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的影子再度出現的時刻,已經不在星空之中。
他去了很多擁有生靈的位面。
在這些位面星辰上,他也看到了很多,但都無法給他提供死意。
最後,他隔空來到了一顆蔚藍色的星辰。
「不成想,這里已經發展成了這樣,有我那結拜妹妹的功勞,蛇人族為了這顆星辰付出一切。」
人皇隔空,不敢踏足。
他的真身,沒有星辰可以承受的住,便是其他星辰,他也只是隔空相望。
在地球,他看到了很多人,很多形形色色不同的家族。
有一個孩童,家境貧寒。
苦讀書。
到長大,在家人的安排下,成家立業。
在成家之前,他的一切行為有著諸多賭的成分。
他敢拼,敢闖。
失敗過,也成功過。
成家後,他的一切都給了家庭,從天真的孩童,熱血的青年,逐步邁入中年。
他有了孩子。
當新生命出現的剎那,他的喜悅無法用詞匯去描述。
他不敢拼了,變的膽小很多,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堆積的越來越多。
當他看到新生命也和他一樣在柱狀成長,成長成不管是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樣子。
看到下一代樂了,他就會跟著高興。
他逐漸老年化。
不再年輕,但看到自己的血脈成家,他的心里比誰都高興。
多少年了……
飯桌酒局,那還是他二三十歲的時候的事了吧?
當在孩子的孩子出生,在他做了爺爺的那一天,小孫兒滿月酒上,他喝了一個酣暢淋灕。
家里人勸都勸不動。
他醉了!
但嘴角帶著笑容沉醉夢想。
在夢里,他依舊是少年,依舊充滿著力氣去拼搏。
醒來,他行動遲緩。
終有一天,他需要拄著拐杖才可以行動,到了最後,沒有妻子在身邊照顧著,他都無法移動腳步了。
他成了病床專業戶。
離不開病床了。
奄奄一息,妻子也先他一步離開人世間。
他的眼楮都快睜不開了,而他的兒子也已經生出了白發。
兒子和他四目相接,都發自內心的笑了。
一個是將走之人。
一個已經到了暮年。
但他們都很欣慰。
很滿足。
最後他閉上了眼楮,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全家人,有孩子在那大叫︰「爺爺睡著啦。」
他是笑著離開的。
他的靈魂飛升到虛空。
人皇問道︰「可願再來一次?你的人生依舊充滿艱苦,依舊是為了下一代發展。」
「來!」
那人毫不猶豫的道︰「人間最值得!再有一次,我還要體驗一次天倫之樂!從我到我的兒子,兒子到孫子,一環扣一環,人活著就是這樣,都累,但貴在滿足,貴在我明白苦中的樂趣在哪里,那種感覺,那種新生命咿咿呀呀叫爸爸的感覺,沒有人可以體會,你當爹了就會明白。」
「我,我當爹?」
人皇第一次愣住了。
被一個世紀性的問題難住。
世人皆是以為他無情。
沒有七情六欲。
殊不知在他心里帝後比什麼都要重要。
他很在乎帝後。
但是這新生命又是什麼?
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我欠我爹的,我兒欠我的,我孫子欠我兒的,所以我們都是欠債的人又都是債主。」那人笑道︰「你是大神吧?沒想到這個世界真的有你這樣的存在,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想重新出發,即便要走的路是一樣的,我也願意。」
「你明白嗎?最主要的不是誰欠誰,主要的是我欠債我爹的,我卻心安理得,我兒欠我的,他卻笑口常開,這是血脈之間的傳承,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重要,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希望這次,我可以比我老伴早走一步,一起相扶到老不容易,看著她先走,我心里不是滋味。」
「親情,愛情?哪個重要?」人皇狐疑著臉。
「都一樣的,起初我和愛人是青澀時期,那是愛情,到最後一個家庭都離不開親情,大神,你快讓我重來一次吧,我得趕緊找到我的老伴,她都去逝多年了。」那人看起來有些著急︰「你要信我,你也去找找看,找到那個你虧欠的人,再找到那個虧欠你的人。」
人皇將那人打入輪回。
自己則是陷入了一陣冷寂。
「我能欠誰呢?」
「誰又能欠我?」
「我的媽呀!不該好奇抬頭的。」天帝以為人皇在糾結,想看人皇出丑,就抬頭,哪里看到人皇震撼手握星辰,如一枚棋子一般把玩。
「落子無悔,我便試上一試。」
人皇將星辰放下,擲地有聲,下一刻,他再次隔空看著地球,在一個生靈身上做下了記號。
「母樹都為你著魔,我便嘗試著欠你的債。」
「我,那是我!那是我的哪一世?」楚笑一下子就認出來自己,可是自己好像是只恐龍。
「他人你遇到我,爭取讓我欠你的。」人皇微笑︰「而我能給你的,就是這百世造化。」
恐龍很人性化的點頭。
「原來我的百世好人是這麼來的?」楚笑驚訝著臉︰「那我不是和人皇有一百世姻緣?而且他都欠了我的債?」
燭龍好像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雲都尸體。
尼瑪……
他追殺楚雲的時候,難怪有個最菜的生靈,不管自己的死活就是要救楚雲。
「如此說來……」
燭龍深吸口氣。
他不敢把自己此刻的想法說出來,因為他也不確定那個想法倒地真不真實。
楚雲……就是人皇!
