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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寄生

換上男裝之後,小白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公子哥。

眉眼間那濃濃的英氣很難讓人想到她是女扮男裝,再加上屬于女性的特征全部隱去,根本瞧不出半點破綻。

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李陵仍有些嘖嘖稱奇。

親自動手丈量了一下。

沒錯,是平的。

幼崽食堂已經完全隱藏了起來。

「幫本王系一下。」

小白拍掉他的手,將巴掌寬的雲紋玉飾腰帶遞過來,張開雙臂道。

「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李陵拿著腰帶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然後繞到小白身後,將腰帶從她腰側穿過來系好。

小白將腰帶往上提了提︰「化形之後領悟的變形術,很簡單的。」

「那……能變成男的?」

李陵大驚,面目開始扭曲。

「怎麼可能,變形術只能對體征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調整,比如高矮胖瘦之類的,性別是不能改變的。」

說完之後,小白就歪著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不會是想讓本王……」

「絕對沒有!」

李陵義正言辭的向她表示,自己的取向很正常。

想了想,小白又低下頭。

視野非常好,可以直接看到鞋子上繡的細小花紋,她又蹙起眉道︰「難道你喜歡小一點的?」

這就比較麻煩了,也不能一直用變形術維持著現在這種體態。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李陵表示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

小白抿了抿唇道︰「因為最近你總是奇奇怪怪的,昨晚還用本王的腳……」

「這很正常!」

李陵有一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

「正常麼?」

小白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藏在鞋子里的腳趾動了動,還是很怪異的感覺。

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麼變態,李陵給她舉例道︰「夫妻兩個在床上的時候,喜歡叫爸爸的都有。」

小白瞪大眼楮盯著他。

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這種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王兄就比較好這口。」

李陵面不改色的甩鍋道,大牢里正在運功療傷的王策打了個噴嚏。

小白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那個姓王的真,真……」

「變態?」

李陵斜眼笑道︰「閨房之趣而已,這種事就跟玩笑差不多,夫妻之間你情我願,外人也管不著。」

小白拿警惕的眼神盯著他︰「你休想讓本王叫,叫那什麼!」

「好了,不談這個了。」

見成功轉移了話題,李陵一甩頭。

「走吧,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城里早都逛遍了,哪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小白苦惱道。

接著她又露出笑臉,把手塞進李陵手里,兩人的手指糾纏在一起。

「不過只要有你陪著,去什麼地方都無所謂了。」

「等去了郡城我再陪你好好逛逛,郡城應該繁華許多,畢竟這里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

李陵想了想道︰「不如先去濟世堂看看吧,秦士明雖然沒有被奇雲山收入門牆,但醫術還是不錯的,所以竅穴這方面的東西他應該知道一些,找他請教一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多說再有四天,剩下的主竅就能全部煉化,到時候,如果不用功德往上懟的話,煉精武道就進無可進了。

