戰斗,天黑時分,蘇軍終于恢復了德軍進攻前的全部陣地。接到這個報告的博戈柳博夫,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隨後對了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同志,謝天謝地,被德軍佔領的那些地段,終于全部回到了我們的手里。」

但羅科索夫斯基的臉上卻沒有什麼笑意,而是板著臉對博戈柳博夫說︰「參謀長同志,我們要吸取這次的教訓啊,千萬以為德軍在我們強大的攻勢下,已經喪失了抵抗能力。你瞧瞧,他們這次僅僅動用了兩個師,而且還是在沒有空軍和裝甲部隊的掩護下,就給我軍造成了如此慘重的損失。假如他們投入的兵力再多一點,又得到了空軍、坦克和大炮的支援,我們整個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恐怕就會遭受沉重的打擊。」

「元帥同志,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博戈柳博夫問道︰「是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向德軍的防御縱深發起進攻嗎?」

「對德軍的進攻,需要暫時停下來。」但羅科索夫斯基卻搖著頭說︰「我們當前要做的,就是重新調整部署,將那些傷亡慘重的部隊撤下來進行整補,而被還有戰斗力的部隊換上去。」

「好吧,元帥同志。」博戈柳博夫點點頭,拿起了紙筆︰「我立即去統計一下,看哪些部隊需要撤下來休整,又應該把哪支部隊調上去填補他們的空缺。」

「對了,參謀長同志。」羅科索夫斯基用手朝博戈柳博夫一指,說道︰「你給米沙打個電話,問問他的部隊在這兩天的戰斗中傷亡情況如何?」

「元帥同志,我已經了解過了。」博戈柳博夫說道︰「他們這次遭受德軍進攻,損失最大的是後續部隊,而部署在前沿的部隊沒有什麼損失。」

「那就好,那就好。」得知索科夫的部隊並沒有遭受多大的損失,羅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踏實了一些,他對博戈柳博夫說︰「那他們的彈藥呢?要知道,他們使用的部分彈藥,和我們現役武器的彈藥是不配套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博戈柳博夫拿起桌上的電話︰「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了解一下。」

幾分鐘之後,索科夫接到了博戈柳博夫打來的電話︰「是索科夫將軍嗎?我是博戈柳博夫。」

「原來是方面軍參謀長同志啊。」索科夫客氣地問︰「請問您有什麼指示嗎?」

「是這樣的。元帥同志可能要給你們布置新的作戰任務,讓我先打電話向你了解一下,你們所使用的特種彈藥如今還有多少?」

博戈柳博夫冷不防用了個「特種彈藥」的單詞,還把索科夫搞蒙了。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對方所說的特種彈藥,其實就是指突擊步槍、火箭筒和新式火箭彈所使用的彈藥。由于後勤補給不給力,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斗,這些武器的彈藥只剩下一個基數多一點,只能勉強維持一場小規模的戰斗。

「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我正想打電話向你們匯報此事呢。」索科夫原本就想向方面軍司令部的後勤部門提出申請,給自己補充一批特殊的彈藥,免得如今裝備部隊的先進武器,因為沒有彈藥而成為燒火棍。既然此刻博戈柳博夫問起,他就順水推舟地說︰「我們的彈藥勉強還有一個基數,只夠維持一場小規矩戰斗使用的。如果不盡快給我們補充彈藥,裝備這些武器的部隊就會暫時喪失戰斗力。」

「我明白了。」博戈柳博夫說道︰「我會通知後勤部門,盡快給你們補充特殊彈藥的。」

放下電話之後,博戈柳博夫對羅科索夫斯基說道︰「元帥同志,我已經問過索科夫將軍,他說該部隊的特種彈藥是剩下了一個基數,勉強能支撐一場小規模的戰斗,急需得到補充。」

「嗯,通知後勤部門,盡快給他們進行補給。」羅科索夫斯基說完這話之後,注意力又回到了面前的地圖上,他既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問博戈柳博夫︰「德軍還會再次向我們發起進攻嗎?」

「元帥同志,我覺得不會了。」博戈柳博夫自信地說道︰「德軍指揮官來因哈特和霍斯巴赫相繼被解除了職務,接替他們的是一位只知道服從命令,而不懂得隨機應變的米勒將軍。我相信隨著他的到來,東普魯士地區的形勢將變得對我軍更加有利。」

「參謀長同志,你的這個看法我倒是很贊同。」羅科索夫斯基點著頭說︰「只知道服從,而不懂得隨機應變的將軍,真的到了戰場上,是很難打勝仗的。原本來因哈特和霍斯巴赫在的時候,還是我軍的勁敵,但隨著米勒將軍的到來,我感覺要不了三個月,就能徹底解放整個東普魯士地區。」

「對了,元帥同志,我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您了。」

「什麼事兒?」

「原來第三方面軍司令員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不是在德軍的炮擊中負傷了嘛。」博戈柳博夫說︰「如今最高統帥部已經派出華西列夫斯基元帥,來暫時代替他的職務。不知怎麼搞的,我听到這項任命時,心里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不詳的預感?」羅科索夫斯基反問道︰「什麼不詳的預感?」

