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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西部牛仔(求月票)

「我跟過去看看!」

王奎示意馬約爾的朋友別擔心,給了織田永真一個眼神後,便起身跟了過去。

一方面,他是怕馬約爾出事兒,當然,這個概率非常小,最重要的,還是他想親眼看看馬約爾的技術,見識一下美國西部牛仔的狩獵技巧!

產生這個想法的,不光是他自己,也包括直播間的觀眾們。

【看來這西部牛仔有點兒猛啊,帶把刀就敢抓兔子!】

【為什麼西部牛仔明明騎馬不騎牛,卻叫牛仔而不叫馬仔呢?】

【因為叫馬仔一听就感覺像小弟,太慫,叫牛仔一听就感覺很牛逼!】

……

看到彈幕里大家對于馬約爾的討論,王奎小聲笑道︰「其實西部牛仔的命名原因是因為他們的主業是放牛,當時美國西部的牛不像現在這麼溫順,跟西班牙斗牛的血統差不多,性情粗野,極難管理,伴隨著太平洋鐵路竣工,西部畜牧業蓬勃發展,農場主們需要面對的問題就是如何把牛趕到小鎮加工販賣。」

「最開始的牛仔就這樣應運而生,別覺得這事兒很簡單,你們還記得我當初在內蒙烏拉特草原押獵萬只山羊群的場景麼,牛仔也是一樣,五六個人,驅趕上千只西班牙斗牛一樣的成年牛,沿途還要跟艱苦環境作斗爭,毒蛇、狂風、雷電暴雨,甚至還有印第安土匪!」

「為了面對這些困難,牛仔需要學習野外生存、丟繩套、馴獸、屠宰、槍法,以及騎馬,現今的許多西部馬術比賽,都是從當初的牛仔運用的技巧,一點點傳承下來的,可以說,他們都是冒險家,駿馬、牛仔帽、烈酒、一把左輪手槍,叼著煙,荷爾蒙爆表,這些牛仔標簽也被稱為酷帥的代名詞,而女性牛仔則被稱為牛妞!傳到澳洲後,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牧馬人!」

老奎的解釋非常生動,幾句話,就將美國西部大開發時代下誕生的牛仔,如真實場景一般,出現在大家的腦海之中。

【為啥我覺得牛妞念起來有點兒像罵人?】

【男的叫牛仔,女的叫牛妞,那麼他們的兒子是不是叫牛zi(狗頭)!】

【我就覺得牛仔耍槍的時候特別帥!】

【是啊,西部片里就喜歡看牛仔對槍,拔槍速度牛得一批!】

……

觀眾們正聊著牛仔,王奎已經走入了深林中,跟在了馬約爾的身後,兩人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宿營地至少有三十多米遠了,完全看不到火光。

幸虧今天天氣不錯,天空並沒有雲霧遮擋,月光和星光透過樹蔭撒在周圍的植物和枯葉地上,隱約泛著一層銀芒,還算能看清路。

馬約爾知道王奎也跟了過來,但他並沒有回頭搭話,似乎是在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地面上的痕跡。

