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施密特剛從保盧斯所在的地下室里走出來,就被第51步兵軍軍長庫爾茨巴赫拉住了,後者小聲地問︰「怎麼樣,司令官閣下同意向俄國人投降了嗎?」
「庫爾茨巴赫將軍,」施密特苦笑著回答說︰「很遺憾,司令官閣下根本沒有這樣的念頭,他打算服從元首的命令,和俄國人戰斗到最後一個人。」
「他瘋了嗎?」庫爾茨巴赫听到這里,有些急了,「他難道不知道我們的情況如何嗎?沒有了糧食、彈藥和燃料的補給,我們在俄國人的包圍圈里,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元首的命令,你當時也听到了。」施密特無奈地說︰「我也勸他停止沒有希望的抵抗,向俄國人投降,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可是他根本听不進去,一心想服從元首的命令。」
「不行,我們絕對不能讓他這麼做。」庫爾茨巴赫態度堅決地說︰「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怎麼阻止?繼續勸說嗎?」施密特問完問題,不等庫爾茨巴赫回答,就自問自答地說︰「能勸的,我都勸過了,可司令官閣下如今是一門心思想和俄國人拼到底。不管是誰勸說,都不會有用處的。除非是元首改變主意,同意讓我們投降,他才會下達停止抵抗,向俄國人投降的命令。」
「既然勸說起不了什麼用處,」庫爾茨巴赫不想坐以待斃,決心冒險試試,便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我們進行兵諫吧?如果他還不同意,就把他抓起來交給俄國人。」
「庫爾茨巴赫將軍,你瘋了嗎?」施密特听庫爾茨巴赫這麼說,連忙沖過來捂住了他的嘴巴,神情慌張地說︰「居然會冒出如此荒唐的念頭。如果被警衛部隊的人听到,他們可不管你是什麼將軍不將軍,會直接把你亂槍打死的。」
庫爾茨巴赫把施密特的手從自己嘴巴掰開後,怒氣沖沖地問︰「參謀長,難道你真的想待在這里等死嗎?」
「能活捉,誰想死啊。」施密特神情黯然地說道︰「就算你想進行兵諫,但你能調動的部隊,又能有多少呢?」
「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立即召集人來商議。」庫爾茨巴赫試探地問︰「參謀長,你願意一起參加嗎?」
施密特了解部隊如今的處境,知道被蘇軍剿滅只是遲早的問題,他也不想白白地犧牲自己的性命,如今看到一個活命的機會,哪里肯輕易放棄。便點點頭說︰「好吧,等你把人召集齊了,我再過去。」
施密特回到自己的房間,等了十幾分鐘後,有一名少尉過來敲門。等施密特打開房門後,少尉向他報告說︰「參謀長閣下,庫爾茨巴赫將軍命令我過來找您。」
「他在什麼位置?」
「請跟我來。」
少尉帶著施密特來了一個靠里的房間門口,停下腳步對施密特說︰「參謀長閣下,庫爾茨巴赫將軍就在里面,您請進吧。」
施密特推開房門走進去,見屋里坐著七八個人。除了庫爾茨巴赫,還有第4步兵軍軍長馬克斯•普費弗、第7步兵軍軍長瓦爾特•海茨上將,以及第295不是師長奧托•科費斯博士、第100獵兵師師長維爾納•桑內等人。
看到這個房間里,居然雲集了如此多的高級將軍,施密特不禁有些心驚膽戰。別的不說,假如俄國人在發起攻擊時,第100獵兵師師長維爾納•桑內只要命令部隊停止抵抗,要不了五分鐘,俄國人的先頭部隊就能沖進百貨大樓的地下室。
「先生們,」見施密特來了,庫爾茨巴赫開口說道︰「司令官閣下打算繼續抵抗下去,讓我們所有人都和俄國人同歸于盡。我把你們叫到這里來,是想問問,你們是怎麼想的,是跟著司令官繼續打下去,還是主動放下武器,向俄國人投降?」
「由于俄國空軍的嚴密封鎖,我們能得到的補給是越來越少,」首先發言的是瓦爾特•海茨,他皺著眉頭說︰「按照我的估計,就算俄國人不進攻,我們恐怕也很難支撐到二月。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停戰,向俄國人投降。」
「可是,司令官閣下能同意嗎?」科費斯博士憂心忡忡地說︰「前段時間,俄國的索科夫上校親自來勸降,也被他拒絕了,如今怎麼可能輕易改變主意呢?」
