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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夾擊

祝駁靜靜的等著青衣先生,也不怕對方出什麼花招。

雖然說今天之後,兩人或許會因為立場不同,注定成為敵人。但祝駁相信今夜,青衣先生不會令自己失望。

青衣先生也沉默,過了幾乎兩三分鐘,才把祝駁吐露的秘密消化。

「在下或許知道,幾大勢力,或許說暗中的陛下,為何三番五次的刺殺安平公主。」

青衣先生深吸一口氣後,如此說道。

「哦?這個秘密是你怎麼得來的?」祝駁有點詫異,「葉流形為什麼要追殺你?」

青衣先生道︰「我是在旁親耳听到的。」

「呵呵,不是我小看了你。」祝駁呵呵一笑,眼神充滿了不信任,「偷听宗師的談話?沒被發現?」

青衣先生解釋︰「我確實沒有這個本事,但是在蜀都城有八神門。」

祝駁歪著腦袋想了想,「在青屏山有幾個還半路截殺我,被我手下一門主殺的七零八碎,好像解散了?里頭有高人?」

當初在蜀都城暴露身份,然後在青屏山設伏的八神門的幾位門主,他都沒出手,就玉修羅和付現出手,把好幾位門主給殺了個透亮,神弓門、神音門、神刀門還有一堆其它門主,被付現來了個團滅。

最讓祝駁想吐槽的是,一個神機門門主,是右護法辛苾果。

真可謂是被黑得最慘的蜀都江湖勢力。

「不錯。」青衣先生道,「其余人不必多說,但是有一位門主確實神秘非凡。」

「和你躲過宗師探查有關?」祝駁好奇不已。

青衣先生點頭,「那位門主叫虛禍殃。她給了我一件寶物,讓我可以隱藏真正的身份。」

祝駁看著對方的赤紅色鬼面,「就是你的面具?」

青衣先生點頭,「只是我听到的秘密太過驚人,泄露了一絲氣機,才被兩位宗師注意。」

「孟佳人也來了?」祝駁神情終于是凝重起來。

一個葉流形已經有危險感了,加個孟佳人,自己可能得交代在這里。

畢竟現在他已經跌落境界了。

都怪那個第一嘴炮邱雲里!

「以城主的武功,要是同時面對兩位宗師,全身而退應該不難。」青衣先生恭維一句,實則他心里也明白得很。

「你听到了什麼?」祝駁沒理會,追問道。

青衣先生醞釀了一下措辭,然後緩慢的說道︰「夏太後能掌權的原因,應該和安平公主有關。」

見祝駁皺起了眉頭,青衣先生又補充了一句,「準確的說是和安平公主所修煉的武功,是否成功有關。」

听到這里,祝駁心里的疑惑更甚,于此同時,他也看向了青衣先生,「你應該也要著手入局了吧?」

青衣先生心頭一陣,看著祝駁的雙眼,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直竄後頸皮,致使他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城主,此處、此時不妥!」他趕緊提醒。

「慌什麼?不管你什麼手段,我祝駁都替她接著就是。」祝駁不屑的開口,然後又看了看四周,「你也是有膽氣的,既然你明知自己說出來會有危險,但還是說了,我又怎麼好難為你,放心,我是好人。」

說到最後,祝駁臉上揚起了笑容。

牽著電動車轉身,「你的交易我接了,你去帶回我的人,我幫你吸引葉流形的注意。」

看著祝駁牽馬離開院落,青衣先生那緊繃著的心弦才得以緩緩放松了下來,然後雙眼之中緩緩綻放出了精芒!

