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是二師師長趙公武的部隊。二師第四旅的第八團。」李英倫老實回答道。
「第五十二軍的二師啊……看來咱們這位老學長啊,是真的夠意思了。」對于這個結果,張天海已經是非常滿意了,畢竟二師的戰斗力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
更為重要的是, 這第二師可是老牌中央軍部隊了,是鄭洞國一路帶出的部隊,而且還參加過長城抗戰,在鄭洞國任師長之前可是調任稅警總團總團長的黃杰啊。
「對了,他們是什麼時候到的,我必須要親自見一見他。」張天海問道。
「是下午的時候到的,團長叫劉玉章, 是咱們黃埔第四期的學長。」李英倫說道。
「很好, 不管如何,起碼我們的部隊現在迎來了強援了,帶我去見一見劉團長吧!」張天海正色道。
「好。」李英倫點點頭。
……
在後山下的一處隱蔽工事內,張天海終于見到了劉玉章。
映入張天海眼簾的,是一個澄亮的光頭,只見這光頭臉色紅潤,長了一張國字臉,他的身材十分強壯,再加上那一身醒目的中央軍軍裝,一看就是個強人了。
張天海定楮一看,軍餃儼然是上校,不用猜,他肯定就是劉玉章了。
「劉團長好!」張天海進門就是打了一個招呼,十分有禮貌。
「張總指揮好!」劉玉章也並沒有擺架子,反而是敬了一個軍禮。
「學長這不是寒酸學弟麼?咱們革命軍人的革命友誼,那可是必須要牢記的啊……」張天海哈哈一笑, 順帶著回敬了一記軍禮。
「不管怎麼說,咱們現在雖然同是上校, 也同是團長,但你頭上畢竟有個‘總指揮’的餃頭啊,比咱們高半級,那也是高半級。」劉玉章十分客氣地說道,作為一名老牌的黃埔學員,如果不是張天海這個學弟在戰場上表現得是如此出色,否則他可不一定會這麼客氣的——可別忘了,黃埔軍校可是很講究論資排輩的。
「學長客氣了,此次得學長的相助,我想我們戰區警衛部隊也不會這麼難過了,快請坐,別站著。」張天海滿臉堆笑,同樣也是十分客氣。
這一回,劉玉章可是沒有客氣了,他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問道︰「對了,張總指揮,今天可是听說, 咱們戰區警衛部隊面對的可是日軍的五十門大炮進行轟炸,對吧?」
一說到這里,張天海可就滿臉無奈了,他說道︰「實不相瞞,除了這五十門火炮進行炮轟啊,他們可是還有二十架的作戰飛機連番對我們的陣地進行轟炸啊……這日子可不是一般難過啊……」
「日軍出動了這麼多兵力,就是為了要揍戰區警衛部隊,找我看吶,他們就是想在貴部的陣地上鑿開一道口子。」劉玉章分析道。
「這學弟就猜不到了,畢竟現在主動權可是在小日本的手上,咱們干著急也是沒有用的。」張天海再度苦笑道。
「不至于不至于,先前戰區警衛部隊可是獨佔鰲頭啊,直接全殲日軍的一個聯隊,而且是日軍第六師團的部隊,再加上這次我軍部隊進逼新牆河。我猜他們的作戰目的之一,就是在此鑿開一個口子,在咱們的新牆河南岸布下他們的一步棋,不至于被我們牽制著走。」劉玉章娓娓道來,分析得倒是十分到位的。
張天海稍作思考,點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如果他們想要這麼干的話,我也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的。至少,他們拿下我部防區,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老實說吧,張總指揮,不,應該按咱們黃埔的師兄弟來算的話,你是我學弟,此次關總司令派我團前來,就是要支援戰區警衛部隊的,來之前,我們旅座也跟我說了,咱們此次是黃埔師兄弟協同作戰,務必要做到精誠團結,可不能讓別的部隊笑話咱們黃埔不團結吶。學弟你現在貴為戰區警衛部隊的前敵總指揮,此次作戰任務有什麼,你就直接吩咐就是了,可因為我是學長,你就不好意思下命令才是,現在這片戰場,是你們說了算的。」劉玉章直言道。
「學弟在此先謝過諸位學長了。」說著,張天海就真的要起身了,可是卻被劉玉章給攔住了。
「直說便是了,咱們都是黃埔人。」劉玉章正色道。
「學長,實不相瞞,此次我部的確面臨著日軍第六師團相當大的壓力,我們雖在此次作戰中給予他們部分殺傷,但畢竟他們也是戰斗力強且人數多,我估計我這里還能頂住三到四天,到那時,我想在我的防區里邊放開一條路,使日軍之部隊南進,你部屆時布置在三娘灣一帶進行防守,到時我再關閉防區,請求關總司令支援,關門打狗的這一招,理論上,咱們還是能夠實現的。」張天海正色道。
「你小子的胃口是真的大,連第六師團的主意也打?不怕吃不下?」劉玉章雖然听說張天海此人十分大膽,但听到他的話之後,仍是有些驚訝。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咱們吃掉日軍突出之一部即可,至少能逼迫他們退兵,而且咱們面對上峰下達的任務,不也完成了麼?咱們的目的,可不就是要牽制住部分日軍麼?現在咱們牽制住了,湖北那邊,我估模著也打得差不多了。咱們只有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才會退兵。」張天海分析道。
「那這樣還行,咱們這一仗還是可控狀態,以我看,日軍方面恐怕也不會想在這個時候南下的,兩線、三線作戰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大量的日軍出現在我第十五集團軍之北面卻不渡河,我想,這就也是側面印證了我們的想法。」劉玉章分析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黃埔中較為出色的學員的,這點推斷能力還是有的。
「對,如果他們敢南下,我們就揍他們。如果他們不敢,那我也只能是想方設法地發起反攻了。至少不能讓他們在咱們新牆河南岸釘一顆釘子在我們這兒,這可不是一般難受的。」張天海坦然說道,預想是美好的,實現方面,只能看運氣了。
對于張天海而言,此刻也的確是只能這樣了——自從日軍改變打法以後,他用想就知道了,自己的部隊肯定要付出巨大傷亡的,尤其是在日軍穩打穩扎的情況下。
如果再這麼硬踫硬地打下去,首先頂不住的,必然是他們戰區警衛部隊,所以他們必須要放開一道口子,看看日軍上不上當。如果不上當,那也只能改變作戰戰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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