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我想明白了。
我一人的力量終究太弱小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假如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為什麼不同化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成為怪物間的一份子。
我叫古澤,我不是個英雄。
…………
古澤說到這,看著有些沉默下來的村長,微微低下腦袋。
「對不起!」
「村長,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理了。」秦幽王淡淡的說道。
古清雲沉默了許久,這一刻的他顯得格外的蒼老以及落幕。
「謝謝,」他朝秦幽王鞠躬拜了一下,感謝道。
隨即只見他來到古澤的面前,親手將胡澤以及其他兩名執法者扶了起來。
「帶著你們選拔出來的那二十幾名執法者離開,」
「村長,」古澤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古清雲。
「離開,」古清雲毋庸置疑的低吼道。
他的臉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臉上的皮肉都在微微顫抖著。
古澤沉默了少許,最終拖著虛弱的身軀離開小院。
與早晨選拔的二十幾名執法者一同離開了古余村。
看到這副場景,秦幽王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沒有出聲阻止,之前他說過將人交給古清雲去處理。
村民們陸陸續續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
古清雲抱著旁邊的酒壇猛灌了幾口,轉過頭笑著對一旁的秦幽王說了一句,「索然無味。」
「我需要一個解釋,」秦幽王淡淡的回道。
「那些被送去當執法者,當英雄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一去不復返。」
古清雲目光凝視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天際線。
夕陽渲染了半個蒼穹,美如詩畫般的景象。
「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有人說他們死了,死在與邪靈的戰斗中。
死的偉大,死的光榮。
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幾十年前的一個夜晚。
曾經被送去當執法者的一個村民滿身是血的逃了回去。
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我們就是籠中鳥,折斷翅膀,磨滅野性,只能等死的籠中鳥。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了一切的答案。」
「那你們為什麼不反抗?」秦幽王問道。
「反抗?拿什麼反抗?
天地間沒有靈氣,我們就是一群凡人。
就算勉強踏上修煉天途,也只是靈脈、凝脈的螻蟻。」
古清雲苦笑道︰「不反抗,每過幾年只會死幾十人。
反抗會被滅族。
你說反不反抗?
我們是籠中鳥,一個已經看清世事,認命宰割的籠中鳥。」
听到古清雲的話,秦幽王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神色平常的徐子墨。
他想起了剛才徐子墨對自己說過的話。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傻子。
有人真的聰明,有人被動裝傻。」
「你早已看透了,對吧,」秦幽王看著徐子墨,問道。
「行了,好戲也該開演了,」徐子墨笑道。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便听見「轟」的一聲爆炸響起。
「何人敢侵犯我執法堂,」一聲怒吼在遠處的蒼穹上響起。
眾人看著東南方向,那里正是紫浩城的位置。
「有人攻擊紫浩城的執法堂,」古清雲凝神說道。
「佛國行動了,」秦幽王回道。
「村長,我想我們也該離開了,」徐子墨笑了笑,提出告別。
「你們,」古清雲有些驚駭的看著徐子墨兩人,顯然猜到了什麼。
「雖然我們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滅掉噬血邪族,也算為你們間接性的幫了忙,」徐子墨笑了笑。
他與秦幽王兩人踏空離開。
古余村的村民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神久久無法安寧。
…………
這上空有禁空的領域,只是比起廢墟禁地的禁空力量來說,明顯弱了許多。
佛國的人已經開始攻擊紫浩城的執法堂,徐子墨兩人也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當徐子墨兩人來到執法堂時,發現這里已經徹底被摧毀了。
蒼穹上踏空有兩名入仙境的強者。
一名是通明覺者,還有一名竟然是柳宗方。
之前跟徐子墨在齋房有過聊天的那人。
世人都知他一手柳式刀法聲名顯赫,卻不曾想他已經踏上仙途了。
「這人倒是隱藏的有些深啊!」
徐子墨笑了笑。
此刻有著兩名入仙強者的存在,這里的執法堂直接被摧枯拉朽的摧毀。
而正在這時,天地間的靈氣突然涌動起來。
對于這片天地靈氣稀少的古界,每一分靈氣的使用都是十分的珍貴。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這靈氣凝聚的源頭。
這蒼穹上竟然出現了一只血色的眼楮。
這眼楮帶著無盡的殺戮與詭異,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眾人。
「當年那群螻蟻的後代嗎?」血色眼楮發出聲音。
聲音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傳過來。
它感受著佛國眾人身上的氣息,瞬間就聯想到很久以前的義成世尊那群人。
「你們該死,」通明覺者淡淡的說道。
「螻蟻們,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的沉浮在這吧。」
血色眼楮放肆的大笑著。
隨著只听整個古界都發出「轟隆隆」的炸響聲。
人們環視四周,只見這古界周圍的界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層蔚藍的結界。
這結界籠罩了整個古界,將眾人來時的封印入口也給阻擋住了。
此刻古界里的原住民也都抬頭看著這片天地,不知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
一條通天之道帶著無盡的戾氣從蒼穹的一端緩緩蔓延下來。
這通天之道仿佛穿越了層層虛空,直達彼岸。
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而在通天之道的里面,漆黑無邊的黑暗中,三道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噬血邪族有四大古祖,」通明覺者在一旁說道。
「之前我們在外界殺死了一名,現在應該還有三名。」
當這三道身影緩緩從通天之道中走出時。
只見漫天的邪氣籠罩了整片蒼穹。
天地虛空不斷的破碎沉淪著。
無盡的靈氣仿佛驚濤駭浪般在四周回蕩不止。
「吾名陸武,」
「吾名蟄濁,」
「吾名鬼羽,」
「犯我噬血邪族者,死!」
當那死字說出的那一刻,漫天血氣與浩浩蕩蕩的仙威夾雜著直沖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