「他不改變,那我們就逼他改變。」庫爾茨巴赫咬牙切齒地說︰「我打算采用兵諫的方式,逼司令官改變主意。你們怎麼看?」
「桑內將軍,」見眾人遲遲不說話,庫爾茨巴赫只能點了桑內的名字︰「你的部隊就部署在百貨大樓的外圍,說說吧,你是怎麼考慮的?」
「司令官閣下把我們師部署在這里,是為了保護司令部的安全。」桑內有些遲疑地說︰「如果命令士兵去逼迫司令官,我擔心到時恐怕局面會失控。我覺得還是應該嘗試勸說司令官,至于兵諫一事,最好還是放棄了吧。」
見桑內居然和自己唱反調,庫爾茨巴赫的心里格外生氣。但如今桑內的部隊是否參加兵諫,將關系到這次行動的成敗,他還是只能好言好語地勸說道︰「桑內將軍,我想你的部下恐怕也想活著回到自己的祖國,如果給他們講清楚道理,相信他們還是可以站在我們一邊的。」
「對不起,庫爾茨巴赫將軍。」桑內態度堅決地回答說︰「保盧斯將軍是我的上級,我絕對不會把槍口,對準自己的上級。對不起,我想這樣的會議,我不適合再參加了……」
看到桑內準備朝外面走,庫爾茨巴赫拔出了手槍,對準對方的額頭,表情猙獰地說︰「桑內將軍,假如你敢再朝前走一步,我就會開槍的。」
「庫爾茨巴赫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快點把槍放下,小心走火。」施密特見庫爾茨巴赫居然拔槍相向,連忙出來打圓場︰「還有你,桑內將軍,我們只是在想辦法勸說司令官回心轉意,又沒有真的準備對他不利。你還是先坐下,听听庫爾茨巴赫將軍怎麼說吧。」
桑內哼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而庫爾茨巴赫也把手槍,往桌上一扔。
「諸位,」施密特覺得自己應該首先表明態度,這樣在場的高級軍官們才知道如何做選擇︰「雖然庫爾茨巴赫將軍提議的兵諫方式有些過激,但在目前的情況下,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自從外面攻過來的俄國人與馬馬耶夫崗的守軍會師開始,我們的處境就變得越發艱難。大家都很清楚,如今得到的補給越來越少,別說普通的士兵吃不飽,就連在座的將軍們,恐怕每天能吃到的食物也在減少……」
「參謀長閣下。」等施密特說完,科費斯博士就直截了當地問︰「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可以再做一次努力。」施密特有些遲疑地說道︰「再次去勸說司令官,如果他依舊听不進去的話,再按照庫爾茨巴赫將軍的辦法,采用兵諫的方式來逼他就範。」
意見達成統一後,一行人從開會的房間走出來,沿著走廊朝保盧斯的房間走去。門口站崗的士兵,見到帶頭是施密特,不光沒有阻攔,還主動為他拉開了房門。
保盧斯听到房門一響,隨後從外面涌進來這麼多的人,不禁楞了一下,隨後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司令官閣下,」站在最前面的施密特,恭恭敬敬地對保盧斯說︰「我們到這里來,是想請您再考慮一下俄國人的勸降書。在目前的情況下,我軍缺衣少食、彈藥和燃料又嚴重不足,在俄國人強大的打擊下,我們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保盧斯冷冷地問。
「想請您順從大家的願望,命令所有的部隊停止抵抗,向俄國人投降。」施密特義正言辭地說︰「您這麼做,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不行,這堅決不行。」保盧斯轉過身,背對著這幫部下態度強硬地說︰「我要服從元首的命令,戰斗到最後一個人,打光最後一顆子彈,我是絕對不會向俄國人投降的。」
見保盧斯如此固執,眾人知道再勸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便重新回到了剛剛舉行密議的房間。庫爾茨巴赫氣呼呼地說道︰「你們都听到了,司令官閣下是絕對不會向俄國人投降的,如果我們繼續打下去,到時大家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過了許久,桑內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寂︰「庫爾茨巴赫將軍說得對,非常時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我同意對司令官閣下采用兵諫的方式進行勸說。」
