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雙劍男子是誰?好恐怖!」丁死里逃生,心神動搖,剛才他差點命喪當場。
尤安山不答,而且面色很是凝重︰「但是他最後收手了,暗中還有人制衡于他。這個藏在暗中的高手又是什麼目的?」
說著他轉頭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寧鈴,「這一番騷擾,他們是專門沖著寧大人來的。我很怕,後邊將會蘊藏著更為可怕的殺機。」
「前往歸劍山莊的路很難。」
安西跋為冷聲道︰「敵人看破了寧鈴的破綻,對她的行為舉動更是了如指掌,這才導致他們有機可乘,並且一擊得手,致使我們中損失了一大戰力。」
「但是我不一樣,他們必定找不到機會除掉我。」
「你可拉倒吧。」武魁一邊搭脈寧鈴,聞言就呵呵諷刺道,「你一個鍛神都沒達到的三流小渣渣,人家根本沒把你放眼里,當然不會研究你。那兩個人里,隨便一個人都能把你殺了。」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不是嗎?」安西跋反倒是眼神一亮,「給他們一個驚喜。」
「安大人有何妙策?」尤安山虛心問道。
安西跋沉默片刻︰「我們可以回藏鋒城向世子搬救兵。」
武魁又冷聲道︰「不是好辦法,公主才從藏鋒城出來,就暴露行蹤遭遇了刺殺……」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有些事有懷疑也不能亂說,更何況跟這些小輩。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倒是尤安山與安西跋眼里,都有一絲驚異,想來是想到了什麼,但也決定埋在心里。
「小寧怎麼樣?中的什麼毒?會不會死呀?」
場中,唯有夏安平關心著可憐的寧鈴。
武魁收回手,「不是什麼劇毒。劇毒反倒對寧女娃這種煉精高手沒用,是腐軟散,專門對付煉精高手的血氣。只要把毒拍出體外,就能生龍活虎了。」
「那為什麼小寧還一點力氣都沒有?」夏安平捏著寧鈴的小臉,以往對方都會象征性的抬手拍一下,現在卻是手都抬不起來了。
旁邊有侍女為寧鈴受傷的手掌包扎,也覺得手掌軟若無骨。
剛才她的小拳頭可是一拳錘飛一個比自身體格數倍與自己的猛漢啊。
「所以說這腐軟散專門針對煉精高手,就是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驅散太慢。」武魁說道。
安西跋補充,「腐軟散入體後瞬間通過煉精高手的血氣,融入全身血液。想要驅毒只有每日正午,陽氣最勝之時震蕩血氣,方可緩慢通過汗液排出體外。」
「但是對于練氣高手如果中了腐軟散,雖然也會肌無力,可因為有真氣,完全可以用真氣加速血氣運轉,驅毒時間自然短的很。」
夏安平眨眨眼,看向安西跋,「你可以用真氣幫她呀?」
安西跋也非常直的回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寧女娃煉精大成,又是修習的極為強悍的孤山拳法,體內的血液早就變成了如汞般沉重,除非是二絕一樣的內力修為,不然搬運不動她的血氣。」武魁搖頭道,「在場的都是內功垃圾,幫不了她。」
夏安平看了眼武魁,說得您老內功多深厚一樣,練了幾十年,恐怕也才和安西跋差不多的樣子。
得知緣由,夏安平也只能放棄了。讓幾個侍女搬寧鈴上了自己的馬,一行人再次出發。
因為入林,他們已經把車輦拋棄,大家輕車簡行,走這麼條隱秘的山路,還是被清皇教發現了蹤跡。
這件事令安西跋極度不安,同時還有暗中隱藏有清皇教外的另一位高手,也如芒在背。
現如今前路坎坷,但一行人直接掉頭,也極有可能回去不了。
如今只有往前走,盡快出這座山脈,去最近的邊塞城池,方有一線生機。
……
另一邊,背雙劍男子和魁梧男子達成目的後,撤走的方向,正是鄭流否所熟知的近路。
此刻一身紅衣的祝駁馬甲,葉孤西門騎著電動車,和鄭流否正遠遠的追在後邊。
前方的人在一條小溪邊休息整裝,祝駁和鄭流否也停了下來,悄悄來到暗處偷窺。
此時太陽落山,四周黑暗一片,但是一點不影響祝駁的視力。
開玩笑,高手自帶夜視能力,這個能力也不用過多解釋,牛逼就對了。
「有人來了。」
祝駁忽然低聲開口,神妙直覺感應到了遠方山林上,有一個人極快的飛掠而來,而且對方的目的地,也在感應對方身形的同時,出現在了腦海中。
神意強者的妙處,也不必贅述。
隨手掐了一截旁邊藤蔓上的紫色花枝,一個個像是喇叭的花朵以不規則的動態搖搖晃晃,像是紫色風鈴。
那飛掠而來的人出現在了溪水之上,同時,腰間一刀幽藍光芒一閃而逝。
背負雙劍以及魁梧漢子一下站了起來,看到一閃而逝的刀光後又放松了下來。
祝駁卻很詫異了,那柄刀,前兩天還見過。這後來趕到的人竟是燕王府的人!
