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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四象星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涯山脈、涯海

「小雲侯夏之揚至今不過十幾歲的頑童。」皇驥嘴角含笑道︰「看上去不過就是一個還未束發的可愛頑童。可誰能知道,就這麼一個金童般可愛的童子會有軍神般的威名。」

「哦,軍神。」沈襄呵呵一笑。

皇驥點頭笑道︰「不錯,現今大宋除了岳鵬舉大哥之外只有小雲侯當得上軍神之號。」

「哦。」

沈襄點了點頭,他知道,大宋千年未曾奪回的燕雲十六州被岳鵬舉奪下十四州,軍神之號他若不認,哪誰都當不起的。

「唉。」隨即皇驥又低低嘆息了一聲︰「一年時間冀州戰事平息了,岳大哥就將我和九天派到這變防御遼宋邊境。可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南宮述大哥竟然再度破軍而出。」

「額,又怎麼了。」沈襄眉頭一皺。

「唉,還不是為了荀大俠。」皇驥搖了下頭道︰「傅大哥和蘇大哥替荀大俠給南宮大哥傳了一句遺言,讓南宮大哥照顧他的夫人鐵女林如碧還有兒子荀小山。」

「林如碧、荀小山。」沈襄微微的點了下頭。

「林女俠和荀小山在哪里誰都不知道,不過荀大俠是傷在大金完顏勁宗和大遼蕭敬騰的手上。南宮大哥獨自一人殺入大金欲要先為荀大俠復仇。」

皇驥臉上帶著敬服的寓意望著北方。

「南宮自己一個人去的。」

沈襄眉目間也帶出一絲擔憂拉,手無意識的在袖中掐算起來。

「當然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傅大哥和蘇大哥、柳大叔也跟去了。」皇驥笑道。

「柳大叔,柳東籬嗎?」沈襄手指極動的同時問道。

「嗯,這兩年冀州大戰其實還多虧了柳大叔了。正是因為有了這位輕功大家的到來,才能讓小雲侯的指令傳遞快捷、準確、及時無比。否則如此繁雜如此瞬息萬千的軍事調動哪能那麼及時、那麼快捷。小雲侯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都說了,如果沒有柳大叔的幫助戰事要拖延一年,傷殘也要多少兩分,甚至結果也要差上一半,不可能這麼輝煌。」

皇驥是這樣答道的。

「柳東籬還能有這麼大的作用。」沈襄有些詫異,同時袖中掐算也有了結果,南宮述有驚無險,既然無險沈襄的心也就安穩下來。

「那是,現在柳大叔在軍中和冀州武林可是博下偌大威名,可不是當年被少西子前輩追得抱頭鼠竄的時候了。」

說著皇驥大聲笑了起來,他和柳東籬追隨沈襄當年一路行走至帝都,可是結下深厚的友誼,在沈襄面前偶爾調笑一下想來即使柳東籬知道也不會在意的。

一路話說來沈襄陷入到思索之中,大宋江山如何他不會在意,不要說僅是戰局變幻,就算是大宋被遼金四方攻陷割據了,換來也不過是沈襄的皺下眉頭而矣。

沈襄真正在意的是荀洛的罹難,夏之揚的崛起、傅一搏、蘇九文的堅持,還有南宮述對荀洛的友誼。

「生命無常,世事難測啊。」

說不上是迷茫,說不上是憂慮,說不上是恐懼,也說不上是對未來無知的惘然。

如果是旁人,如果是普通人對這些不過是唏噓幾句就過去了。

換做修真者就不同了,修真者注重的就是心境,就是感悟,隨時的一個觸動就有可能激起心魔幻生,稍不注意就是萬劫不復。

幸好,幸好,就在沈襄心魔流轉幻想幻生的時候,修真界內某物一道冰冷的神念傳了過來,瞬間沈襄的心神就變得一清。

「好險,修真永生真是一步一艱辛啊。」沈襄抹了把額頭,似乎要抹去那並不存在的汗水,似乎是為了轉移下悸動的心情,隨意的問向皇驥︰「你們不是駐守遼金邊境嗎?怎麼又領著荊王回莫州呢?」

「嗯,大宋這幾年戰亂紛紛不得安寧啊。」皇驥嘆息一聲道︰「這不,冀州戰事剛剛緩解,鬼方國就在魔根的鼓動下發動起攻擊來。燕雲十六州還有兩州把持在大金手中,岳大哥也不好全部主動狙擊鬼方國,只要將荊王調轉禹州,協助胡直孺總管鎮守禹州。」

「嗯,荊王是從冀州調轉禹州。」沈襄一邊平息著心境一邊隨意的問道。

「是的,荊王是皇室眾王之首,身為驃騎大將軍又是百軍之首,平時都是陪伴靖帝左右。齊王重傷,回轉帝都之後,帝都深怕小雲侯夏之揚穩不住冀州,遂讓荊王和宗澤大人一同趕到冀州。誰都沒想到小雲侯能做的這麼好,荊王和宗澤大人在冀州竟然成了雲侯五軍的後勤總管。」