原本已經灰心失望的庫爾茨巴赫,在听到桑內表態,說同意參加兵諫之時,不禁喜出望外,連忙沖他說道︰「桑內將軍,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將來那些活下來的士兵和他們的家人,會永遠感激你的。」
「既然大家對兵諫沒有不同意見,」施密特見眾人都不說話,等于是默認了庫爾茨巴赫的意見,便主動說道︰「接下來,我們要討論一下行動的細節,畢竟地下室內有那麼多忠于司令官的部隊,萬一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就不好了。」
「諸位,」施密特覺得自己應該首先表明態度,這樣在場的高級軍官們才知道如何做選擇︰「雖然庫爾茨巴赫將軍提議的兵諫方式有些過激,但在目前的情況下,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自從外面攻過來的俄國人與馬馬耶夫崗的守軍會師開始,我們的處境就變得越發艱難。大家都很清楚,如今得到的補給越來越少,別說普通的士兵吃不飽,就連在座的將軍們,恐怕每天能吃到的食物也在減少……」
「參謀長閣下。」等施密特說完,科費斯博士就直截了當地問︰「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可以再做一次努力。」施密特有些遲疑地說道︰「再次去勸說司令官,如果他依舊听不進去的話,再按照庫爾茨巴赫將軍的辦法,采用兵諫的方式來逼他就範。」
意見達成統一後,一行人從開會的房間走出來,沿著走廊朝保盧斯的房間走去。門口站崗的士兵,見到帶頭是施密特,不光沒有阻攔,還主動為他拉開了房門。
保盧斯听到房門一響,隨後從外面涌進來這麼多的人,不禁楞了一下,隨後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司令官閣下,」站在最前面的施密特,恭恭敬敬地對保盧斯說︰「我們到這里來,是想請您再考慮一下俄國人的勸降書。在目前的情況下,我軍缺衣少食、彈藥和燃料又嚴重不足,在俄國人強大的打擊下,我們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保盧斯冷冷地問。
「想請您順從大家的願望,命令所有的部隊停止抵抗,向俄國人投降。」施密特義正言辭地說︰「您這麼做,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不行,這堅決不行。」保盧斯轉過身,背對著這幫部下態度強硬地說︰「我要服從元首的命令,戰斗到最後一個人,打光最後一顆子彈,我是絕對不會向俄國人投降的。」
見保盧斯如此固執,眾人知道再勸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便重新回到了剛剛舉行密議的房間。庫爾茨巴赫氣呼呼地說道︰「你們都听到了,司令官閣下是絕對不會向俄國人投降的,如果我們繼續打下去,到時大家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過了許久,桑內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寂︰「庫爾茨巴赫將軍說得對,非常時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我同意對司令官閣下采用兵諫的方式進行勸說。」
原本已經灰心失望的庫爾茨巴赫,在听到桑內表態,說同意參加兵諫之時,不禁喜出望外,連忙沖他說道︰「桑內將軍,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將來那些活下來的士兵和他們的家人,會永遠感激你的。」
「既然大家對兵諫沒有不同意見,」施密特見眾人都不說話,等于是默認了庫爾茨巴赫的意見,便主動說道︰「接下來,我們要討論一下行動的細節,畢竟地下室內有那麼多忠于司令官的部隊,萬一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