所以必須得想辦法。

于是醫道就進了他的視線。

醫道可以算是丹道的基礎和分支,在人體的研究這方面別出心裁,一些針灸的穴位涵蓋了很多竅穴。

在整個遠橋縣,秦士明應該是醫術最高的人了。

小白也點頭道︰「本王的抱枕味道都快散盡了,得再買點寶貝。」

李陵讓人做了一個特大號的抱枕,里邊塞的都是貓薄荷,其中一部分還是用功德強化過的。

小白可喜歡了,一直帶在身上。

李陵一拍腦門︰「是我疏忽了,胡叔一走就沒人張羅貓薄荷的事了……」

「是虎薄荷!」

小白呲著牙跟他強調。

她覺得叫貓薄荷有損她的形象,于是強烈要求把貓薄荷改成虎薄荷。不過李陵覺得都是一回事。

「好好,虎薄荷!虎薄荷!」

李陵舉手投降。

「那咱們去完濟世堂,就逛一遍城里的藥鋪,把能買的虎薄荷全都買了,回去之後再給你灌到抱枕里頭。」

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

兩人走走停停,見到感興趣的小玩意兒或喜歡的吃食就買一些,半個時辰之後才到濟世堂。

報上名字和來意之後,一名學徒將兩人帶到內堂。

內堂里除了秦士明還有一個熟人,張澤張員外,不過找秦士明診脈的另有其人,是一個年輕女子。

那女子身著彩色錦衣,頭發高高挽起面帶稚色,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

見到兩人,張員外一臉熱絡的站起來抱拳行禮︰「呦,真巧,是李大人和白姑娘,請坐,請坐。」

「張員外不必客氣,同坐。」

李陵擺擺手,看了眼彩衣女子,大概猜出張員外來這里的原因了。

「員外這位如夫人可是有喜了?」

張員外頓時眉開眼笑︰「哈哈哈,都是托了大人的福。」

李陵感覺這話听著似乎有點別扭……

自從解決了身上的隱疾,張員外每日辛勤耕耘,這已經是第六次帶著新娶的小妾來濟世堂了。

嗯,都是他的種。

小白時不時往彩衣女子的肚子上瞟兩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秦士明放開搭在女子腕上的手,取下墊在上面的白巾。

「沒什麼問題,照著老夫之前開的那個方子再抓兩副就行,另外再適量的活動活動,有利于胎兒發育。」

「多謝秦先生!」

道過謝之後,張員外面上又露出討好之色︰「不知這次是男是女?」

秦士明吹胡子瞪眼道︰「怎麼?如果是個女女圭女圭你還想墮了不成?」

「哪敢,哪敢啊!」

張員外臉上賠著笑,仍舊眼巴巴的看著秦士明。

那彩衣女子也露出期待之色。

作為一個妾室,只有生了兒子後半生才算有了依靠。

李陵開了眼往那女子身上隨意的一打量,然後說道︰「應該是龍鳳胎。」

不等張員外開口,秦士明便開口追問道︰「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陵又道︰「這位如夫人身上共有三股生命氣息,一強兩弱,而那兩道較弱的生命氣息一偏陽一偏陰,所以我就判斷,她懷的是龍鳳胎。」

張員外面帶驚喜︰「秦先生,李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他知道李陵也是一個修行者,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龍鳳胎極為少見,在這個時代已經屬于祥瑞了,大福氣的人才會有,生了龍鳳胎是一件讓人艷羨的事。

彩衣女子模著自己的肚子,強自保持鎮定,可以看出她是很驚喜的。

秦士明沒有開口,沉吟了片刻對彩衣女子道。

「夫人可否再讓老夫診一下脈?」

「快去快去!」

在張員外催促下,彩衣女子又坐了回去,巴掌大的臉上帶著忐忑與期待。

這時小白悄悄戳了李陵一下。

傳音問︰「什麼是龍鳳胎?人類還能生出真龍和鳳凰麼?」

李陵跟她解釋道︰「龍鳳胎指的是同時懷上兩個胎兒,一男一女。」

小白恍然︰「哦,就是揣兩個崽,一只雄性一只雌性,不過跟山里的野豬比就差遠了,野豬一次能生七八個。」

李陵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能拿人和野豬比呢。

于是跟她調笑道︰「你想生幾個?」

小白瞪他一眼,抿了抿嘴巴又去看彩衣女子的肚子。

秦士明一雙灰白的眉毛皺了起來,看向李陵道︰「從脈象上看,明明只有一個男嬰,大人是不是看錯了?」

「只有一個?」

李陵也愣住了。

他的天幻法瞳早已圓滿,只要不是有官氣護身,仙道修為又不超過他兩個境界,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個通透,不至于在一個普通女子身上出什麼岔子。

秦士明卻只診出一個胎兒的脈象,這就很不正常了。

以他的醫術,斷然不會出現誤診的情況,既然兩人都沒出錯,那麼問題就出現在彩衣女子身上了。

張員外好像想到了什麼,後退兩步與彩衣女子拉開距離,面色蒼白的問。

「李大人,不會又是,又是……」

彩衣女子雖然不知道張員外府上發生過的事,但也能明白,是她肚子里的胎兒出了問題,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兩位稍安勿躁,讓我再仔細的看一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李陵再次開了眼,開始仔細打量彩衣女子。

