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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迎回二帝的可能

身在南方的那一群士族讀書人,對于北地的情報,一直源源不斷的傳遞給他們。

他們哪里會不曉得,佔據了遼闊的半壁神州的郭嘯天,他的部隊已經遠不是剛從襄陽城軍營里出擊的那兩萬老弱病殘了。

整個北方盡數屬歸于他的麾下,那金國西夏匯聚百年、數百年的財富一樣是被他攬入懷中,可想而知他能在北地究竟是聚集了多少的軍隊!

數十萬的精銳兵將,一名傳奇的元帥,一位一人做國的絕世強者。

這樣的人物,你說他會學著岳武穆一樣乖乖的回京述職,然後再被他們以莫須有的罪名給殺了嗎?

開玩笑!

那郭逆佔據半壁江山,囊括北方沃土萬里,這里面可沒有借用過他們大宋一絲毫的力量,軍餉、軍械、補給、糧草…所有的一切,完全是他一人一拳的拼殺出來的。

從郭嘯天冒頭,到大宋發覺他可能有傾覆天下,一混八荒九州之勢時。

這一群只能夸夸其,談紙上談兵的朱紫大員們才猛然間發覺,自己特麼竟然沒有一絲毫可以控制住郭嘯天的手段!

也許唯一能夠稍微約束的了他的,也就是那儒生文人口中所言的「君臣之義」了。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所謂的「君臣大義」的本質是什麼,大家都心里清楚,也就騙騙底層那群情如「韭菜」一樣的泥腿子而已,在真正你到了某一個高度,誰會把那玩意兒當真?

像岳武穆那樣混沌愚忠之輩,千年都未必出來一個。

趙構,秦檜當年能遇到一個,完全就是天水趙氏氣數不絕,難不成還指望再出第二個沙雕?

更何況,若是當初說岳武穆所站位置能和郭嘯天一般無二的話。那他所做的選擇,也許也是郭嘯天一樣也說不定。

畢竟在有些時候,當你的地位達到了某種高度極限後,即使你不願意再向前踏一步,甚至想要退縮時。在你身後,依附你而存在的無數人,就算是為了自己,他們也會逼的你不得不踏出那一步的!

這一步無關野心,無關策略,甚至連聰慧與否都不重要,只是最赤果果的人性罷了。

現在,這樣強決天下,公然開疆裂土,乃至于將整個大宋的尊嚴扔在地上當泡泡踩的絕世人物,會乖乖回南宋?

別是準備直接帶著他那數十萬精兵,強行扣關吧!

他就算是想要回來,高倨大宋權利金字塔上的那一位位滾滾諸公們,他們也絕對不敢放他進來啊!

而且若是郭嘯天真的踏出黃河,來到他們南方。

那麼他在北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會隨著他的進入,而在整個南方蔓延開來,到那個時候完全就是天塌劇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從南宋建國以後,他們以自己身居高位的力量,究竟'''在大宋做過多少混賬事情,估計連他們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這萬萬大宋子民,每日都是被他們所壓榨,苦他們久矣。

若是郭嘯天在北方的所作所為,流傳到整個南方。或許根本就不用他做什麼,只要他登高一呼,這個大宋里有的是人願意替他向前鋪路!!

大宋的那位太祖,自從靠著欺辱人家後周郭氏的孤兒寡母,強行黃袍加身立國以後,為了斷絕自己所行走的道路,就已立下了一個個專門針對「武人」的祖訓。

而太宗自己親征大遼,結果被人家一個小兵一根箭直接爆了「菊花」以後,便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武事。

但一想到後世子孫,也許壓制不住那群桀驁不馴的武人,所以他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又在自己大哥遺留下來的「祖訓」里又留下了數十條專門限制武將發展晉升的祖訓。

大宋從建國之初,便已經定下來基調,從始至終他們就都是將那「武人」、「武將」、「武官」們視做是這個國家最大的仇敵。

為了限制武將的發展,歷代宋帝都可謂是無所不用其,近乎入了瘋癲。

斑斑大宋青史之上,對于文臣那是無休止的厚待,甚至還有了「王與士大夫共天下」的祖訓。

但面對武將卸磨殺驢、過河抽板之事不要太多,君讓臣死臣只能自刎的事情更是多的數不過來。

原本他們都以為在這樣高強高壓的鎮壓下,大宋一國的武將永遠都不可能翻身,可他們千防萬防,可到最後竟然還是讓武將出頭了……

武將出頭,自然是無數陣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將自己包圍,需要無數生靈的血來做祭品。

那金國和西夏已經變成了泡沫,那麼下一個被推上祭壇的國家,又是哪一個呢?

而且那個驚懼的整個大宋百官文臣,宋帝帝王都一起惶惶不可終日,難以自拔的武將……竟然也姓「郭」!

嘿嘿嘿……

命運啊,竟然如此玄奇。

就像是轉了一個大圈,以後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一不同的就是,在當時被篡奪王位,與自願黃袍加身兩方,在此刻也彼此換了一個位置而已。

「難道我大宋在兩百年前所佔的便宜,終于要在這一刻被人清算嗎?」

直到這個時候,身在這美輪美奐,金碧輝煌,窮極奢侈風采的朝堂里的諸多大臣們,方才從這一系列的驚變中如夢初醒。

此刻他們才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底下坐著的根本就不是那權力金字塔,而是一座即將要爆發的洶涌火山!

天知道什麼時候,這座名為「大宋」的火山,就會因為內部憤怒的壓力無休止的積聚到不能再積聚時,直接噴薄出赤紅的岩漿將他們乃至一切腐朽的事物經燃燒殆盡了!

「不,這還不是最恐怖的。」突得杜充像是會過神來一樣,然間發出了一聲聲如夢囈般的低︰「那郭嘯天滅了整個金國,據說整個完顏皇族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無一活口,那麼……那麼……那麼……」

「那麼曾經被金人俘虜到他們國都的徽欽二宗,弄不好也在他的手上了?真那樣的話,他回京述職,就有理由了……」

一直閉目的秦檜左相,突然間再次睜開了眼,恰好是迎上了右相那驚疑惶恐的目光。

這一刻,很多人都听到了兩個相國的對話,一瞬間俱是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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