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山。
陽坡面,有一片湖泊,遠眺波光晃動,銀風閃閃。河畔旁有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斜穿在陽光下,震動著翅膀,高飛起落,停旋漫舞。
白霧蒸騰,給湖面蒙上了一層薄紗,一葉青舟扶搖擺動,在平靜的湖面上蕩起一絲漣漪,將清晨的寂寞消化無形。
青山綠水,重影疊樹。
婆娑似塵,煙飛浩渺。
湖泊的左面有一寬大平台,平台上是白衣少女劍舞清風的優美姿態,目測之下,有二百多人,個個仙姿曼妙,柔美出塵。
一女子升坐高台,似有憂容,面對百名弟子輕裝劍舞,卻是紋絲不動,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世人難以揣度的惆悵。
寧采兒一愣。「是她!」
我也是一驚。「離火宮宮主居然是翠雲。」
可能是發現了陌生人前來,正在舞劍的女弟子,收劍起跳,宛若天降仙女,將我二人圍住。這兒的場景驚動了高台上的那位女子。
她微微一愣,從高台上飛落而下,旋起長長的飄帶,像極了仙女。
「姑爺!」此音剛落,淚雨頃刻而下。
「是我。」我微笑點頭。
翠雲可能是思念過度,見我之後,只是哭泣,我將其好一陣安慰,開口問道︰「雲清在哪?」
「小姐在閉關修煉。」
「告訴她,我回來了。」我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離火宮的女弟子見我跟她們家宮主如此熟絡,盡皆好奇,翠雲並不解釋,將門下弟子遣散,帶著我跟寧采兒前往後山密室。
一路上,翠雲跟我講了許多,當年她們從桃花源走出後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過去,而是一片崇山峻嶺,有野獸,巨人,恐怖的妖魔鬼怪。
後山密室,翠雲敲響了掛在洞口前的石鐘,想必是虞雲清閉關之前與翠雲約定過,石鐘一響,會有天大的事情發生。
在石鐘響起的第二聲,石門便被從內而外推開,從里面飛出一個紫衣女子,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豁然出現在我眼前,正是虞雲清!
「夫君」
「是我!」
此情多傷感,只有淚洗面。
中午時分,離火宮後院的書房里。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會導致我們出現的地方不是在一個時空節點。」虞雲清依偎在我懷里,柔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測這事與大巫師有關!」
「雖然妾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知道吳王有很大嫌疑,他的身份已經被妾身查實,他是大巫師的長子,已經被我斬殺在遠古。他們這麼做可能另有目的,妾身認為他們還想著從夫君手上救下龍熬。」虞雲清說道。
「龍熬殘魂,被困在了九曜星珠里,除非傻鴨出手,不然即使我也沒可能將他放出來。大巫師也不太可能有辦法。」我言罷,問道。「傻鴨是不是化成了一尊石像,它現在什麼地方?」
虞雲清說道︰「在這湖底,我與翠雲為它修了一座墓。三千多年前,這兒還沒有湖。湖水是後來才有的。」
我苦笑道︰「你可把它害慘了,傻鴨害怕水,他的墓卻偏偏在水底。」
「它都變成石頭了,還會害怕水嗎?」虞雲清不以為然。
「他沒死,我們去把他撈上來。」我起身要出去,這時翠雲和寧采兒端了午飯走了進來。
「姑爺,吃飯了!」
「那就吃好再下水吧。」我微笑點頭。
翠雲不明,「姑爺要下水洗浴?」
虞雲清微笑。「夫君說神裊沒死,還有救。」
「可是我們曾親眼見它變成石頭的,而且神裊在施法之前,也曾經說過,他死的偉大。嚴大心悲痛欲絕,從此守護神裊墓,寸步不離。」翠雲說道。
「嚴大心還活著?」我頓時心中一喜。
「他失蹤好些年了,一千年前我們就沒有再見過他。不知是生是死。」接話的是虞雲清。
「他可能躲在傻鴨的墓里,後來那兒成了一片湖,想出來也不行了。我們快些吃,吃好了去把他們挖出來。」我拿起筷子,開始大口朵頤,這兒的飯菜要比寧采兒做的口感好上一些。這因該是調料多的原因。
「公子,你多吃點,這些日子操勞過度,你看你都瘦了!」寧采兒生怕虞雲清看不出她如今的身份,主動開口,為自己爭取地位。
虞雲清皺眉,仿佛是剛剛看到寧采兒一般,問道︰「她是誰?」
不等我開口,寧采兒主動說道︰「我叫寧采兒,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言罷,秀了一下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
看的虞雲清眉頭直皺。「夫君,哪兒來的浪蹄子?」
我見勢不妙,趕忙開口。「這些日子多虧了采兒照顧,她功不可沒。」
虞雲清瞅了一眼寧采兒。「你頂多算個通房大丫環,不要妄想索取太多,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氣。」
一旁的翠雲听了,就有些難受了。通房大丫環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此時,自家小姐怎麼把她給忘記了,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她必須為自己爭取一番。
「小姐,奴婢才是才是大丫環啊!」翠雲雖是離火宮宮主,但她依然是虞雲清身邊的丫環。
虞雲清一听,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這事必須講清楚,不然日後可不好處理。她斟酌了片刻說道︰「夫君,依你之見,如何處理?」
我納悶,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見三女期待的眼楮,我也是無可奈何,寧采兒如今做了人,對我照顧的也是體貼入微,不能讓她寒心。
而翠雲是早就內定的,作為虞雲清的貼身丫環,是隨著她家小姐嫁人的,現在虞雲清是我的女人,理所當然的,翠雲就成了通房大丫環。
若是拒絕了翠雲,她一定悲傷難過。
于是,我把心一橫,牙一咬,說道︰「你們二人就輪流伺候吧,在我這邊沒有大小,不要那麼生份。采兒,你以後不可以沒大沒小,雲清是你的主母,說話要主意態度。翠雲,你是雲清的丫環,自然多了份擔當,往後雲清若是不舒服,我也是需要你伺候的。」
此言一出,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