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劇組。
齊萍的戲份已經殺青，這是她拍的最為辛苦的一部戲，但是看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整個像是小丑的于賀，齊萍又覺得自己還好。
沒被折磨得面容都扭曲，也是算運氣好。
她是真的覺得于賀在這部戲里的表演真的讓她這個演了這麼多年戲的老演員為之震驚，原來這就是真正的演技。
她和于賀對戲的時候，那種感受是真的，她怕于賀，發自內心的害怕，真的就像在害怕一個殺人犯。
「于哥，你演的真好。」
于賀听見齊萍這話，微微側頭，化著小丑妝容，沖著齊萍桀桀怪笑。
看見于賀那張臉，還有那滲人的笑容，齊萍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自己寒毛在那一瞬間都豎起來了。
真可怕。
齊萍扯著嘴角，強笑了笑，就趕緊走開，離于賀遠遠的。
應該說不只是齊萍害怕于賀，劇組不少工作人員都有些害怕于賀，那張臉，還有那時不時就冒出來的滲人笑聲，真的笑得讓人心里發毛。
他們真的覺得現在的于賀就是小丑。
當然劇組里面也有不怕于賀的，像閻王王者也，還有來客串的東京影帝榮磊。
有《第六感》這部戲的情誼，榮磊來《小丑》客串出演電影里面年近8歲的男孩韋恩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齊萍看著那小男孩榮磊，心里那真的是想伸手掐人般地羨慕，年紀輕輕就拿了東京電影節的影帝，真不讓其他演員好好活。
演員這職業講天賦，但更多的也講運氣。
就像榮磊的運氣，《第六感》好像是面試了幾十個小演員才找到的，這要是一個變化，選了別人，那榮磊在這個圈子里還有的熬。
不過，希望別長殘了。
齊萍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
……
榮磊過來出演的主要就兩場戲，一場戲就是小丑當初知道自己的親身父親跑到韋凱家在大門口遇見男孩韋恩，另外一場戲就是現在即將要拍攝的，男孩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被戴著小丑面具的暴亂人殺死。
因為暴動和搶劫越演越烈，全市各處發生暴動，許多人戴著小丑面具在暴亂，在這場戲里也就是韋恩的父母帶著他急匆匆地沿著街道的陰森處躲避，躲進一條小巷以避免混亂，但結局卻並沒有按他們所想。
這場戲拍攝挺簡單的，沒有太大的難度，唯一的難度可能就是榮磊看見自己父母被殺死。
王者也和榮磊交流了幾句這場戲的要點，也就沒有再多說。
因為王者也對榮磊的表演還是非常有把握。
劇組拍攝準備，走位對戲幾遍以後，也就要正式開始拍攝，燈光組，攝影組等都已經準備好了。
現場的氣氛也就變了，到了正式拍攝的時候，沒有人再說笑，都十分嚴肅認真，不敢有任何失誤。
「各部門準備！」
「第42場一鏡準備，3、2、1，A！」場記拿著場記板，「啪」地一聲最後應聲而下。
隨著場記板打下，拍攝也就正式開始，現場也早就安靜下來，目光都落在這場戲的演員身上。
「我們去那邊。」
人群混亂中，兩位出演榮磊父母的演員帶著榮磊去往巷子躲避，而一個戴著小丑面具的小流氓在榮磊他們身後尾隨，手放在口袋準備拔槍。
在暗處能看到那家伙的眼楮在面具後面睜得大大的，舉起他的槍。
「韋凱，你這他媽的是自食其果。」
飾演韋凱的男演員舉起手，緊張地說道︰「別，別……！不要！」
女演員也神色慌張，但是——
「砰！」一聲槍響。
那個流氓毫不留情地射殺了男人，然後伸出手一把抓住女人脖子上的項鏈，狠狠一扯，然後也開槍射殺了她。
紅色的鮮血和晶瑩的珠寶在同一時間濺開。
兩人都死了，站在後面的，是他們的小兒子，年近8歲的韋恩。
當血噴濺到他的臉上時，榮磊閉上了眼楮。
榮磊睜開眼楮，臉上的鮮血緩緩流下，抬起頭，驚恐地看著戴著小丑面具的人，這個人殺死了他的。
眼神最重要，驚恐而茫然。
紅色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眼楮。
……
「好！保一條！」
听見王者也這句話，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非常熟悉，除非真的是非常完美，大多時候王者也都會選擇保一條。
當然，即便是保一條也有可能在最後的剪輯被一剪沒，根本就保不住。
再重新拍過一遍，後面又再補拍了幾個特寫鏡頭，榮磊在這部電影《小丑》里面的戲份也就結束了。
齊萍一直在旁邊看榮磊這小演員的表演，她不得不承認榮磊真的演得挺好的，雖然只是短短幾個鏡頭，那一雙眼楮卻像是會說話，十分有靈氣。
「王導，榮磊的演技真好，難怪你會找他演《第六感》。」
齊萍走到王者也身邊，看著正在擦臉上血跡的榮磊，稱贊道︰「你眼光真好。」
王者也瞥了一眼齊萍，說道︰「那你要多向他學學，他拍戲沒那麼多雜念。」
「……」
媽蛋，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我這個前輩不要面子的啊？
齊萍臉上的笑又僵住了，很想發飆，掐著王者也的脖子，再一個過肩摔，再往屠夫臉上狠狠踩上幾腳。
王者也眼神一掃。
齊萍臉上的笑容十分得體，呵呵兩聲干笑。
「還是王導你有面子，隨便一個客串都能請到東京影帝來客串。」
听見齊萍這話，王者也眉頭一挑，望著場戲中央的榮磊，嘴角微微上揚，笑容頗有深意。
看著王者也臉上那笑容，還有那眼神，齊萍只覺得不比于賀的小丑笑滲人，還準備說什麼，就听見王者也說了一句——
「他不是來客串的。」
不是來客串的？
說什麼呢，不是客串，難不成還是主演？
戲份還沒我多。
齊萍撇了撇嘴，你有本事給他加戲啊！
王者也望了一眼臉上還帶著血的榮磊，又瞧了一眼不遠處化著小丑妝容的于賀，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兩人背對著，距離不遠，一正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