在他眼中,一強兩弱三道生命氣息頗為明顯,而且那兩道較弱的生命氣息就像藤蔓一樣,依托在較強的那道生命氣息上,表明需要其供給營養。

從這方面看,說是胎兒也很恰當。

在生命氣息上難以分辨,李陵的目光又落在彩衣女子頭頂的氣運之柱上。

灰白摻雜。

多數普通人都是如此。

「也沒有問題,怎麼可能?」

李陵想了想,將更多的法力灌輸到雙眼中,全力催動法瞳。

與此同時,氣運之柱在眼中變大,以方便更加細致入微的觀察。

這次李陵終于發現了一點異常。

氣運之柱隱約分成了兩層,外層灰白內層純白,純白的應該代表著彩衣女子肚子里的嬰兒。

而在氣運之柱的表面,還稀稀疏疏的纏著十幾根黑色絲線,那黑線細微到了極致,就像寄生蟲一樣,微微扭動著不斷向氣運之柱里面鑽。

隨即,李陵的目光又落在張員外的頭頂,除了環保色有點耀眼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並沒有那種黑色絲線。

李陵斷定,這黑線的源頭應該就是另一道生命氣息。

剝繭抽絲一般,循著那道異常的生命氣息,終于確定了它所在的位置——彩衣女子的腦袋里。

這下麻煩了!

人體最精密的組織就是大腦,就算在前世,人類對大腦的了解仍處在一個十分狹隘的程度上。

寄生物處在彩衣女子的腦袋里,無疑是最讓人頭疼的一種情況。

想要救她,稍不留神人就沒了,而且還是一死兩命。

「大人可有發現?」

見李陵面色有所變化,秦士明問。

「另一道生命氣息不是胎兒,或許是什麼東西寄生在了這位夫人身上。」

他沒說寄生在什麼位置,怕對彩衣女子造成心理壓力,在如今這個年代,腦袋出了問題基本就是不治之癥了。

張員外看了彩衣女子一眼,下意識就覺得心中惡寒渾身難受。

這個小妾娶回家沒多久,正是稀罕的時候,在沒確定她懷孕之前,張員外十天至少有五天都住在她屋里頭。

「大人,大人,那我身上可有什麼問題?」

「你沒什麼事。」

說完李陵見那彩衣女子面露哀色,又道︰「這種情況也不是很特殊,就像肚子里生了蛔蟲一樣,直接用藥打下去就行了,沒有什麼影響。」

彩衣女子眼中生出光亮,如果沒有這番話,回去之後她的下場好不了,按照豪門大戶的尿性,多半就被暴斃了。

張員外松了口氣,猶豫一下,上前拍拍彩衣女子的手安慰道︰「大人法力高深,秦先生醫術精湛,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雖然很大程度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但這話還是給了彩衣女子不少信心,她模了模肚子,開口道。

「若是對胎兒沒有影響,妾身願意等胎兒降生之後再治療。」

言外之意,是怕現在治療傷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聞言張員外有些意動︰「李大人,秦先生,這……」

秦士明道︰「你懷胎不過月余,還有八九個月胎兒才會降生,現在雖然不會影響,以後就一定了,最好還是現在就除掉那寄生物。」

李陵也點頭道︰「那寄生物在你身上會不斷的吸取養分,終有一天會將屬于胎兒的那部分養分也搶過去。」

「到時候就算胎兒能夠降生,多半也會像早產兒一樣,自幼體弱多病,壽命也許都會受到影響。」

還有一點李陵沒有說。

那寄生物連氣運之柱都能侵蝕,明顯不是尋常的東西,秦士明一個人或許還真搞不定。

而且一兩個月內他就要前往郡城,到時候彩衣女子只能等死了。

張員外勸道︰「彤兒,既然大人和秦先生都這麼說了,還是現在就把那寄生物除了吧,孩子沒了也不要緊,等你養好了身子咱們可以再生。」

這話不管真假,倒是讓彩衣女子下定了決心。

隨後秦士明將張員外趕了出去,又請李陵和小白幫忙,開始驅除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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