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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度日如年

血衣侯,白亦非。

這幾個字很普通,但它代表的人卻顯然不普通,听到洛言的話語,姬一虎的瞳孔都是收縮了幾分,極為震驚的看著洛言,他完全沒想到洛言抓他竟然是為了對付白亦非。

哪怕是剛才,姬一虎心中依舊在猜測洛言是不是想用自己來威脅父親姬無夜。

「賢佷無需太過吃驚,有些事情你做不了主,你不妨去問問你父親,這幾日我都會在這陽城,你可以讓你父親來找我,最好是悄悄的,不要驚動其他人。」

洛言重重的拍了拍姬一虎的肩膀,輕聲的說道。

「……你不怕嗎?」

姬一虎不可思議的看著洛言,忍不住說道。

洛言身為秦國的重臣,與自己的父親還有仇,竟然敢在韓國地界等著自己父親姬無夜來找他。

這份膽量,姬一虎自認沒有。

洛言聞言,卻是毫不在意的說道︰「秦國名將王翦輕率的二十萬精銳,韓國擋得住嗎?你父親若是覺得自己率軍擋得住,可以直接派人來抓我,不過,有些機會只有這一次,一旦錯過了,未來都不可能再有了。

良禽擇木而棲。

賢佷,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姬一虎聞言,神情也是變了變,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對于洛言的敬畏之心卻是提了上去,眼前這人很恐怖,難怪自己的父親會在他手中吃了大虧。

「賢佷最好抓緊時間,你和你父親只有五天時間,五天之後,我就會離開韓國,到時候,這韓國會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洛言看著姬一虎變換的表情,輕笑道。

「……」

姬一虎沉默不語,艱難的爬起身,忌憚的看了一眼洛言身旁的大司命,隨後沒敢看洛言,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這等大事他做不了主,得傳信詢問他的父親。

「對了,差點忘記了。」

洛言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姬一虎提醒道︰「這件事情賢佷最好保密,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不然,會死很多人的。」

姬一虎點了點頭,隨後推開房門向著屋外走去。

伴隨著房門關閉。

洛言也是笑了笑︰「這姬無夜的兒子也沒有那麼廢。」

至少這膽子和武功還是很不錯的,若是洛言身邊不跟著大司命,想要輕描淡寫的拿下姬一虎,估計得用毒了。

不是誰都和洛言一樣,有著驚鯢幫忙灌頂的,姬一虎這個年紀,外功修為能到這個層次,還算有點能力,至少比燕國那位晏懿要好上不少。

燕國未來的那位大將軍就真的是一條廢狗了。

干啥啥不行,專門欺負自己人。

不得不說,這六國就是比爛,誰更爛誰就更垃圾。

想到這里,洛言也是有些無語,這六國被秦國滅了不是沒有道理。

「在我眼里和廢物沒區別。」

大司命目帶不屑,單手插著腰肢,姿態放的很高,神情極為冷傲的說道,顯然看不上姬一虎這種「廢材」。

像姬一虎這種四肢發達的武夫,連進陰陽家當記名弟子的資格都沒有。

空有一身蠻力,但面對陰陽術法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下咒成功了?」

洛言聞言,不由的笑道。

他豈會真的將小命指望于秦軍,該做的防範還是需要的,防一手姬無夜狗急跳牆,陰陽咒印不發作的時候可是難以察覺的,而且根本無藥可解,除了道家和陰陽家的人,外人很難解除。

甚至有些咒術,連陰陽家的人都沒辦法解除,比毒藥還猛。

大司命白了一眼洛言,不屑回答,她覺得洛言這話問的就是廢話,以姬一虎的能耐豈能擋得住她的施咒。

呦,還挺驕傲,我就喜歡你這個勁。

洛言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你干嘛?!」

大司命防備的看著洛言,細眉輕蹙,莫名感覺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這里是什麼地方?」

洛言很耐心的看著大司命,詢問道。

「婁鳳閣……」

大司命本能的回應了一句,下一刻便是明白了洛言的意思,本能的後退了一步,美目警惕的盯著洛言,警告道︰「你別太過分。」

她才剛剛幫了洛言的忙,結果洛言現在就原形畢露了。

這特麼怎麼遭得住。

洛言卻是猛地一個大步,伸手便是摟住了大司命的腰肢,目光很具備傾略性的打量著大司命的妖媚冷艷的臉頰,笑道︰「誰讓你打扮的這麼美,美的讓我難以自控,我也是男人!」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還有,不是你讓我這麼打扮的嗎?!