「去年二月,瓦圖京大將在烏克蘭前線負傷,由朱可夫元帥接替了他的職務。」博戈柳博夫小心翼翼地說道︰「如今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大將負傷,又是由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接替他的職務。連著兩年,都是二月份,作為方面軍司令員的大將在戰場上負傷,然後又由元帥來接替他們空出來的職務……」

「行了,參謀長同志,不要再提此事了。」羅科索夫斯基想起博戈柳博夫曾經提起過此事,連忙提醒他說︰「這種事情不能亂說,萬一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將軍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而又有人拿此事做問題,恐怕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博戈柳博夫不禁渾身一震,隨即辯解說︰「元帥同志,我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而已。」

「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說,萬一不小心被誰听到了,又隨意地散播出來,對你將是非常不利的。」羅科索夫斯基沖博戈柳博夫揮揮手,說道︰「你去統計要撤下來休整的部隊吧,我們最遲在後天,就必須重新恢復對德國人的進攻。」

再說第48集團軍司令部里,索科夫和西多林、盧涅夫正在研究接下來的形勢。

西多林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們原本作為預備隊的一個步兵師和三個步兵旅,在這幾天的戰斗中都付出了不小的傷亡。假如需要預備隊,那我們該從什麼地方抽調呢?」

「我們的部隊有沒有報告,他們所控制的區域附近,有沒有關押我軍指戰員的戰俘營?」索科夫對兩人說道︰「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補充具有戰斗力的兵員,那些從戰俘營里解救出來的指戰員是最合適的。」

「司令員同志,很遺憾。」但西多林听後卻搖搖頭,滿臉苦澀地說道︰「各師的戰報里,從來都沒提到過關于戰俘營的內容。我覺得他們沒有發現戰俘營的原因,無非有兩個,一個是德國人沒有在這里修建戰俘營;二是有關押我軍戰俘的戰俘營,但隨著我軍進入東普魯士地區,德國人擔心這些戰俘獲救後,會重新加入我們的部隊,就把他們都殺害了。」

「米沙,雖然我們的部隊沒有在他們控制的區域內,發現戰俘營的蹤跡。」盧涅夫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一些當地的居民了解情況,看周圍是否有隱藏的戰俘營?」

「軍事委員同志,就算附近有什麼戰俘營、集中營,當地的居民也不可能知道。」索科夫的這種說法,並非是心血來潮。他記得在美軍《兄弟連》里,美軍解放了一個集中營之後,把附近鎮上的居民抓來挖坑埋尸體。等居民們到了集中營,被滿地的尸體驚呆了,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在他們生活了幾十年的小鎮附近,居然有著這麼一個死亡集中營。同樣的道理,既然居民連當地的集中營都不知道,對于關押蘇軍戰俘的戰俘營,就會更加不知情了。

「這怎麼可能呢?」盧涅夫反問道︰「當地的居民怎麼可能不知道德國人在附近所修建的戰俘營呢?」

「完全有可能的。」索科夫苦笑著說︰「我前段時間去方面軍司令部,听一名參謀說起一件事。美軍在森林里解放了一個集中營,里面除了少數穿著囚服、骨瘦如柴的猶太人還活著外,其余的都被德國人殺死了。因為德國人離開得比較倉促,以至于滿地的尸體都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美軍佔領了這座集中營之後,就從附近的小鎮抓來了幾百名德國居民,讓他們負責掩埋尸體。小鎮的居民發現在自己小鎮附近的森林里,居然有有這麼一座集中營時,都感到了意外。當看到滿地的猶太人尸體時,更是震驚了。沒想到和他們一樣的人,卻被德意志的軍隊當成牲口一樣被屠殺。」

听完了索科夫的講述,盧涅夫沉默了。他點燃一支香煙,抽了幾口,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索科夫想了想,隨後說道︰「命令各師向附近的森林里派出偵察小組,一是搜索逃進森林里的殘兵敗將;二是仔細找找,看有沒有戰俘營存在的痕跡。」

「好吧,司令員同志。」西多林听索科夫這麼說,立即接口說道︰「我這就給各師師長打電話,讓他們立即派出偵察小組,到附近的森林里去進行搜索,看能否找到德國人修建的戰俘營。」說完這話,他歪著頭朝窗外瞧了瞧,接著補充了一句,「這麼冷的天,假如在森林深處真的有關押我軍戰俘的戰俘營,不知會有多少人會因嚴寒和饑餓而死去。」

「參謀長同志,我們只能盡人事了。」索科夫嘆口氣說︰「如果德國人真的在森林里修建了戰俘營,我們此刻派人尋找,沒準還能救回來一部分。可要是我們對此事不聞不問,听之任之的話,恐怕里面關押的指戰員一個都活不了。」

盧涅夫感慨地說︰「森林里的積雪那麼深,偵察兵的行動肯定會受到影響。參謀長,你一定要叮囑各師師長,不管環境如何艱苦,偵察兵都必須盡快深入森林,對里面去進行搜索。假如真的能救出我軍的被俘人員,參與行動的相關人員將受到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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