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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莉的眼皮像是被縫上了一眼。

完全無法睜開。

她伸出雙手,想要撫模自己的臉龐。

但卻撲了個空。

什麼都沒找到。

她努力地向外撐著眼皮,但卻于事無補,無論她花費多少的力氣,都無法睜開眼楮。

她能模糊的意識到自己在下沉,

她掙扎地伸出手,徒勞地想要抓住什麼。

但她確實抓到了什麼。

短粗的木柄。

莫塔維之斧。

這個詞語涌現出來。

雖然她還沒能想起這個詞語的意思,但卻知道自己要干什麼。

她用斧刃劃過自己眼楮本該在的位置。

線被割開了。

妮莉睜開眼。

仍然是一片漆黑。

但是現在不同了,她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存在,而且意識相比剛剛也清晰了許多。

‘但是這里是哪?我記得剛剛自己好像是在……

‘對了,我們遇到襲擊,有條綠龍出現,我沖了上去,想要保護……

‘我失敗了,我是死了嗎?’

她伸出手。

並沒有任何阻礙。

接著她試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

平穩落地。

她繼續向前模索著,不過如何,搞清楚自己現在所處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可以往後放放。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自己應該是活了下來;。

但是一陣讓她發毛的感覺爬上了她的後背。

這種感覺並不是來自于出現的什麼東西,反而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有。

絕對的死寂讓她毛骨悚然。

沒有任何聲音,任何光線,任何氣味。

甚至連腳下都沒有觸感。

即使人類平常不注意,但是其實他們平常所處的空間中,都存在著細微的感官反饋。

安靜的地方有人類不會注意的細微聲音,黑暗的地方有人類無法利用的微弱光線,干淨的地方也有被忽略的氣味。

即使人們不會去刻意注意,但是蟲鳴聲,翻書聲,泥土和樹葉經過層層過濾後的氣味,腳和鞋底的接觸。

即使你不會去關心它們,但是它們始終存在,當它們存在的時候,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問題。

但相反,如果它們消失了就不一樣,即使它們存在的時候是那麼得不值一提,但當它們離開你的世界時。

它們幾乎帶走了一切。

非理性的眩暈差點摧毀妮莉的腦袋。

但是她站穩了。

妮莉適應了這個狀態,即使這是個不存在觸感和平衡桿的世界,但是她還能夠站直。

沒錯,她甚至不可以感受到平衡,也無法感覺到或是看到任何事物,但她還是能夠以一種超直覺的方式認知到地面的存在,並且努力在其上站穩。

並且向前移動。

妮莉像是個不倒翁一樣,雖然歪歪扭扭,幾次差點跌倒,但還是一直保持著並不標準的站立,艱難地向前走著。

這里很明顯並不是什麼正常的現實世界,也許是某個她不知道的特殊維度,亦或者僅僅是她自己的腦海,但是不論如何,這里都十分古怪。

怪到讓她本能地反感。

但她也只能保持著與這個世界同樣怪異的姿態前進著,期待著出現一縷光線。

她撞到了一面牆。

甚至還來不及思考,她的手就舉起了剛剛還不存在的斧頭,然後劈開面前的牆壁。

她摔了進去。

雖然她很快反應過來,憑借著平衡感用手撐住了地面,但是鼻尖也差點砸到了土。

泥土的芬芳近在咫尺。

她微微用力,重新站直身體。

面前是一條綠葉瑩瑩的林間小道。

這里是晨曦鎮。

她長大的地方。

斧頭悄然消失了。

她順著小路走了起來。

路兩邊的景象既讓她感到陌生,卻也熟悉。

她隱約能記起,這正是她童年所走過的小路,可是……

可是經歷的一切,離開鎮子讀高中,大學,來到沃頓,在校園所見所聞。

它們漸漸得將妮莉所記得的舊物抹去。

即使這一切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但是時間還是無情地對待一切事物。

不對。

時間從未帶走任何事物。

是她自己把它們拋下了。

她關于過去的記憶如此不清晰的原因,是因為她並沒有回來這里看過,不是嗎?如果她回來的話,這一切怎麼會如此像是夢境。

但並非她不珍惜自己的童年。

她是在逃避。

自從那以後,她就在刻意地回避自己成長的地方。

她不願意回想起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

妮莉低子,撫模著黃色的鞋印。

真令人熟悉。

這是父親的靴子。

他會在打獵的時候穿著它,小的時候,父親經常帶著他們一家人去附近打獵,雖然說是打獵,但是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什麼猛獸,而是小鹿之類一樣的動物。

而等她去城里上高中的時候,父親也經常會叫她回家,一家人一起出去打獵,但是那個時候的她總想著要好好學習,常常和同學玩樂,也漸漸得覺得出門打獵沒意思了。

所以她會找很多借口拒絕父親。

父親每次都信了,下一次還會繼續問她想不想一起去打獵。

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很天真,總覺得時間很多……

但即使不會發生這件事,自己的時間也許還很多,但父親的時間從來都不多了。

忽然,一個更淺的腳印闖入了妮莉的視線。

父親在追蹤獵物。

這種類型的腳掌,她曾經見過。

這是一只食腦變形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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