大司命心中羞怒,但顯然這些話題無法和洛言爭辯什麼,下一刻便是被洛言死死的壓在了門框上,同時洛言順勢將房門閂死了。

隨後單手輕撫大司命的臉頰,溫柔的說道︰

「我說過,我要獎勵你的!」

「我不需要!」

大司命端著一份冷傲,想也不想便是拒絕道。

「那不行,本太傅一向賞罰分明,做錯事得罰,做對事得賞,你不能拒絕。」

洛言極為大度的說道。

大司命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更是無語,無論是懲罰還是賞賜,吃虧的都是她,不由得認命的閉上了眼楮,如今的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屈辱了。

有些事情,做多了也就習慣了。

真的習慣了,連大小都習慣了,無比契合~

……

姬一虎大步走出了婁鳳閣,面色有些難看,但他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自己拿捏不住,需要請示自己的老子姬無夜。

此刻的他哪里還有心思玩女人,掃了一眼婁鳳閣,便是帶著疑惑不解的親衛向著關卡而去。

不一會兒便是消失在了天澤等人的視線當中。

天澤目送對方離去,眼中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殺意,因為姬無夜也算是他的仇人,盡管關押他的人是血衣侯白亦非,但當年身為大將軍的姬無夜也是凶手之一,這一點,天澤豈能忘記。

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不能破壞了洛言的計劃。

不然洛言不會放過他。

這家伙看似很好說話,但也是分事情,分情況……

與此同時,魏國王都大梁。

龍陽君的府邸內。

魏國六公子魏靈樞一臉沉重的看著龍陽君,緩緩的說道︰「梅三娘看完信去前線了,不出意外,應該是去找典慶對峙了,老師,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事情。」

若是龍陽君不解釋,事情不至于會爆發出來,可現在,隨著龍陽君的這封信,有些事情就堵不住了。

「當年的凶手,包括你父王皆已經去世,此事已經結束,秦國既然想以此謠言攻訐魏國,動亂軍心,那就說明這只是開始,相比起秦國暴露出來,不如主動將事實放在他們眼前。

他們是魏國人,此處是魏國,是他們的家與國,憤怒過後,他們會明白,誰才是他們的敵人。

這些事情,典慶會處理好。」

龍陽君俊美的面容依舊淡然,宛如謫仙,言語溫潤無波瀾,輕聲的訴說道,似乎已經算到了之後的事情。

對于典慶,龍陽君還是放心的,魏武卒有他坐鎮,亂不了。

只要魏國還有魏武卒,與秦軍尚有一戰之力,不說戰敗秦國,支持到各國來源還是可以的,這份把握,他還是有的。

「其實相比起此事,我現在更關心的是王翦的目標僅僅是魏國嗎?若只是魏國,進軍不該這般緩慢才是,這可不符合王翦的領軍風格。」

龍陽君話鋒一轉,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聲。

「老師,你的意思是,秦國的真正目標是韓國?可韓國的地界狹小,秦國就算攻打韓國也拿不了幾座城池,除非將韓國滅了,可一旦如此,秦國必然會激起各國的畏懼之心,秦國不應該會這般著急才是。」

魏靈樞聞言,沉吟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誰知道呢,這位秦王我也沒見過,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樣,不過秦國若是真的出兵滅了韓國,那倒是有意思了。」

龍陽君似乎覺得此事有趣,露出了一抹笑意,輕聲的說道。

魏靈樞沒敢多看,太美,不忍直視,怕心神動蕩,壞了修行,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老師,我那位大哥又來請你了。」

一邊說著,他又從懷中取出了一份王令,遞給了龍陽君。

龍陽君卻沒有接的意思,淡淡的說道︰「還不到時候,再等等。」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魏靈樞不解的看著龍陽君,如今這情況,等一天都是度日如年,自己的老師竟然還打算繼續拖下去,再拖下去,魏國可就真的頂不住了

他確實有些坐不住了。

「等到咱們這位魏王怕的時候。」

龍陽君目光微微一閃,平靜的說道,語氣有些冷。

用劍之人,脾氣不可能軟弱,他既然當初被魏增罷免了,那現在想要請他回去必然不會那麼容易。

還真不愧是老師。

魏靈樞苦笑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同一時間。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也是同樣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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