嘴角壓抑不住的笑容,致使面具下的他的臉色,一定精彩萬分。

「祝城主,這第一局就從此處開始吧。」

青衣先生心中瞬間就有了主意。

祝駁狂妄自大,自以為武功已經天下第一,如果因此而小看葉流形以及孟佳人,必然深受重創。

而在歸劍山莊,再好好謀劃一番,未必不能將那位安平公主的性命留下。

歸劍山莊難辭其咎,說不定還能把這一超然勢力給拉入渾水之中,那時候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亂世!亂世,才是我風雷宗的機會所在!」

而另一邊,祝駁牽著馬走在街上,腦海里也在想著剛才青衣先生說出的秘密。

「夏安平究竟在上一代皇權交接中起到什麼作用?習武天賦?」

「夏太後在韓慕瑾死後,為什麼能順利把持朝堂?按理來說,外有能臣君不讓,在皇室,又有一個野心勃勃的燕王,沒可能不發生一點紛亂。」

祝駁在閉關時期,在武藏銅門里也看了一些史書,在十年前上一代極道大帝韓慕瑾死時,權力交接確實很順利,沒有一點波瀾。

當時還是七歲的韓宏應登上皇位,但是實際上掌控朝廷的卻是成為太後的夏亦嫣。

如果韓姓皇族勢弱還可以理解後宮干政,但事實相反,十年前的極道皇朝實力雄厚,皇室也奮發圖強,燕王更是雄才大略。

要是現在是燕王把持朝政,祝駁一點都不會有懷疑,但,現在最後的勝出者卻是夏亦嫣。

「青衣先生剛才所說,加上史書上曾經記載,韓慕瑾死之前,曾經宣召三位宗師進宮。」

「三位宗師應該和韓慕瑾有什麼約定,而夏亦嫣與韓慕瑾的籌碼應該就是夏安平。」

「但是夏安平沒什麼特殊的啊?」想了想,祝駁腦海里出現了在林中見到慕瑾亦嫣真正面貌的樣子,不由自主的補充一句,「除了特別漂亮以外。」

「還有,她修煉的功法……」

想到這里,祝駁眼神一亮,「我好像也修煉過那套內功!」

爬蟲功,因為夏安平教了他內功,又不肯說出叫什麼名字後,祝駁因為這內功特性,特意給它去的一個名字。

因為祝駁運行這套內功,真氣運行簡直慢的令人發指。

祝駁曾更長一段時間懷疑自己的練武天賦差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

「莫非那篇功法另有玄機,是我沒發現的?」

三位宗師也看重的功法,而這篇內功心法是皇室獨有的……

按照之前猜想的「囚籠說」,三宗師是獄卒的話,那極道皇朝就不太可能是叛徒了。

很可能是「外邊」安插進來的勢力。

「囚籠說」可能就不太符合了,或許是叫「養蠱說」?

一陣頭腦風暴,卻是讓祝駁腦子都昏昏沉沉的了。

但是他也明確了一件事,要想揭穿這個琉璃陸的真相,或許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把極道皇朝拔除,看看三位宗師或者是「外邊的人」會有什麼反應,就能知道了。

不論極道皇朝是「反叛者」或是「內奸」,一切到時候自有分說。

「劉宗胤劉大哥,你要努力呀!」

祝駁想著,重新回到了客棧。

安頓好電動車,祝駁考慮著怎麼引開葉流形。

但是,當祝駁來到主街大街上,正仰頭悄悄看向那城門口的城樓,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剛才不還在上面吹風麼?」祝駁心里剛閃過這個念頭,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心里微微吃驚,感覺自己要被坑,連忙運轉身法,化作人群中的陰影,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在祝駁身影剛消失,緊接著一個月白長衫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祝駁剛才站的地方,連腳印輪廓都是分毫不差。