看來是有發現了。

王奎注意到馬約爾忽地咧嘴一笑,蹲,用手捏起一抹不知道什麼東西,放在鼻子前,仔細聞了聞。

他走過去一看,是小顆粒狀的糞便。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是野兔的!」

馬約爾小聲將手遞過來。

王奎看了一眼,圓形小顆粒狀,黃綠色,可輕易捏碎無粘膩感,這都是野兔這種小型食草動物糞便的主要特征,「好像還受驚了!」

因為他聞到地上有股尿騷味兒,加上新鮮的糞便,很明顯,就是野兔受到突然驚嚇而造成的大小便失禁。

「可惜,沒帶馬克過來……」

馬約爾說話的時候,眼楮始終放著亮光,不斷掃視著周圍,就像一只發現獵物的野獸,異常興奮。

王奎知道他口中的「馬克」應該是狗。

狩獵野兔,有獵犬幫忙是最方便的,要不然就是帶遠程武器狩獵,槍、弩、弓,甚至連彈弓都可以,可如果沒有遠程武器,那麼伏擊陷阱流是效率最高的。

但馬約爾顯然不喜歡坐以待斃,「糞便很濕,說明它剛離開不久,一定還在附近活動,王奎,你留守在這兒蹲它,我去探一下它的位置!」

「好!」

王奎點了下頭,旋即蹲在野兔糞便旁邊的一棵樹下,將自己隱藏起來。

而馬約爾則是拔出獵刀,慢慢向前模進。

觀眾們不明白︰

【啥意思,馬約爾這是不想帶老奎玩麼?】

【估計是怕人多動靜太大吧?】

【那不還是嫌棄老奎技術不行麼!】

……

看著彈幕,王奎貼著麥克風的收音,用極輕的語氣解釋道︰「不是這樣,馬約爾采用的是傳統的美式1?1狩獵,一人蹲守,一人負責引獵物出來,也就是追蹤配合伏擊,引獵人一旦失手,會將獵物驅趕到同伴方向,這樣就能進行二次補獵,面對野兔這種非常靈活的動物,1?1狩獵成功率要更高!」

原來是這樣。

看來這就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了,馬約爾的安排,觀眾們錯誤地理解為是瞧不上老奎,但老奎卻問都沒問,就能讀懂對方的想法和意思,這應該就是頂級獵人之間的交流了!

此時,馬約爾正弓著背,緩緩地在前方走著。

「之」字型走法?

王奎看到他搜尋的路線,不是常規獵人那種沿著一條直線走,以正面扇形搜索的方法,而是成「之」字型來回走。

他仔細思索了片刻,橙色大師級的獵人知識,很快令他恍然大悟。

走法!

美國的棉尾野兔正是「之」字型跑法,這麼搜,的確更容易探查到足印跟動物痕跡,而且,「之」字型帶來的模索節奏,也是走走停停,要知道,野兔是一種非常膽小的動物,稍微有風吹草動,就會嚇得躲起來,如果過于逼近,就會放棄隱藏,直接跑掉。

而馬約爾這種方法,在走直線的時候會令野兔緊張,直到達到高點的時候,又會在拐點停下來,給野兔造成一種「我安全了」的錯覺,從而不斷折磨著獵物的心理。

看來。

西部之獸果真有些自己的東西!

這種搜尋野兔的方法,王奎以前從來沒想過,看來這次ESCI北美釣魚王大賽算是沒白來!

有的觀眾看著馬約爾像瞎子一樣在樹叢中亂走。

【老奎,天這麼黑,他能看見麼?】

【沒有光,沒有獵狗,這不等于是瞎貓踫上死耗子,純靠蒙麼!】

【這樣能找到野兔?】

……

「能!」

王奎無比肯定,「因為馬約爾不是在看野兔的影子,而是在看野兔的眼楮,野兔是非常厲害的隱蔽高手,但隱蔽的同時,他需要時刻把耳朵豎起來,眼楮露出來,觀察著天敵的動向。」

「夜晚也許看不到耳朵,但眼楮是會在月光和星光下反光的,跟樹葉和野草相比,發亮的眼楮會格外顯眼!而且,馬約爾尋找的位置,也都是茂盛的灌叢,這種位置是野兔受驚後,最喜歡待的位置,因為厚重密集的地方,會讓它有安全感。」

「野兔另外喜歡待著的位置,就是高位,這種地方視野範圍更好!」

平常狩獵野兔這種食草動物,肯定是要找開闊地,但由于現在野兔已經受驚,所以要反其道而行之,這就是狩獵經驗!

而就在這個時候。

沙沙!

有動靜!

馬約爾听到聲音後,趕忙回頭,可聲音立刻消失了,他嘴角一彎,右手有意無意地落在腰間的獵刀上,兩只眼楮就像兩顆綠寶石,在野外如雷達一般,掃視著每一處。

「它就在東面附近!馬約爾在確定它的位置!」

王奎瞳孔微縮,緊盯著剛才聲音所在的方向。

但他不明白,馬約爾究竟要靠什麼來抓野兔,如果是飛撲,一是很難跟上野兔的反應,畢竟這家伙可是能達到時速四十多公里的存在,另一點就是容易受傷,飛撲過去,萬一被樹杈扎中脖子、眼楮等脆弱部位,得不償失。

一分鐘後。

「 ∼ ∼」

募地,馬約爾開始吹起了口哨。

為什麼要出聲啊?

觀眾們不解。

「看來馬約爾確定好它的位置了,正想著用聲音把它嚇出來!」

王奎掃著馬約爾每一處細節動作,刀!

他的手在靠向刀。

沙沙……

結果令人驚訝的是,聲音不在老奎之前所看的位置那里!