說到這里皇驥又笑了起來。

沈襄心魔起心魔滅,臉色一直平和不動,皇驥坐在他身邊絲毫沒有感覺出來。

一切事端沈襄都清楚了,也就沒有在說什麼,皇驥吃過一口碧荷蓮香這個時候盤起腿調息起來。

荊王偶爾的和祁九天談論兩句沈襄,大部分時間都悶著口趕著路,雙眼忍不住的看著沈襄,還有那兩匹神奇的馬。

他不敢打擾沈襄,卻又忍不住想和沈襄接觸,這麼多天他就一直糾葛的憋在那里。

去莫州,皇驥的判斷很對,幾日行來他們僅僅遇到幾波游蕩在荒野的斥候,很輕松的就被他們除去。想來,能對他們產生威脅的大軍應該還在後面吃灰呢。

突騎大軍行近莫州左右的時候,程伯裴述和項羿將被裝在車廂內的傷患一一扔出。

糾結許多天的大宋突騎都震驚了,這一百多位傷患是什麼個狀態被裝進車廂的,他們都清楚。其實半日之後軍漢們都清醒過來,也都大略的明白車廂內的戰友們會是個什麼結果。

一半吧,能有一半活下來就不錯了。

這是軍漢們猜測出的結果,雖然這麼多天雙駕馬車內從未拋出一具尸體,讓這些軍漢隱隱約約有了些妄想和祈盼,但全部存活在他們想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要知道,重傷如那位胸口被插入數只鐵箭的老四的還有不少。

可是,可是在莫州府外,一百多位軍漢一個不缺的被扔了出來,一百多位軍漢在一股大力的拋擲下,身不由己的在地上管滾幾個跟頭之後紛紛的蹦了起來,詫異的,面帶暴怒,配著幾句大罵的拉出架勢四下張望著。

嘩然。

一片嘩然在空中爆響。

「全好了。」

「老天,那麼重的傷竟然全部都好了。」

「怎麼可能呢?」

幾乎是一片不敢相信的嘩然驚住了茫然中的一百多位軍漢。

「這麼神奇。」

荊王趙輯掃了眼茫然不知所措的軍漢後扭頭向雙駕馬車望去。

雙駕馬車悄然奔走,僅是這麼一瞬時間,馬車就已經奔出數里,沈襄也推開車門走進車廂。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向趙輯看一眼,更別說與他告別,祁九天也是一樣。

「唉。」

祁九天低頭嘆息一聲,他知道,沈襄雖然表面沒什麼,但自從祁九天為他與荊王引介之後,沈襄就從未主動和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看回頭他一眼。

他知道,沈襄這里的機緣丟了。原本他和沈襄關系就並不親近,他不過是在天武軍統制挑戰之戰與沈襄相識,接觸的就是那兩日時間,其後就再未見過。可就這麼一點點的機緣,被他吞吞吐吐的一句話給弄斷了。

「唉!!!」

低低的一聲嘆息,祁九天低著頭郁悶得沒有說話。

「唉!!!」

荊王趙輯拍了拍祁九天的肩頭,苦笑一聲,也沒有說話。沈襄對祁九天和對皇驥的態度截然相反,他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祁九天是受他拖累,屬于城池失火殃及池魚的那種。但是,他又能說得了什麼,又能做得了什麼。

皇驥在一旁也嘆息了一聲,沈襄那里他也說不上什麼,因為他不知道怎麼說或是說些什麼,只能無奈的跟著嘆息一聲。

帶起馬,祁九天拍了下皇驥︰「沒事的,機緣就是機緣,我是失去了,你可要抓牢呀。」

莫州府外一片嘩然中夾著三聲嘆息,這些和沈襄可沒有一點關系。卸下一車傷患之後,大驪二驪撒歡的跑了起來,轉眼間就將莫州府甩了個沒影沒蹤。

沈襄他們的目的地是天涯山脈,從華夷圖看去,天涯山脈很大,橫跨鬼方東閩兩國,一半在鬼方國北方,一半在東閩國的南方。

大驪二驪橫穿燕雲十六州,再斜跨過禹州進入東閩。

天涯山脈與清微山脈、連橫山脈、西堯山脈、六連山脈不同。論起山脈的大小,五座山脈除了高低之外並無不同,但天涯山脈東面臨海,立刻就顯示出它的與眾不同來。

臨海。

天涯山脈東臨大海,那里一望無垠,宏深浩渺,白浪如山,千萬年以來多少艨艟舟船出海卻從未見有生還的,所以這里被人稱之為天涯,意味著這片海的盡頭就是天涯,天之涯非人能至。

故而海是涯海,山是天涯。

涯海危險,生人莫進。

「涯海,恐怕誰都不知道那里的盡頭就是修真界,那里矗立的就是修真界的天目山脈。」

沈襄呵呵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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