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數百戰機在天空中轟鳴俯沖。
八萬個失去感情的完美士兵端著各種槍械一步步走來,那冷漠的雙眼不帶一絲情感,宛若天生的殺戮機器。
哪怕隔著屏幕,這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也讓克米西臉色一白。
這是真正的、宛若要毀滅一切的戰爭機器!
但下一刻。
克米西倒吸一口涼氣,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連綿的軍隊,瞳孔驟縮。
那熟悉的軍刀圖案……
「克米西。」小女孩出現在畫面之中,稚女敕的小臉面無表情,「听說你給我做了個衣冠尸?」
司徒蘭看著畫面中的克米西。
以及克米西身後,那肅穆的靈堂。
黑色的底布,白色的綢巾,祭品擺放在桌上,長明燈安靜燃燒。
黑色的棺材中,一套司徒蘭曾穿過的軍裝安靜的躺在里面,棺材上還擺放著司徒蘭的黑白照片,那音容笑貌栩栩如生。
這一刻,被眼前這小女孩的冰冷目光注視。
一股熟悉的恐懼充斥于內心。
「司,司徒蘭!」克米西此時哪里還不知道,司徒蘭還活著,而且就是眼前這個詭異的小女孩!
克米西尷尬的回頭看看自己擺出的靈堂,連忙一邊收拾一邊在神器化的臉蛋上擠出笑容︰「這……這……」
「沒想到你還沒死,真是太好了!」
「哈哈,我這不是白辛苦了嗎……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呵,倒是麻煩你了。」司徒蘭目光冷漠的看著克米西,「真是抱歉,讓你白忙活一場。」
「下次和我見面之前,你最好完全神器化。」
「不然。」
「我會殺了你。」
克米西身體猛然頓住。
一股冰冷的、宛若死亡接近的感覺出現。
曾經的司徒蘭,也曾經暴怒的指著克米西說要殺了他。
但說到底,也就是爆揍一頓而已,對如高等神器一般堅硬的克米西來說,就是稍微有點疼。
可此時司徒蘭這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卻讓克米西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好像……這司徒蘭真的會殺掉自己一樣!
「你……」克米西駭然的看著司徒蘭,總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就好像這個司徒蘭跟之前自己認識的軍神完全不一樣。
「現在你最好听我的話。」司徒蘭沒有給克米西說話的機會,淡淡道︰「你立刻去冷翠城,保護林凡。」
「那小子好像被春家抓住了。」
「如果半個小時內,你趕不到冷翠城,或者林凡出了什麼事……你可以試試,神器化的你能不能抗住一萬公噸的爆炸當量。」
說完,司徒蘭直接掛斷了通訊,看了一眼那個0325秩序使,「我拿走你的手環,你有意見麼?」
那個0325秩序使連忙笑道︰「您收好,您收好,我雙手贊成!」
司徒蘭將這個搶來的手環收好,看了一眼面前這兩位秩序使,收起神域和信徒大軍,再次跨上戰地摩托,轟鳴著離開。
路過安寨時。
司徒蘭停下摩托,小小的身軀從笨重的摩托上靈活的蹦下來,撐著小洋傘走到那個熱心的婦人面前。
又接過那半碗水,喝了一口。
「謝謝您幫我們開鑿水源。」婦人和一眾無害的流民感激的看向眼前這個小女孩。
對于他們這些沒有戰斗力的流民來說,在不法之地生活,每一點物資都格外珍貴。
尤其是水源。
而那從象征毀滅的爆炸中出現的湖泊,對他們來說,那簡直就是新生。
「你們應該慶幸。」司徒蘭看著眼前這些流民,冰冷道︰「如果他們再晚來五分鐘……」
司徒蘭沒有再說下去,放回水碗,捏緊油門在引擎的轟鳴中離開。
另一邊。
看著司徒蘭離開的背影。
兩個秩序使一臉復雜的互相對視一眼,畢竟誰目睹了別人死而復生……
「總感覺怪怪的。」烈火之神從地上站起,眉頭微皺︰「好像這位軍神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是啊。」陰柔男子也點點頭,一邊收起匕首退出偽裝形態,一邊附和道︰「以前的司徒大人,可從來不會打歪。」
「不是打歪。」烈火之神搖搖頭︰「我是感覺……司徒大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吞噬著她的神魂。」
「而且我好像能听到,司徒大人的靈魂,正在發出痛苦的聲音。」
「神經病。」陰柔男子嘀咕一聲。
…………
與此同時。
「保護林凡?」克米西撓撓頭︰「這不是司徒蘭的任務嗎?」
克米西有些不耐煩。
但想到司徒蘭那冰冷的目光,還有自己給司徒蘭擺的衣冠尸……克米西打了個哆嗦,自言自語道︰「算了算了,還是去一趟吧。」
「只是要在半小時內啊……也只能這樣了。」
克米西琢磨了一下,將自己手中的高等神器碎片放回腰間的腰帶。
那是帶著一個個小格子的腰帶。
克米西瞬間退出神器化的狀態,全身上下變得與腳下的石磚一模一樣,隨即打開腰帶上的另一個小格子,拿出一團扭曲、濃郁的風元素。
這團暴躁的風元素瞬間對克米西開始攻擊,但那克米西非但沒有一絲抵抗,反而張開雙臂迎接這團風元素撞擊在自己身上。
恐怖的狂風中。
克米西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起來,整個人完全同化為一團風元素,宛若一團凜冽的狂風。
狂風月兌離地面,克米西呼嘯著騰空而起,如一團人形龍卷沖向烈陽神國的方向。
與此同時。
林凡在麻袋里被五花大綁,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感覺到路面的顛簸。
在這狹小的空間中,身體與趙雅欣緊貼,氣氛也有些尷尬。
只是林凡完全沒有心思去感受皮膚傳來的柔軟感覺,畢竟現在自己命都快沒了……
「吱嘎。」
車停了。
「快,換車。」春老爺子蒼老的聲音傳來。
林凡感覺自己被人提著麻袋拎下來。
但就在下一刻。
「春老,」司機的聲音帶著緊張和詫異,「有點不對勁。」
「後視鏡上……怎麼綁著一根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