而在馬約爾身後!

也就是!

王奎的面前!

鋒——!!

剎那間,王奎跟馬約爾幾乎是同時拔刀,作為守門員,王奎必須要確保野兔不會從他這兒跑掉。

因為他是伏擊方。

這要是讓野兔從他手里丟了,那可就太打臉了!

但眾人沒想到的是。

馬約爾竟然像是知道野兔就在他身後一樣,拔刀轉身,幾乎是同時發生,隨後手臂後仰,銀光一閃。

嗖!

一點寒芒,「哧!」

一聲慘叫發出!

「王奎!」

「跑!?」

馬約爾大聲提醒,王奎一嗓子吼出來,直接挺身健步一邁,擦地雙手一攔抱,按住了一道黑影!

「嘰!嘰!」

王奎懷內,不斷傳來野兔尖銳的慘叫聲。

他一張開手,觀眾們便看到一只40厘米的棕毛大野兔,正被老奎雙手扣在地上,一手按住腳,一手抓住了耳朵。

但有人卻借著月光注意到,野兔的側肋骨位置,有一道血痕,正在往外滴血。

這時候,馬約爾也走過來,從地上拔出獵刀。

臥槽!

那傷口是他扔飛刀扎中的?

這也太牛逼了吧?

王奎看到這一幕,倒是也沒太驚訝,眼中閃過「原來如此」的神色,「我明白你的護手為什麼是一正一反彎曲了,原來是考慮到力學投擲!」

「沒錯!飛刀是我祖爺爺的家傳手藝,我爸把這把刀傳給我後,我也練會了這個技巧!」

馬約爾笑著走過來。

其實就算不練飛刀,大部分職業牛仔玩套圈、飛鏢,也都是基本功,不會套牛的牛仔,那還能叫牛仔麼!

在這種熟能生巧的訓練下,牛仔天生就擅長投擲類武器。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怎麼知道野兔會在身後出現?」

這點是王奎真正好奇的,馬約爾的飛刀雖然快,但剛才那種條件下,如果他不是知道野兔會在身後出現,跟本不可能有這種反應速度!

「哈哈哈,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它會在後面,你都沒看出來,我能看出來麼!」

馬約爾哈哈大笑,「不過,我爺爺曾經告訴我一句獵殺野兔的經驗,他說野兔這種動物膽子很小,遭遇追殺的時候,它會一直與敵人周旋,如果你始終沒有發現它,不如看看你的後背,也許它始終在你身後!」

「原來如此!」

是靠老獵人的經驗!

王奎知道,這種經驗都是某一個獵人長久狩獵所積攢下來的,不是某一個流派、地區所能學到的,非常寶貴,「謝謝!」

「別,能跟你配合狩獵,也是我的榮幸!」

馬約爾拍了下王奎的肩膀,「畢竟,最後關頭,還是靠你把它抓住的!」

「你就別調侃我了!」

王奎是伏擊狩獵,野兔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而且還被馬約爾傷了身子,這種狀態下他要是再抓住,干脆退圈兒吧!

哧哧!

就在他跟馬約爾說話的時候,野兔忽然從噴出一道液體,濺在了王奎身上,「呸呸呸!它尿了!」

【哈哈哈,這兔子牛逼!】

【兔子︰吃我最後一梭子子彈!】

【樂死我了,從來沒看老奎吃這虧!這野兔能留?一會兒多啃它一條腿!】

……

「給我吧!我把它解決了!你快去河里洗一洗,趁現在沒干,還能去掉尿騷味兒!」

馬約爾拎著獵刀,從王奎手里接過野兔,一刀切斷了它的喉嚨,鮮血就像自來水一樣,從傷口處向外噴灑。

王奎則拍著尿液,眼見弄不掉,又一身味道,便只得嘆氣道︰「也只能這樣了,那我先去一趟河邊!」

「快去吧,等你回來,我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哈哈!」

無論是今天下午釣魚,還是剛才一起抓野兔,馬約爾知道王奎絕不是普通人,自然也就不擔心他的安全。

兩人分開,走到河邊後。

王奎月兌掉被兔子尿液迸濺的衣服,放在河水里反復投洗著,皎潔的月亮映在水中,來回晃動,就像飄上面的一張銀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可怕,只能听到他洗衣服的流水聲。

嘩啦啦。

嘩啦啦。

可下一秒,他突然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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