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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戲耍(上)

雖然埆形宗的人數不多,但宗內的等級制度卻是很森嚴的。

他們的上下級關系,基本是按照實力來劃分︰實力最強的宗主,可以操控十具尸偶;宗主之下的兩名護法,則可以操控七具。

而再往下呢,就是五名可以操控三到五具尸偶不等的干部。

這五人中,目前有三人已經登場,其中兩個,就是阿枝他們遇上的……各自可以操控五具尸偶的阿闍坊玄亙和阿闍坊永亙。

還有一個想來大家也記得,即雙諧他們在天上山神社遇到的那個白衣僧人。

此處書中代言,這個白衣僧人名為阿闍坊忠亙,是五名干部之中最弱的一個,故他只能操控三具尸偶,且需要通過尸偶的感官來彌補自己目盲的缺陷。

但饒是如此,他的實力也足夠當上干部了,因為在忠亙之下的成員,比較強的,也就是義亙那種只能操控一具尸偶的了……

沒錯,在川棚莊里那個自信滿滿,結果被宮本武藏一刀送走的阿闍坊義亙,就是「五干部」之下最強的那一檔,比他還弱的成員,那都是沒有尸偶的,因為還沒練成操控的本領。

您可能看到這兒會覺得,那義亙不就是比雜魚略高一檔小隊長嗎?連精英怪都不算啊,他上頭還有五個精英、兩個小BOSS和一個大BOSS呢,他在外頭居然也敢那麼囂張?

那您就得看他跟誰比了……

在組織內部,義亙的確只是個小隊長,但對外,他是完全不虛那些世俗武者的。

那日也就是他遇上了宮本武藏,若是遇上其他人呢?就說在場的那幾位,即便慶次郎和德丸聯手,也不是義亙加尸偶幸亙的對手啊。

在二對二以死相搏的情況下,有尸偶這種不知疲倦、不知傷痛、並可以像「第二副身體」一樣被主人控制自如的「搭檔」在,義亙這邊的戰力是遠遠大于一般情況下兩個人相互配合的戰力的。

何況義亙自己也確實是有點實力的,只不過他被武藏一刀秒了,沒有展現的機會罷了。

至于在他之後登場的阿闍坊忠亙,作為干部,那戰力就更不用說了,讓他操控三個尸偶去打四個普通武者,就跟玩兒一樣啊,所以他也是囂張到連妖怪都不當回事兒。

事實上,假如他那天跟「山姥」拉開了打,的確是有一戰之力,雖然贏是贏不了吧,但若他能咬咬牙送掉兩個尸偶,成功逃跑還是穩的。

可惜啊,那天神社里不止一個妖怪,忠亙根本沒能拉開了打,就被「鐵鼠」這麼個老六妖怪用一換一戰術給偷了,而且最後自己血條沒人家的長,導致還沒換掉。

那接下來,咱就得說回眼前這位阿闍坊玄亙了……

此人在埆形宗的「五干部」中實力排第三,盡管他自己認為他比排第二的永亙還要強幾分,但看過上上回書的看官們應該都明白,永亙明顯比他要老謀深算,真打起來他討不得什麼便宜。

不過嘛,在普通人眼里,那玄亙自然是像阿枝所說——強如「怪物」一般了。

就拿此前阿枝的三人下忍小隊初遇玄亙和永亙時,發動的那次突襲來說……

阿枝的實力咱前文書也有側面展現過,她在偷襲的情況下,殺起那些足輕來,也是砍瓜切菜一般,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造出一屋子缺胳膊少腿兒的尸體,但她這一套,遇上了強度遠超常人的「尸偶」,便不再奏效,而實力比阿枝還要低一些的源五郎和小助,那就更沒機會了。

最終,永亙甚至沒有出手,僅僅是玄亙操控的尸偶頂在前面,吃下了所有攻擊,反手就將阿枝他們三人全都制伏。

這種就是典型的「你花里胡哨輸出了半天,結果我根本不破防,抬抬手把你摁住就結束」的戰斗。

自從玄亙成為埆形宗的干部以來,無論是跟武士、忍者、還是力士交手,對他來說都是類似這種體驗,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那「目中無人」的程度,比起之前出場過的那幾個埆形宗僧人來,無疑更甚。

此刻,來到屋外,听到屋里有個尖銳的嗓音正在大放厥詞,說什麼「小小的埆形宗」、「老子心情不好就要干他們」,當中還穿插著各種奇怪的髒話,那玄亙肯定是一下子就火了。

站在玄亙的角度上,他除了宗內少數幾個人,基本就是天下無敵啊,若是不知道埆形宗的人也就算了,知道了還敢這麼說話?找死嗎這不是?