「清皇教,燕王府?」祝駁瞬間覺得這有點意思了,于是凝神細听。
「事情辦妥了嗎?」黑衣蒙面人左手放腰間,用大拇指抵著刀格,一直保持著隨時可以拔刀的準備。
「辦妥了。」背負雙劍的干瘦男子道,「寧鈴已經沒有戰力了,最起碼十天之內無法動手。他們已經認定是清皇教的殺手。」
這句話瞬間讓祝駁知道了這群人的身份,竟然都是燕王府的人!
怪不得自己搶闖燕王府,竟然只遇到了一個四境的女人。看來暗中很多高手早就已經在半路來埋伏夏安平等人了。
這個燕王怎麼回事?為什麼想殺夏安平?沒有充分理由啊。
于是他決定繼續听下去。
「很好。接下來你們只要繼續引導,讓他們去往求生寨,一切就大功告成了。」那蒙面的黑衣刀客說道。
「大人,其實還出現了一點意外。」背雙劍的男子猶豫片刻後說道,「暗中還有一位高手,不知其實力也不知其屬于哪個勢力,好像是在保護他們。」
听到這里,蒙面刀客沉默了片刻,然後搖頭︰「不是鎮異司的人,此次夏太後也沒有差人暗中保護。」
「那是誰還會保護安平公主?」背雙劍男子的內心總是彌漫著一種不安。
刀客也不好推測,「無妨,無論對方是誰,都無法阻擋這個計劃。只要對方敢出現,那就必死無疑。」
「你們小心點,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蒙面刀客叮囑一句,轉身離開時,看到密林一處地方微微有點不和諧,眉頭皺了皺。
一刀幽藍光芒瞬間閃過,那里的樹枝被刀罡斬得支離破碎。
見沒有異樣,這才轉身飛掠而去。
那邊的鄭流否第一次感受到了高手的刀罡,而且是如此近距離的感受。
要不是祝城主抓著他瞬間拔升至樹頂,自己已經被亂刀分尸了。
剛落地,一口氣一松,有點喘息起來。
「誰!」
那邊足足隔著八丈遠的雙刀男子忽然以銳利的目光看了過來。
嘩啦一聲。長袍一角沾著溪水一抖,無數的劍氣迸發而出,水滴像是變成了一把把小劍朝著林中而去。
這次是鋪天蓋地。
「呵,還挺敏銳。」祝駁呵呵一笑。
「城主!」鄭流否嚇得夠嗆,水滴未至,他的皮膚已經刺痛不已。
祝駁無奈的輕輕一推,把鄭流否推到後方。此時已經來不及躲避滿天的水劍。
于是借著手里的紫色花枝,運轉劍法,手中旋轉花枝,瞬間鋒利的水劍重新變回了水滴,如百川歸海一樣匯聚在了旋轉的紫色花枝中。
轉身一掃,水團瞬間炸裂,飛向已經圍過來的眾人而去。在過程中,水滴凝聚成冰晶,唰唰唰,鳳凰開屏的冰晶,剎那間將所有的殺手,在慘叫重傷在地。
但是其中一人不在此列,正是那位煉精的魁梧男子。
冰晶無法刺破他的皮膚,一聲怒喝中,他一躍而起,雙手高舉頭頂,像是人猿泰山一般,狠狠朝祝駁頭頂砸下。
祝駁面不改色,足間一點後掠。
隨手摘下花枝上一朵狀如紫鈴的花朵,屈指一彈。
魁梧男子不閃不避,一拳朝花朵打去。
身後慢了一拍的瘦削男子正拔出了雙劍,見到這一幕,心頭更加不安,高叫一聲︰「不要踫!」
乓的一聲。
血花碎骨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