「祝城主,不愧是魔門魔頭,狡猾如兔。」葉流形皺著眉頭,嘀咕一句之後,身影又消失。

祝駁內心有些憤怒,青衣先生絕對已經坑了他。他還沒有去找葉流形呢,對方就先一步發現了自己的蹤跡,有些不對。

雖然高手之間,會有冥冥中的感應存在,可是現在的他是用了千機秘法,改變了氣息與相貌。

按理來說,自己不動用全部的真氣,絕對不會引起對方的感應。

「既然如此,還是換回原來的樣子吧。馬甲說什麼也不能丟。」

一身鮮紅衣袍掠過巷角,再次出現在主街上時,已經變成了一身雪白寬袍,臉上留有一張只有雙眼有孔洞的銀白面罩的如仙男子。

「現在,只有按青衣先生的計劃,將葉流形引到城外了。」

祝駁這般想到,于是,他的氣息再不壓抑。

雪白鞋襪往前一步,濺起的塵灰又瞬間被壓下,長發四散。

在一邊街上的葉流形徒然停下腳步,看向玉霄關城樓方向,「想跑?跑什麼?我一個人又打不贏你。」

說著他還是沒有猶豫,朝祝駁暴露氣息的方向而去。

之前面對祝駁,葉流形的態度如果說是不故意針對的話,那自從玉京城出漠北,相助叛軍頭領劉宗胤後,就算是之前對祝駁算得上是欣賞多于忌憚的步壞真,此時也不得不出手對付祝駁了。

這就是宗師們的態度,中原十二城,不容中原之外的四極勢力染手。

而在玉霄關的城樓下,一個茶棚之中,三名女子以及一個老者,正坐著歇息,喝些茶水。

此時茶碗里水波蕩起漣漪。

一身紅衣如火焰的女子皺起了眉頭,看向城中。

另一個嬰兒肥臉龐,面色看起來有些嬌弱的女娃,頭放在桌面上,語氣虛弱的問道︰「宗師大人,怎麼了?」

「很強橫的氣息,絕強的勢!」

武魁雙目凝重,這種感覺,如同有一頭可怕凶獸盯住一般,心理上的危機感,直讓人想掉頭就走。

他的目光詢問的看著那紅衣女子,也只有她在身邊,才會讓他感覺安全許多。

「當今江湖,只有那一位吧?」

如同小女孩兒的寧鈴皺起了眉頭,抬起了頭來,看向城中方向,語氣有些興奮,「他來了?就在玉霄關?」

「你們說的是誰?」慕瑾亦嫣則一臉茫然。

紅衣女子站起身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個方向。

語氣平淡道︰「你們先去歸劍山莊,我去會會他。」

「我也和你一起……」寧鈴趕緊站起來,卻被武魁粗暴的一巴掌按在頭上,重新坐回位置。

武魁趕緊打斷這孩子,「您去您去,不用管我們。」

話音剛落之間,慕瑾亦嫣忽然指著主街,「你們看那個人,這裝扮,一看就不是好人。」

武魁與寧鈴轉頭望去,頓時就感覺到一道逼人的目光,直刺眼底。

那人,正是蒙住臉祝駁。

「後退!」紅衣女子呵斥一聲,不知是在與誰說。

她說完,身影如同赤芒,瞬間接近了那白衣勝雪的大魔頭。

正準備沖出重圍的祝駁一驚,他一眼看到了亮眼的慕瑾亦嫣,連大宗師都被他忽視了。

此時孟佳人一掌而來,頓時才察覺,對方蓄勢已久,這一掌的掌力已經逼近破域之力,不可能硬接。

祝駁立即停下腳步,「手下敗將,有本事單打獨斗。」

「天下皆知祝城主已是天下第一,連步懷真的約斗都看不起,我們又怎敢一人前來呢。」

身後傳來輕笑,葉流形已經迅速接近,他的每一步都踏在了祝駁後退的路線之上,封鎖所有可能讓祝駁躲開孟佳人一掌的機會。

于此同時,隨著他一步步接近,自身的蓄勢也愈發濃厚,漸漸已經像是月兌離了這個世界,而四周的天地變得模糊不堪。

只見那城樓一邊,赤霞掛漫天,雲彩似火燒,再看身後,白霧朦朧,似月華破長街。

而中間的那人,如兩股大勢之下,瑟瑟發抖的螻蟻。

兩位大宗師,都想要在一擊之下,將祝駁重傷,或者削弱戰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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