于是乎,玄亙也沒考慮什麼會暴露自己之類的事情,當時就在屋外七八米遠的地方,如外叫陣一般,大喊了一聲︰「你說什麼?」

聞聲,孫亦諧也是 然轉頭,直接穿過門的空隙看到了遠處的玄亙。

然後,剛剛才說完大話的孫哥,一是為了面子,二是因為現在也沒有空間讓他再縮回去……所以他干脆,昂首挺胸,擺出一副毫不畏怯的表情,大踏步地走出了屋子。

「禿驢!你就是那個什麼畸形宗的人嗎?」孫亦諧嘴上可不會示弱,一出來就接著罵。

「哼……」玄亙看了孫亦諧一眼,發現是個年輕人,便更不拿他當回事了,當時就冷哼道,「本大爺就是埆形宗的五干部之首,阿闍坊玄亙!你小子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無名小卒?」

這一刻,孫亦諧還沒說話,就听得四周圍飄飄蕩蕩、悠悠揚揚,響起一陣由內力發動的「天外之音」,其言道︰「他就是人稱深海守護者、江南狗王、拱墅車神、世界級的前五分鐘、慈善賭王、國民老婆、來自大阪的怪物……龜田一峰!」

此言一出,別說玄亙了,屋里的隼人和阿枝听到都驚了。

且不說這話語的內容亂七八糟,有很多他們沒听懂,關鍵在日本武林,用內功「擴音、傳音」這種操作,那幾乎就是不存在的,沒人見過啊。

話音未落,玄亙已在四處張望,並一臉狐疑道︰「誰?誰在說話?」

「媽個雞的,這個狗逼……」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孫亦諧則是在那兒歪著嘴,繼續著罵街。

「原來如此……你小子是個幻術師嗎?」數秒後,玄亙見沒人回答他,便自己腦補了一個答桉,並對孫亦諧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別以為本大爺會被你這種小伎倆嚇到。」

叱——

孫亦諧也沒搭理他,只是默默地祭出了三叉戟。

「哦?還能把藏匿的武器像這樣憑空變出來嗎?」玄亙卻因此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了,「看來你這幻術還蠻實用的嘛。」

「是不是幻術你很快就知道了。」孫亦諧說這句時,已將三叉戟舉了起來,準備動手。

「嘿嘿……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還挺有趣……」玄亙自認為眼前的孫亦諧和屋里那兩人都已無處可逃,便起了玩弄對手的心思,「這樣吧,我們來玩個游戲……」

說著,玄亙便操控起一具尸偶,讓其提著薙刀上前幾步。

「如果你能打贏我手下這五具尸偶中的一個,我就考慮讓你們三人中的一人活下來。」玄亙得瑟地說著。

其實他這話也很狡猾,因為他只承諾了「活下來」,但沒有承諾「放走」啊,也就是說,就算對手真打贏了一具尸偶,玄亙也可以殺死兩個男的,留下阿枝作為活口,將其蹂躪到半死不活,再遺棄于荒野中等死,這也算留了「活口」。

再者,玄亙並不覺得一個小小的「幻術師」能戰勝他的尸偶。

要知道,他們「五干部」的尸偶,不僅僅是數量多而已,強度也是更上一層樓。

當初川棚莊里那個尸偶幸亙,就已經是身高體壯、力大如牛了,但那也只是義亙這種小隊長級別的人帶的尸偶;干部級別的尸偶,雖然強化方向各不一樣,但整體強度是全面優于小隊長級數倍的。

比如五干部中最弱的忠亙,他那三個尸偶,就是所謂的「均衡型」,其各方面能力都不弱,但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之前抓著小助離場的永亙呢,是重視「速度」和「爆發力」的類型,他的尸偶是以高速移動和蜂刺似的突襲攻勢來作戰的,所以身體都被改造成了較輕快的形態。

而玄亙,他的尸偶重視的是「防御」和「力量」……他那五具尸偶,由里到外都已被徹底的改造煉化,成了一副銅皮鐵骨,一般的利刃砍在身上最多留條白印,搞不好還會把持刀的那方手給震麻了,這樣一來,當攻擊者現出破綻時,這些尸偶就可以利用這空隙以巨大的力量將對手壓制。

玄亙就是仗著這點,總喜歡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玩弄、挑釁對手,誘使對手全力先攻,這樣對手反而會陷入不利。

然,這一次,他運氣很差,他遇到的是孫亦諧。

噗呲——

兩秒後,玄亙的尸偶剛上得前來,立足還未穩呢,就見戟刃一蕩,鋒芒一閃,這尸偶便自胸口處被橫著切開。

其頭、胸、雙肩的部分,為一塊;斷掉的雙臂各為一塊;軀干以下的部分為剩下的一塊……

四塊大小不一的肢體被切開後啪啪就摔在了地上,這尸偶的體內也沒有血,只有一種顏色詭異的油,隨著尸偶被破壞,流了一地。

「嗯?」由于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而且匪夷所思,玄亙腦子里好像有根弦兒斷了,一時竟沒有驚慌和恐懼,而是呆呆地愣了幾秒。

幾秒後,玄亙才反應了過來,隨後他便大驚失色,一邊本能地後退,一邊瞪著孫亦諧道︰「你……你你……」

「你什麼你?」孫亦諧本來也還有點虛,但一看對方被這一手嚇得都結巴了,頓時安心了不少,隨即那一臉諧笑就浮現了,「你叫了半天就這?那還是我跟你玩個游戲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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