「邪了門了,別想嚇唬我。」燭龍努力保持鎮定,眼楮還是時不時的偷瞄楚雲的尸體,他害怕楚雲突然就蹦噠起來了,那樣他會整個人都不好的。
「誰又要欠我的呢?」
人皇舉棋不定。
這三界,誰不欠他的?!
「吾一生膝下無子,若是尋子,當配得上吾的血脈。」
為此,人皇又找尋多年,最後目光定格在一個隱藏的最深的位置。
「臥槽!」
呂祖不淡定了。
就連他的性子都忍不住炸毛。
記憶碎片中,人皇兩根手指根筷子一樣,把一個小不點夾菜似的夾了起來。
那小不點劇烈的掙扎著,但是一點反抗的效果都沒。
「你,你不要欺負我,我,我是三界的天道,是很強大的存在。」小不點咿咿呀呀道。
「換一個?」
人皇好像不喜歡強迫人,目光又掃視到了一個玩劍的小不點。
「臥槽!那是我!」呂祖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曾經他有做人皇兒子的機會?
「太難了了,不配吾之絕世容顏。」
人皇搖了搖頭,再次把天道夾在手里︰「吾做你爹。」
「不要不要……」
「吾說要!」
天道被打入輪回……
「那可是天道啊,她只是成長的慢了點,竟然就這樣被……」呂祖深吸口氣,身軀瑟瑟發抖。
「大驚小怪的,他做什麼都是這樣,我都習慣了。」天帝覺得呂祖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點都沒他鎮定,殊不知自己的褲子已經濕潤了……
「天道便是天書,由吾親手選擇出地書天書!」
人皇霸道的聲音震懾三界。
「原來我們都是人皇選中的人……」楚笑看著上官天儀。
「我不是,我不是天書,也不是天道,那麼真的天道在哪里?」上官天儀皺眉。
這一刻,楚純真突然身上散發著一股聖潔的光芒。
「我錯了!原來我一直都推算錯了,一門三杰,不是指的楚雲和他爸媽,而是他們一家三代。」諸葛清照幡然醒悟︰「當天書進入超凡……大賢必將歸來!」
「人皇歸來的訊號不是帝後,不是才彩藥塤,也不是琴弦,而是他的後人。」諸葛清照似乎明白了什麼。
記憶碎片到了這里已經模糊不清了。
天空中還有著很多碎片,但那都是人皇和帝後的過往。
帝後全程看的眼楮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欣欣向榮,血脈重鑄,何為輪回,此為輪回!已經全部選擇好了,路都是吾自己選擇的,吾也找到了進入輪回的契機,母樹,便讓你真的做一次我的母親。」
人皇的聲音在天地中飛舞。
他自己也化為了一顆果實,落在了母樹上。
「這……」
上官天儀驚訝的張大嘴巴。
這是她吃下去的那顆果實!!
此刻上官天儀和楚笑似乎都明白了什麼,他們同步的看向楚雲都尸體。
但那尸體依舊沒有一點變化。
「不太現實,雖然我很想讓我兒活著,可是人皇這種大賢怎麼會是我的兒子?」楚笑苦澀著臉,緊張的拉著上官天儀的小手︰「老婆,咱們還是不要異想天開了,指不定咱兒子真是人皇的精血,是人皇除了衛升之外的另一滴無關緊要的精血。」
上官天儀點了點頭。
畢竟楚雲的尸體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倒地是不是?」燭龍等的不耐煩了。
這里的人只有一個人可以確定楚雲真假。
帝昊覺醒時融合記憶用了不短的時刻,那時候楚雲來找他,都等了好一會。
如今人皇正在歸來的路上,如此大能,若是覺醒,一定需要更久的融合記憶的時間。
「兄弟,你要真是,這一世可得給我打一掌,前世你揍我了……」帝昊哆嗦著臉,忌憚而激動的看著楚雲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